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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兮尚未回到马车前,还在折返的半路上,就见到眼前蓦地飞出去两个黑影,极快,如流星一般。
然后猛地撞在了远处的树上,再无声息。
她不由得愣了愣。
四零八落的马车残骸间缓缓走出一名男子,高挑的身形,耀眼的银发,如日月交辉的艳艳容光,不是鄢列还能是谁?
原本混乱的场面似乎安静了一秒,才恢复正常,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挽兮已经相当习以为常了。
她飞快地蹿到了鄢列身边,有些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我很好。”鄢列淡淡地应了她一句,抬眼冷漠地看着对面的一群邪修,“不过他们,就很不好了。”
与徐叔正战在一处的一个邪修看到鄢列,顿时大惊,“是你!”
其余的邪修也纷纷瞳孔紧缩,那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邪修跳出战圈,指着鄢列道,“你害得我们还不够吗?难不成你们还不死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加入你们长......”
后面的话陡然断却,说话的邪修忽地捂住了脖子,那处有猩红的液体飞溅而出。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鄢列缓缓收回只是微微一动的手指,“废话太多。”
徐叔戒备地看着这个忽然冒出的银发男子,眼里的目光变幻闪烁,惊疑不定。
不知何时,盗匪与被害人双方均已停下了手,神色怔然地看向了这个神秘男子。
宁溪咽了口口水,瞄了瞄旁边若无其事的挽兮,小声道:“这是你哥哥?”
挽兮默然,这话她没法接。
迎着各色意味不同的视线,鄢列浑不在意,“既然遇到,就别走了。”
“我也当是除暴安良了。”
清淡的余音还绕在耳边,众人只见他原本站立的空地已经没了人影,另一头忽然传来古怪的闷哼声,便见鄢列已然出现在了邪修们的背后。
好快的速度!
众人瞠目,与此同时只见银色流光在邪修中间快速穿梭,所过之处无人幸免,手法干净利落,大家还未见他如何动作,数名邪修已被一击毙命。
更令人惊奇的是,遍地的蛇群咝咝地吐着信子,紧紧盯着鄢列,却无一胆敢上前。
无论鄢列走到哪儿,蛇群都自发地让出了道路。
密林深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短笛声,那是驱蛇人发现了蛇群的异样,努力想要重新控制住它们。
蛇群似乎很是惧怕这个笛声,下意识想要向鄢列发动进攻,可没走两步又像受到什么东西震慑,畏惧地再不敢靠近。
于是乎,一头催,一头畏,蛇群便呈现出一幅奇怪的景象,它们互相纠结在一起,纵横交错,畏首畏尾起来。
鄢列淡色的眸光一转,直直射向密林深处,精准无误地落到了驱蛇人的藏身所在。
双目对视,即使隔着距离,对方也仍能清晰感受到这双淡色双瞳带来的威胁,这并非是外露的杀意,反是平寂如死水,仿佛看待死物。
驱蛇人周身的血液刹那间为之一冷,嘶哑着喉咙呼喝同伴,“你们快走!我来拖着他!”言罢拼命吹动短笛,将控蛇术发挥到了极致。
蛇群终是抵不过这些笛音的操控,在双方的威压下发起狂来,开始不要命地扑向了鄢列。
与此同时,仿佛也知道事不宜迟,邪修们用尽生平逃生的绝学,纷纷溃逃。
杀人者已成被杀者,这个身份的调转,只在转眼之间。
往鄢列身上扑的蛇群,在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就遇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全然掉落在地,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面对不计其数的毒蛇,鄢列连半个眼神都吝于给予,左手微微抬起,骨节分明的五指收拢成拳。
霎时,随着这个动作,他周遭的空气扭曲了一瞬。
“噼噼啪啪”的爆破声响起,挽兮亲眼目睹了蛇群爆炸的壮观场景。
红色的血雾如同一朵朵妖异美艳的花儿,在风中炸裂开来,又随着风儿散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诡异的美,心惊肉跳。
驱蛇人急忙再次提起短笛,想要召唤剩下的蛇来继续阻拦鄢列,好拖延时间,可是蛇群似乎已经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乱作一团,根本不听从他的指令了。
驱蛇多年,这还是他第一回遇到这般状况,不过可能也是最后一回了。
脑门的汗簌簌而下,不过一个低头抬头的空当,他就见对方已经长驱直入,毫无阻拦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银色的发,完美的脸,毫无感情的眉眼,这确确实实就是鄢列本人,他们邪修午夜梦回都要惊出一身冷汗的大杀器。
半年前惨烈的记忆犹在眼前,求生的渴望瞬间充斥了全部脑海,他用颤抖的嗓音跪求道:“白雀大人,求你放过我吧,我......我愿意加入长明阁,誓死为阁主大人效力!”
黎明前的夜色最为黑暗,且又隔着一段距离,徐叔、宁溪和挽兮等人对这边发生的一切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
他们只见到蛇群似乎突然之间失去了束缚,在雄黄与火光的震慑下,向密林深处四散逃逸。
驱蛇人捂住自己的咽喉,双目圆睁,缓缓倒在了地上,丝丝红线从他的指缝汨汨流出。
鄢列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风中隐隐传来低低的两个字。
“晚了。”
......
“那些逃跑的邪修,你要去追吗?”见鄢列走了回来,挽兮赶紧迎上前去,站在他身边小声地问。
姑娘家的心思细腻,让她隐隐察觉了鄢列与这群邪修间的仇怨。
鄢列低头看了看挽兮,她打了半夜的架,现在除了头发乱了些,浑身上下看起来还好,不似有伤的样子。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这才答道:“任他们去吧。”
挽兮放了心,毕竟古书有云,穷寇莫追,焉知道那些邪修逼急了,除了放蛇还能做什么。
不过眼下还有个不定因素,那就是徐叔,依他多疑谨慎的性子,一定会对他们二人的身份起疑。
她下意识去寻找那粗布短袍的男子,恰好撞见他手中的匕首,没入了一名伤者的胸膛。
(存稿君:咦?小夏竟然在这里写了小剧场,放入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