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罗清将野果洗净放进罐子里捣烂,再倒入一点点酒就封罐了。
所有的事做好后,罗清也不用训练,有一些无聊。闲逛着逛着,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还没有给金宝喂食!!
罗清立即朝着营帐而去,王军长应该已经走了,毕竟古将军还在,王军长那么鸡贼,不去刷脸才怪。
到了营帐旁,罗清没有进去,而是直接饶过营帐向着栅栏旁的金宝走去。
正站着的金宝瞥了罗清一眼,直接转过身去,用马屁股对着罗清,嘴巴不时还嚼了嚼。
罗清侧目,她准备好的草被金宝吃了许多,地上也有许多金宝吐出的草渣。
罗清想了想,道:“那个……金宝啊,昨晚你可厉害了,所以我决定今晚打一只肥兔子犒劳你。”
罗清觑了金宝一眼,见它没有反应,只好故作可惜道:“唉,你不喜欢啊!那么就算了吧!既然你下定决心要减肥,我也不能拦着你不是。”
“嗤~”罗清正欲离开,金宝立即转过身来,直冲着罗清喷气。
罗清见目的达到,立即诌媚上前摸摸金宝的脑袋道:“还是金宝最好了,所以,你今日又得啃一天草了,不能吐草渣了,要营养搭配。”
“嗤~”
说完,罗清就直接溜了,留下金宝在原地一直喷气。
罗清回到营帐门口,发现里面有动静,立即抬步走了进去。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不太确定地喊道:“周深?”
周深闻言转过身来,对着罗清一个劲地笑,道:“罗清,你回来了啊?”
“嗯,你怎么回来了?”罗清径直走到营帐内的桌旁,倒了一碗水,递给周深,自己又倒了一杯碗才坐下。
罗清并不担心周深进帐发现什么,她并没有什么女子的东西,就连换洗的束胸布都是夹在床单之间。若不是怀疑她身份的,是不会特意去翻开的。
周深接过水,坐下道:“哦,也没什么,就是有个重要的信件需要送过来,刚好我也想回来看看,就来了。”
罗清点点头,好奇道:“去了那边半个多月,怎么样了?那边的训练是不是很严厉啊?你有没有出过任务,难吗?”
周深好笑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先答哪个?”
“就随意选一个吧!”
“都还好。”
罗清:…………她竟无言以对。
“那你呢?”周深扫了罗清一眼,戏谑道。
“好着呢,每日做做饭,闲逛闲逛,再去林子里溜溜,日子别提多舒心了。不像你们,累得跟狗似的。”罗清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火头军服,吐槽道。
“罗清,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有能力当队长,还有机会进铁骑营,为什么还要选择去做没有前途的火头兵?”周深敛笑,认真问道。
“因为可以吃得更饱啊,活得更好啊!”罗清敷衍道,顺道喝了口水。
周深就这样幽怨地看着罗清。
“好好好,我说。”罗清放下碗,笑道:“其实我主要只是想待在军营里,至于在哪都是一样的。至于前途,那是个虚渺的东西,是和代价成正比的。我想要得越多,走得更高,付出的就得越多。”
周深不语,有一些异常。
“况且那次是霍大叔帮了我,我总不能拂了他面吧!”罗清继续道。
“你知道你所说的霍大叔的底细吗?”
“底细?他能有什么底细,就是个爱喝醉酒的老头。”
才怪!!罗清心想,早上她被霍老头教训了一通,她身上都还疼呢!那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不过这也是让她疑惑地地方,一个掌管粮食的总管,怎么能有如此身手?
