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昏迷时,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事情,但却并不连贯,只是几个片段而已……21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你到底是初楠松还是乔木!我到底应该叫初冉还是乔冉!”
“爸爸本名……乔木,是一位全职业调剂师。”初楠松牵动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联邦排行榜第一,药剂瓶上用小纂刻着\'木\'字!”初冉喃喃地说道。
“……”初楠松的神色有些复杂,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长吁一口继续说道,“乔家原本是联邦最有名的药剂世家之一,但因种种原因家道中落,到了我这一代,为了让乔家的名号再次响彻联邦,我选择来到联邦最有名的军事学院念书……凭着天生对药剂的敏感度,我成功拿下了每一年药剂调配的第一,5年级毕业时以一剂6阶品满星药剂取得了联邦药剂研究所的录取通知书……我在这里收获了一群可以交托性命的朋友,并与你母亲相识、相知、相爱,原本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直到……那一场大火……”
“我看见从阳曦的父亲还有曾教授的哥哥,还有2个陌生男女……”初冉听得十分认真,见初楠松怔忪地停了下来,试探地插了一句。
“那是一场庆功宴,原本是一场庆功宴的!”初楠松死死攥紧拳头,脸上浮现出痛苦地神色,他的声音压抑着愤怒,胸口起伏不定,“我、从东、曾智宸、霍靖哲、宣知非、容翔、刘正羽、宫凌霄、姚镇博、李星泽十人秘密为联邦完成一项任务……那是庆功宴,没想到酒中被人下了毒,没几杯我们就昏迷不醒……”
“毒!?”初冉挑眉,“父亲您都没有察觉到!?”初冉有些诧异。
“那天的气氛很好,你母亲也在,我……毫无察觉!”初楠松咬牙说道。
“您继续,继续!”初冉见初楠松的情绪有些激动,怕他不再说下去急忙引出接下来的话头,“你们喝了酒,昏迷,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我被天亦叫醒,发现周围早已火光一片……”初楠松哽咽了一下,声音开始颤抖,“阿东和智宸……你母亲也……”
“我在木屋外看见霍靖哲了,他好像喊什么\'宣知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初冉说着说着语速渐慢,看向初楠松的眼神犹豫了起来。
如果她看到的是她父亲的记忆的话……那个时候父亲还在昏迷中,她是如何看到木屋外的场景的!?
“什……什么!?”初楠松震惊地看向初冉,“冉冉,你说什么?”
“我……确实在木屋外看见了霍靖哲,他大喊\'宣知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然后就追了过去,我也想追,但是动不了,然后我就看见木屋后面有黑影,然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初冉不敢隐瞒,当即把之前看到的场景和初楠松说了一遍。
“……不能啊,按理说,你看到的应该是我的记忆,我那时在昏迷,你怎么会看到……怎么会看到……为什么会看到……”初楠松陷入思绪中,喃喃自语起来。
“父亲,你接着说,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初冉见状,急忙打断,引着初楠松继续往下说。
“天亦在最后一刻赶了过来,把我和你母亲救了出去,我昏迷一个星期才醒过来,醒来后却发现联邦已经宣布我、从东、曾智宸、静慧……死亡!并把我们的死亡定位为……间谍的暗杀行动……”初楠松吞了吞口水,艰难地继续说道,“你母亲伤势很严重,半年后才勉强可以下床,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一边照顾她,一边偷偷调查这件事……然而,就在事情刚刚有了眉目之时,曾经一起行动的刘正羽、宫凌霄被人暗杀成功,然后是姚镇博、李星泽……”初楠松抬手狠狠揉了揉脸颊。
“只剩下霍靖哲、宣知非、容翔、还有您了!”初冉一直认真地听着,并飞快地作出下一步的判断。
“是啊,呵呵……”初楠松冷笑一声,“眼看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糟糕,霍靖哲约我和宣知非二人见面……”
“又出事了?”初冉脑筋转得飞快,话也冲口而出。
“我没有见到霍靖哲,也没有见到宣知非,来见我的是一批死士……我被他们打下山崖……可惜命不该绝!”初楠松的声音从激动变得平淡起来,到最后甚至有些空洞,“静慧在那场大火中烧伤严重,借着给她移植皮肤的手术,我们改头换面……日子过的并不轻松,好在后来有了你,你母亲她很高兴,以前的事情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放了下来?”初冉怪异地叫了一声,“这么多条人命,您说放了下来!?”
“不放下又能如何,我不能拿静慧的命、你的命来赌啊!”初楠松抬起手在初冉的头顶揉了揉。
“霍靖哲霍家、宣知非宣家、容翔是廉广厚的人,父亲,您这是甘愿做政党的牺牲品么!”初冉动了动,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初楠松一把按住制止,她躺在养护舱内微喘着粗气,“可惜,您能忍,我却忍不了!”
“冉冉,爸爸不能让你妈妈再涉险,况且现在还有你,如果你……”初楠松紧紧地盯着初冉的眼睛,眼眸眯了又眯,嘴唇微微抖动,“冉冉,爸爸看见……爸爸在你的精神世界看见……”初楠松试了几次都说不出来。
“……”初冉垂下眼睑,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难道让她和父亲说,她活了死、死了活了7世!?
难道让她和父亲说,每一世她都是被人从后背一刀贯穿心脏而死!?
她不想说,也说不出口……
因为,不论哪一世,初楠松和徐静慧都疼她疼得跟什么似的,要是知道她受了这些苦,按照她母亲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崩溃了不可,她不能冒这个险!
“冉冉?”初楠松眼角泛红,初冉的沉默让那份恐惧越来越浓重了起来。
“父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总是能梦见自己被人从身后……”初冉皱紧眉头,怯怯地看向初楠松。
“冉冉,别怕,爸爸保护你!~”初楠松飞快俯下身,在初冉的额角重重印下一吻。
“爸爸~”初楠松的这一吻像是某种开关一般,让初冉迅速就红了眼眶,当即嘴一瘪,哭出声来,“呜~~~!”
“冉冉,别怕,有爸爸在,爸爸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不怕不怕!~”初楠松忍着眼中的泪水,一下一下摸着初冉的头。
“呜~~~!”7世以来的委屈,初冉哭得好不伤心,她颤颤微微地举起手臂,勾着初楠松的脖子半坐了起来,哽咽着越哭越伤心。
……
良久,终于止住眼泪的初冉,抽噎着对初楠松说,
“爸爸,我要报仇!”
“冉冉……”初楠松欲言又止。
“别说您不想,这事咱们得问问妈妈,看她怎么说,这怎么也是一家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