第19章 那一年的再见猝不及防

  有些离开

  仓促得来不及再见

  有些想念

  遥远的相隔山海

  所以

  每一次告别

  请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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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网吧里将账号密码足足抄写了十遍,才选出一张相对比较满意的纸条,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

  然后,满脸兴奋的冲回了教室。

  然而教室里却空无一人。

  涛哥站在我身侧,满脸挖苦的说:“早着呢!瞅你那迫不及待犯贱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漫不经心的来回翻看。

  涛哥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聊且漫长。

  我时不时的望向窗外,期盼着刘文曦可以早些到来。

  “喂!你都快成望夫石了!”涛哥打趣道。

  “望妻石!”我纠正。

  “真不要脸!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妻上了!”涛哥满眼鄙夷的看着我。

  我俩一直尬聊到下午五点,同学们才陆续走进校园。

  我站起身来望向窗外,清一色的蓝色校服,密密麻麻的从校门外蜂拥而入。

  班级里的同学们,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唯独,不见刘文曦的身影。

  我坐在那里,心中迫切,如坐针毡。

  沈月月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语气冷淡的说:“别看了!刘文曦今天没来!”

  “为什么?”我转头,满脸不解的问。

  “我怎么知道?校车上没她!”说完便侧过身去,整理自己的书本。

  “她是不是生病了?”我追问。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她有些生气。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座位,失落感油然而生。

  晚自习结束,我早早走出了教室。见到刘向南,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他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将我带到了教学楼的侧面,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那晚,夜色朦胧,月光之下,刘向南略显沉闷的迟迟不肯先开口。

  “她呢?”我问。

  “你说谁?”他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们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听到。

  “你明知顾问!”我说。

  “刘文曦吗?”他似乎在刻意回避。

  “废话!别装傻!”我说。

  “她可能…”他含糊其词,故意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顿时感到紧张起来,“可能什么?你倒是说呀!”

  “她可能,可能,以后都不会来学校了。”说完他低下了头。

  “为什么?”我情绪激动,心中越发的不安。

  他摇了摇头。

  “你们两家离得那么近,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突然抬头,月光下那双眼睛充满愤怒。

  他死死的盯着我,情绪开始失控的喊到:“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又凭什么非得知道?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她呀?”

  “你激动什么?我只是找你随便问问!所以,你肯定知道什么?对不对?”我追问。

  “我不知道!”他突然泄了气。

  “你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文曦为什么不来了?是不是生病了?难道,她不上学了吗?”

  “对!她以后都不会来了,她辍学了。”他对着我冷笑。

  “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辍学了?她学习成绩那么好,她不读书,她要干嘛?”

  “读书好有个屁用!”他说。

  “怎么就没用了?”我反驳道。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况且,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弄清楚!”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失落感塞满了我的内心。

  此时,学校里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出校门时,涛哥正站在门口等着我。

  他看见我无精打采的推着自行车,急忙走上前说,“瞅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今天车子别骑了,涛哥哥驮你回家。”

  他从我手中抢过自行车,然后推进车棚上了锁。

  自己又匆匆忙忙的回到我面前,“上车!哥让你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他说。

  我抬腿跨上涛哥自行车后座,他大喊一声:“抓紧我,咱们要起飞喽!”说完,便开始用力蹬自行车。

  我们沿着熟悉的街道飞速向前骑行,沿途我们追上一个又一个路人。上岭时,我依旧坐在后座,涛哥并没赶我下车,而是站起身来,使了吃奶的力气拼命蹬车,到了岭上才舒了口气。

  下岭时,他有意控制着速度,没有骑的太快,路过中心小学时,我开口说道:“刘文曦,她…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了!”

  “什么?”涛哥没太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说,刘文曦辍学了!”我大喊,声音回荡着飘进路边田野里。

  “哦。”涛哥点了点头,“那我们放假去找她!”

  “可我不知道她家在哪。”

  “不知道,你不会问呀?你一个人在这儿伤心有个屁用!我二十块钱都搭进去了!你这礼物,咱们怎么样也得想办法送出去才行啊!”涛哥说。

  “你能陪我去吗?”我唯唯诺诺的说。

  “当然!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这时候,当哥哥的不替你出头,你还能指望上谁!”

  “谢谢!”我有些难为情的说了一句。

  他突然在路边停下,转过头来对着我说:“林子,你知道吗?”

  我从后座跳下来,满脸不解的问:“什么?”

  “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谢谢,听的我好不自在。”涛哥看着我淡淡的微笑。

  “是吗?”我挠了挠头,“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放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能有多大事!等周六休息了,我们一起去她家找她。我们一起把她带回学校来,年纪轻轻的不上学怎么能行?”

  我欣喜的点头。

  之后,我们没有再骑车,而是两个人趁着当晚那迷人的月色,缓慢向前走着。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夜的风声,汽车的共鸣声,桥下的流水声,路边石墙里的蛐蛐声,还有深山里的狼叫声,都恍如昨日。

  唯独,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女孩干净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