“你不知道?他没告诉你?”周深恢复原来闹腾的模样,挑了挑眉。
“怎么?你知道啊?”罗清一脸好奇宝宝地看着周深,还猛地凑近了问道。
周深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剑眉星目,薄唇高鼻梁,脸很瘦,显得眼睛很大,但似乎是英气得过了头。周深想着,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地感觉。
“喂~周深,你干嘛呢?”罗清加大声音喊道,顺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深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的怔愣,立即带着凳子退后一步。
罗清瞧着周深的反应,喝道:“老子又不是猛兽,你以为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周深被罗清这一吼,心中怪异地感觉瞬间消失了,松了一口气,坐近些喝了口水,才道:“没事,就突然想起了上次执行任务,那人死得有点惨,一刀下去,那脑袋……”
“闭嘴。”罗清喝道,“别和我说这些,血腥死了。”罗清只要想想那个画面就不寒而栗。
“以前铁骑营有一个人姓霍,营中的人都称其为霍老。还蛮厉害的,不过最后主动离开了铁骑营,这事铁骑营的许多人都在传。”周深说道。
“姓霍的多了去了。”罗清佯装不以为意地道,心中已经确定霍老头就是周深口中的霍老,但人家是不是又不管她的事,罗清不准备去揭穿。
“也是,你自己多注意就行了。”周深点头道。
“嗯。”
“对了,听说身受重伤的止校尉昨晚被救了。”周深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
“被谁救的你知道吗?”周深再问。
罗清惊讶地看着周深:“你问这个干啥?人没死不就好了。”
“哎~就随便问问呗!”周深摆摆手,一副八卦模样。
罗清了然,原来周深这家伙也好八卦啊!
罗清自得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周深一脸震惊,一副不敢相信地模样。
“怎么,你看不上我。”罗清看着周深,威胁道。
周深见状,立即连连摆手,“我可没有,”凑近罗清道:“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救的。”
罗清斜眼看了周深一眼,老实道:“其实也不算是我救的。”
“就是我昨晚去林子深处打野味,碰到了昏迷不醒的止校尉,但是他伤得太重了,我就用匕首将箭头给挖了出来而已,包扎好了我才将他带回营的。”罗清絮絮叨叨地解释道。
“就这样?用匕首挖?”周深扯扯嘴角,一副“你就瞎扯淡吧!”的表情。
“当然了,我又不会解毒,只能挖掉毒箭,听天由命了,你还指望我给他吸毒啊!”罗清甩了周深一个白眼。
“那……他现在如何了?”周深继续问道。
罗清看了眼周深,她怎么感觉有点怪异呢!这周深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我怎么知道,我扔给王军长了,听说京城那个神医来了,你放心,他命大着呢!”
罗清看了看周深,见他一副魂不守舍地模样,便拍了拍他的背:“喂,周深,想啥呢?”
“没事,就是听你说了我就放心了。”周深回神,说道。
“哦。”罗清点点头,但她总觉得有点怪异,到底是什么又想不明白。
“那个,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下一次再来找你叙旧。”
周深起身,留下一席话就走了。
“哎~”罗清看着走得急匆匆地周深,追了出来正想询问岑溪。罗清出了营帐后,却不见了周深的身影。罗清有一些郁闷,会轻功的人了不起啊!
不仅走得快,连打人速度也快。周深是,连霍老头也是。这年头没个轻功,得怎么混啊!
罗清耸耸肩膀,她看了看日头,还是去找霍老头聊聊天吧!
罗清到达霍老头的营帐外,喊道:“霍大叔~霍大叔~”
“什么事啊?”里面传来应答声。
确定里面有人,罗清如平日里一样走了进去。
“大叔……”罗清一走进,就看见又两位与霍老头年纪大概的陌生人在营帐内。三人朝着罗清看过来,罗清正好与他们大眼瞪小眼。
“霍…总管,属下就是想要问问晚饭做什么?”罗清立即收好表情,恭敬有礼地说道。她决定在外人面前给霍老头留点面子。
“滚犊子,早饭刚刚吃,你当老子老糊涂了能。还霍总管,老子从来都没听你叫过,现在叫得听顺口的嘛!”霍老头立即吹胡子瞪眼,朝着罗清就开吼。
罗清尴尬地扯扯嘴角,她鉴定完毕,霍老头就是那种不需要给其留面子的人。形象对于他来说,如同鸡肋。
“老霍,你对待年轻人得温和一点,别那么凶。”尚卫国出声道。
于成点点头附和,他是曾经的新兵营的老军医,如今没有了新兵营,他就被派去了铁骑营。
罗清也跟着点点头,她发现认识霍老头越久,霍老头就越凶,早上她就威胁了他一下,就动手教训了她呢!
