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罗清独自一人徘徊在宫门附近。
虽说在守卫承乾门的任侍卫那儿旁敲侧击了许久,但任侍卫说出的话内容有限,罗清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罗清请了任侍卫一顿馄饨之后,任侍卫就告辞离开了。
罗清只得留在宫门外继续想办法,想来想去就是一整日,还是没什么用。
罗清抬头见天色已晚,街道上人影寥寥,好些店铺门口都已经点了灯。
看来今日无法找机会混进宫了,明日再想办法吧!
罗清心想。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高大恢弘的宫门,罗清便转身抬步离开了。
…
很快罗清便回到了客栈自己的房门口,罗清自然而然地推门而入,却被矗立在屋子中的黑影吓了一跳。
待借着暗淡地光线看仔细了才知是止戈一言不发站在自己的房门中,罗清心下松了一口气,不满道:“我说你干啥呢,一整日不见人影,一出现就装神弄鬼的。”
止戈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罗清一整日的都去哪了,就听到对方先发制人地开口。止戈抿了抿唇看着罗清道:“是你一整日都不见踪影。”
“瞎说。”
罗清想也没想地否定,径直地越过止戈坐在了屋中的桌旁,不敢看止戈一眼。
话说她心咋就这么虚呢!
“你一整日都去哪了?”止戈迈步走到罗清的身旁,俯视着罗清的头顶。
“呵呵呵……就………随便溜达溜达。”罗清目光闪烁道。
不是她不愿意告诉止戈关于云梨的事,而是原着中云梨就惨死在止戈的利刃之下。再说罗清也不知道云梨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进宫?依照止戈与赵靖宇之间的关系,罗清不知道结局能不能被改变,她怕冒然告诉止戈后会对云梨不利。
还是先行想方设法地先和云梨见上一面,问清楚为好。
罗清心下决定。
止戈蹙眉,他心里十分清楚,罗清又在敷衍他。
止戈嘴巴蠕动片刻,想要说些什么,罗清见状,立马开口道:“话说这么晚了,你咋还没回你家啊!”
“岑溪说今日他来找过你,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的踪影,我担心你出事所以就……”
“停!”罗清一口打断止戈的话,抬眼看着止戈的眼睛,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岑……溪………说!”
止戈愣住。
“敢情是你一整日未见踪影,只是听岑溪说不曾见到我你就套路我。”
止戈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去,心想这是重点吗?
见止戈的反应,罗清就知道自己真相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觑了一眼止戈,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一整日不见踪影都干嘛去了,都从实招来。”
“就……有点事务要处理。”止戈言辞闪烁道。
敷衍!敷衍!
“在军营?”
“嗯。”止戈下意识地点头。
“瞎说!”罗清十分有底气地站起身来,与止戈面对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早就和古将军跑去军营了,还拐跑了我的金宝。”
止戈:“…………”知道还用话炸他!!
“我有秘密任务要处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止戈很是严肃地开口道,眼神中饱含着丝丝抱歉。
“你看你看,咱们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轻易说出口,所以咱们就各自退一步,互不干预相安无事可好?”
罗清希冀地看着止戈,时到今日,她是真的不想再绞尽脑汁地用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敷衍止戈了。
她不可能一辈子当男人,也不可能瞒一辈子,若是有一日会东窗事发,罗清不想让止戈觉得两人之间只剩下谎言。
那样的话,对两人而言都是伤害。
“这不一样。”止戈紧紧地蹙起眉头,双手揽上罗清的肩头,很是严肃地开口道:“我的秘密都是公务,而你的秘密………我总有种预感,它能轻易地将你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罗清闻言,看着止戈一脸肃然的面容有些征愣,但也只是一瞬。她侧过头轻笑一声,佯装不以为意道:“一天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说完,罗清直接挣开止戈的双手,背过身去,右手下意识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润润突然干涸的喉咙,但不知咋的右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直到有一些水渍滴落在桌上,罗清趁止戈未发现,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改为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裳。
“怎么了?”察觉到罗清的不对劲,止戈有些担忧地开口。
“没事没事。”罗清连忙摆手,回过身笑道:“这些个烦心事咱们就暂时不要说了吧,关于我的秘密我总有一日会告诉你的。”罗清话头顿住,望了一眼窗外,继续道:“再说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也有些累了。明日想必你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再不回去战老侯爷该担心了,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见罗清逐客,止戈敛下眸子思索片刻,才点头道了一声“好”。
“这几日我有些忙,可能没有时间顾及到你,暗处的黑衣人你也要小心,莫要放松警惕。”止戈一本正经地叮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道:“要不我派几个侍卫跟着你?”
“哎……这个真不用。”
罗清想也没想地拒绝,心想她才不要被监视呢!
再说她现在对外还是男子,止戈专门派侍卫保护她一事被有心人知道了,会很麻烦的。
见罗清态度坚决,语气也是不容置疑,止戈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好吧!”
“慢走。”罗清朝着敞开着的门口摆手道。
止戈深深地看了罗清一眼,趁罗清一个不注意直接俯下头在罗清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便迅速闪身到房门口,眼眸含笑地转过头看着捂着自己额头的罗清道:“我走了,不用送了。”
说完,人便消失在房门口。
“止戈…你……流氓。”罗清恼羞成怒地喝道,想到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心下产生一丝怪异的感觉,一时只觉得脸烧得慌。
罗清极力地压下心中的异样,小声地嘀咕道:“瞧你这熊样,又不是没亲过,害羞个什么劲儿。”
回想止戈走前说得那番话,罗清心下渐渐地平静下来。
看着桌上茶杯旁因手抖而形成的水渍,心下隐隐地升起一股迷茫来。
或许,前方等待着她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