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哪哪都是铁骑营?
老霍点头,取下酒葫芦再次淬了一口,嘬嘬嘴巴,“知道铁骑营吧!那可是西境大营无数将士们心中的崇高之地。无数的英雄将领都出自那儿,戎马一生,战功赫赫。进了铁骑营,就相当于进了荣耀的殿堂。”
罗清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霍大叔,说来不怕你笑话,或许在许多人心中,进铁骑营那将是毕生的追求,但在我的心中,我是不愿意进铁骑营的。”
“为何?”老霍愣住,他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西境大营有不愿意进铁骑营的。这小娃娃怕不是个傻的?
罗清抿唇一笑,看了看已经变得焦黄的烤鸡,将烤鸡递给还处于怔愣中的老霍,老霍回神过来接住。
金宝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霍手中的烤鸡,老霍立即护好,侧对着金宝。罗清给了金宝一个安慰的眼神,指了指更大一只的野兔子,示意这才是它的。
金宝这才继续盯着火堆。
“铁骑营,老将们心中的埋骨之地,新兵们眼中的荣耀殿堂。”罗清将另一只烤好的烤鸡架在一旁,继续翻转着兔子,口述着自己的见解。
关于铁骑营的传说,罗清早就听那些个爱好唠嗑八卦的士兵们说起过,也大致理解了关于铁骑营只要强者的条列。这也是罗清那几日因为认识一个铁骑营的人,而被子虚乌有的传言包围的原因。铁骑营是整个西境大营将士都密切关注讨好的对象。
老霍眼睛盯着考得焦黄的烤鸡,叹道:“你这年轻轻轻的小娃娃倒比那些三四十岁的老顽固看得清明。”
罗清嗤笑一声,她不觉得她看得有多透彻,她只是不想用自己的命去拼罢了。
“钱与权,亦或者是名与利,我都不感兴趣。在我看来,活着,且是痛痛快快、随心所欲地活着才是我的追求。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心中有所想,有所求,那就付出行动去满足,去实现,去获得那一份自由自在足矣。”罗清看着跳动地火焰,继续道:“就像火焰,随心所欲地变换出各种形状,火焰大亦或是火焰小,不都是火焰吗?至少自由自在不是吗?”
老霍看着一脸认真的罗清,他此刻觉得眼前的人思想与年龄极为不符,这心智是不是太成熟了些?不都说年轻人满腔热血,朝气蓬勃吗?
年纪轻轻的,是不是太过于淡泊名利了些?
老霍沉声道:“照你的意思,老夫是否可认为你来军营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也不全是,刚开始时因为某一些原因我从未想过来军营,尤其是西境。但造化弄人,我被强行抓来充数当了新兵。”说着说着罗清笑了,继续道:“说来可能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我竟然喜欢上了这种充实的生活。伙伴们的相互打闹,相互鼓励,进步,那都是一种在平时难以体会到的幸福。”
“那是,军营里就是这点好,大伙儿活得纯粹。”老霍口齿含糊不清地说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得意改为嫌弃,继续道:“不像那些个文臣,整天舞文弄墨,叽叽歪歪,一肚子坏水。”
老霍已经在罗清说话时就已经开始喝酒就着烤鸡吃了起来。
霍老头如此说,罗清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但她没有应和说一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笑了笑。
两人的话题已经越聊越偏,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罗清估摸着烤兔行了,就将整只烤兔扔给了金宝。金宝急不可耐的咬住后,又呲牙咧嘴的放开。
“活该,叫你贪嘴,被烫了吧!”罗清好笑道。
“霍大叔也是十军的?”罗清看着已经啃了半只烤鸡的霍老头,询问道。
“算是吧!”老霍思索片刻应答道,转念一想,又继续道:“或者说我也算是九军,十一军的。”
“管着这一片吗?”
“算是吧,这一片的将士都归我管。”
罗清了然,原来是一个大官啊,军长以上的人物怕是提督了吧!
“那咱们挺有缘份的。”罗清不动声色道。
“是的。”老霍意味深长地应和,“以后你还会给我烤肉吗?”
“当然了,说这些就见外了,霍大叔以后随便来,我罗清啥都不行,就烤肉这一点绝对是一把好手。”罗清很是自得的说道,在这个世界许多调料都还未被开发出来。虽然说女主已经来了,也用了这些调料做菜,但她只用在她自己的开的酒楼里呀!不可能传开的。所以这里的人烤肉还停留在洗净、撒盐、上火烤的阶段。哪像她,还要刷不同的调料,在林子中找去腥味的调料。
“好好好,老夫就喜欢你这种实诚的好孩子。”老霍眸光一闪,连连应和。
罗清光顾着认识了一个大官,处在心情愉悦的状态中,没有注意老霍得眼神。罗清暂时忘了,她又不准备混出个名堂来,更没有打算一直待在军营。认识一个大官对她真是屁用都没得,她高兴个什么劲?
“嗤~”金宝很快就将烤兔吃完了,对着罗清一个劲地扫尾巴。
罗清捂脸,金宝给她感觉好像一条斗牛犬,金宝好像被养歪了怎么破?
“嗝~”老霍拿起烤鸡,打了一个嗝。
“霍大叔,我们得回去了。”罗清将火给熄灭,用宽叶将烤鸡包好。
“好。”霍老头嘬嘬嘴巴,站了起来,手中还剩半只烤鸡。
“金宝,走了。”罗清直接招呼一声,抬步走了,等金宝自己跟上。
“你这马倒挺有灵性的。”
“那是,要不然你以为我养它干嘛!”
“你这什么语气?老夫可是长辈。”
“呵…呵…”
“没大没小。”
两道争吵声传遍林子。
林子中,两道影子并排走着,一匹胖胖的马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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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21:00)
“罗清,你终于回来了。”
罗清一踏进营帐,周深立即咋乎道。
“什么味?”周深走到罗清身前,用力的在罗清左右闻了闻。
罗清虽然是以男装示人,声音也偏中性。但罗清里子还是一个女子,对于周深的接近,罗清还是不适应。于是罗清单手一把将周深给推开,“别闻了,是这个。”罗清将手中被包住的烤鸡给显了出来。
“哇~这是……烤鸡!罗清,还是你对我最好,知道我晚饭喝粥没有吃饱。”周深一脸感动地看着罗清,就差直接叫“爹”了。
“去去去,只是我给岑溪赔罪的。”罗清将烤鸡放在营帐中央的桌子上,顺便将腰间的酒葫芦给卸下。
“哇,居然还有酒,罗清你偏心。”周深一脸愤愤不已地指责罗清。
“我什么也没有,就这点爱好了。”罗清不以为然地道,还朝着周深挑挑眉头。
周深哑然,脸上表情变化万千,最后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罗清,就给我吃点吗!你看人家的肚子都扁了。”
“行了行了,你还是给我变回来吧,这副样子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吧!”罗清抖抖肩膀,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这个烤鸡……”周深小声说道。
“有有有,本来就有,刚刚逗你的!”
“你早说不就完了。”周深一秒恢复原来模样,抖了抖肩膀,呲牙咧嘴道:“我刚刚自己都被我自己给恶心到了。”
“快去叫岑溪来,记得洗手啊!”罗清摆摆手,叮嘱道。
“知道知道,我才不是岑溪那种不爱整洁的男人呢!”周深摆摆手,直接出了营帐。
罗清撇嘴,人家岑溪一天到晚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有时罗清怀疑他连汗水都不见得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