“温和个屁,你要是对他温柔,他能踩到你头上来。”霍老头指着罗清道。
尚为国与于成见老友还是如此模样,双双摇头。
“您们聊,您们聊,我去外面瞧瞧。”罗清朝着两位陌生人讪笑道,并不理会霍老头。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臭小子。”
身后传来霍老头的声音,罗清立即加快脚步,看来霍老头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罗清走后,营帐内。
“我说老霍,你咋还是这臭脾气。”尚卫国开口道。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说话大声点了吗,这也怪我。”霍老头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尚卫国嘴皮蠕动,却不知该怎么怼回去,只好看了看于成。
于成见状:“我给你的药酒一直在喝吗?”
“当然了。”霍老头理直气壮说道。
“可是铁骑营有个新兵,他去我哪里看伤时说过喝过我的那种药酒呢!我记得这种药酒就只有你有吧!”于成眯着眼睛看着霍老头,他想起了那个叫岑溪的说过。
霍老头闻此,心虚地摸摸脸上的胡子,小声道:“瞎说!”
一旁的尚卫国见状,了然地点点头,幸灾乐祸地看着霍老头。
“芽儿死前,托我照看你,要不然,你以为我爱管你啊!”于成指着霍老头说道。
“老于,我在喝,这酒都戒得差不多了。”霍老头做最后的挣扎。
“随你。”见对方示弱,于成佯装不满地偏回头去。
尚卫国立即出声道:“刚刚那小子谁啊?”
“我侄子。”
“你侄子!!”尚卫国与于成皆震惊。
“滚犊子,你孤家寡人的,那里来的侄子。”尚卫国吹胡子瞪眼道。
“罗清他叫我大叔,不是我侄子是什么?”霍老头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两人。
两人无语,他们居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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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清在营地里走着走着,竟走到了王军长营帐附近。罗清本着反正都来了,就找找韩瑜打听打听情况。
这猪脚的八卦她实在是感兴趣得很,以至于她觉得干啥都没有了劲头。
罗清睁着一双眼睛找了许久,就是没有找到韩瑜。
罗清正准备抬步去找找,一转身就与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啊~”
罗清身高一米七多,再加上白日在军营训练,晚上在林子里追赶猎物,罗清的身子骨硬的很,再加上力气又打,直接将对方给撞腾空了。
对方手中的药壶被抛在空中,罗清立即起跳接住药壶,回到原地,就看见一个瘦弱的素衣男子倒在地上。
罗清觉得,她这是倒霉到家了,随便一撞,还撞出个猪脚出来。
罗清将手中烫手的药壶放在地上,立即准备将柳青给扶起来,却有一颗石子砸在她要去扶人的手上。罗清不动声色地捂着手,看着已经自己起身的人道:“都是我的错,实在是对不住。”
“没关系。”柳青站起来,笑道。
罗清很庆幸,她没有说“对不起”。要不然这对话就有些诡异了。
罗清想到柳青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身为暗卫的憨憨五号也在?所以刚刚的石头很有可能就是他扔的。
该死的五号,打得痛死了。
罗清四处瞄了瞄,便微微垂着头,捡起托盘与药壶,递给柳青道:“给你。”
“小兄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柳青捂着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王军长的营帐,意思不言而喻。
罗清腹诽,叫谁小兄弟呢?我明明比你还大一岁,你不要以貌取人。
“嗯。”
“那谢谢了。”
谢个屁。
“是我应该的。”
柳青率先走向营帐,罗清随即端着药跟上。罗清心里很激动,她马上就可以看见猪脚们相处的场景了。
“我叫柳青,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前方的柳青便走遍问。
罗清用余光瞄了瞄附近的营帐,小声道:“罗清。”
前方柳青的脚步顿住,惊讶道:“咱们都有一个青耶!”
“我是清水的清。”罗清道。
“哦。”柳青见罗清不太爱说话,便转过身去继续走路。她想起了京城里那个总是针对她的靖王妃罗云清。
若罗清知道猪脚这么想的话,她只能说误会大了。她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尽量少说话,就怕飙出一些不合这个时代的词语来。
柳青不再问话,罗清也沉默地跟着进入了王军长的营帐。
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