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火堆旁。
“罗清,你不仗义。”周深端着饭碗,指着罗清道。
“无毒不丈夫。”罗清得意地朝着周深挑挑眉头,嫌弃道:“再说谁让你骗我来着!还装作沉默寡言,啧啧~蹲了一早上,滋味如何?”
“你还不是一样是装的…”周深说完之后指着罗清,嘴巴蠕动许久,也没有想到说什么,转头道,“不行,岑溪,你得帮我。”
罗清省笑一声,瞥了一眼找帮手的周深。岑溪端碗侧身,表示他不参与两人的争端。
“我还不与你说了不行吗?”周深端碗离开,蹲在一棵树下。
“岑溪,你知道树上那种寄生的小虫吗?最喜欢吐丝打秋千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罗清觑了背对着他们的周深,语气怪异地说道。
“噗~”周深喷出一口饭,站了起来。
“这浪费粮食的,啧啧,太过分了。”罗清继续噎周深。一个混军营的没事长得这么文雅干什么,太具有欺骗性了。罗清自诩能看透人心,看来是她太过拿大了。
“罗清,我认输了,你就别针对我了,你瞧,我手臂都酸了。”周深拍了拍拿碗的胳膊,还朝着岑溪使眼色。
岑溪意外地朝着周深翻了一个白眼,“你胳膊酸我们怎么能看出。”
罗清实在忍不住了,侧过头捧腹大笑。
周深无语凝噎,只好呐呐地端碗坐下。
罗清抿笑瞥了周深一眼,将目光移到岑溪的脸上,抱歉道:“岑溪,抱歉了,将你也算计进去了,下次请你吃烤肉。”
“无妨,当练基本功了。”岑溪很大方地原谅罗清,这等气度罗清暂时一秒觉得她望尘莫及。
周深撇嘴,继续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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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罗清提早来到校场,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点人数。早练结束之后,罗清直接插进队伍,没有人认识她,包括三队的人。
罗清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就是点人数,可最大的问题是,罗清并不知道三队人数是多少。而且三队早上并没有数人数,所以三队大多数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队长是什么模样。
人越来越多了,罗清站在三队固定训练场地。
“你是?”一个瘦高个见着罗清一副生面孔,上前询问道。
“我叫罗清。”罗清抱拳。
“你就是那个从其他军过来的新队长!”瘦高个惊讶道,上下打量罗清。
“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吗?”罗清垂头左右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没有,没有,”瘦高个连忙摆头,旁边有不少的人也开始打量罗清。
罗清侧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一刻钟之后,罗清估摸着时间已经到了,就直接走进队伍中。
“咳咳~”罗清咳松松嗓子,“你们大多数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就是咱们三队新来的队长。”
众人懒懒散散地看着罗清,有一些人还在切切私语。
罗清扫视一眼旁边的二队,莫非雨已经将人结集完毕了。
“都站好。”罗清突然出声喝道,“点人数了。”
几个见识过罗清与张胖子打斗的人立即站好,大多数的人动作还是很慢,懒懒散散地。罗清听说早练时三队因为集合很慢又被批了,看来这是习惯啊!
“没吃饭是吧!”罗清严肃喝道,
众人唏嘘,有几人见状想出来怼罗清,待看见一个教头朝这方走了,立即偃旗息鼓。
队伍很快就排列得整整齐齐,罗清估摸人数大概在一百三十人左右,然后侧目瞧见教头已经近在咫尺。罗清随即找了一个位置,站进队伍中。
午后练习的是拳术,集训之后就是两两相互对练的时间。罗清是队长,以实力来说是不能与士兵对练的,所以罗清悠闲地看着三队士兵们的对练。
“你就是罗清吧!”
身后响起陌生男子的声音,罗清转过身。入目的是褚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嗯,幢长有什么吩咐吗?”罗清以为褚新是有什么指令下达,特意前来通知她这个三幢的小队长的。
“没有,就是想谢谢你。”褚新笑着摇摇头。
罗清惊讶,“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你前日的帮助。”褚新真心实意地道,他抿了抿唇,“你与张明波比试,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关于被淬了麻药的那根银针吗?”罗清想到那日鞋帮上的银针,直接说道。她记得那根针被她直接带走了,且她并没有去举报张明波,褚新是怎么知道的?
“嗯。那日与他比试时我的右胳膊突然无力,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日我看见了你鞋帮上插着的那根银针。”褚新自嘲地笑笑,改为肃着脸道:“我很疑惑的是,你已经有了物证,为什么不去举报他?”
罗清轻笑一声,看了看周围对练的士兵,道:“俗话说得好,好的怕坏的,坏的怕横的。若是放在平时,我直接举报,他或许是会被严惩。但如今局势不稳,军营缺乏的就是他这种有武力的大汉保家卫国,严惩又能有多严呢!倒不如装作不知道,没有深厚背景,就不能做出头鸟。”
褚新默然,他觉得罗清的话似乎有道理,但仔细想来又觉得有一些地方似乎有问题。
“你明明打得过我,为何不直接来挑战我。以你的能力,当一个幢长绰绰有余。然而却是选择了当一个小队长。”褚新直接问出了困扰他一夜的疑问。
“幢长,其实小队长挺好的,能力有多大,就得担得大的责任,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清楚。幢长……算了,我不合适。”罗清摇摇头。
“那日是你吧!”褚新莫名问出一个问题,罗清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好轻声应道:“嗯。”
“幢长,这个他们得训练到什么时候啊?”罗清指着不停地对练的士兵们,疑惑地问道。
“孙教头说是酉时就可以停了。”
“他们好惨啊!”罗清往对练的士兵甩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别着急,过不了几日,咱们这些担职的,会更惨的。”褚新意味深长地道。
“幢长,此话从何说起。”罗清急了,还能比对练一个下午更惨的项目吗?
褚新没有回答,只是给了罗清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嘴角微微翘起,脚步悠闲地走开了。
罗清觉得,暴风雨可能会在下一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