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了,你什么时候去,我立马买,不然被黄忠丰收购了去,那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这个你放心,我爸手中握有的原始股肯定不会轻易转让,再说了我爸好歹还是法律层面上的公司法人和董事长,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人窃取了领土,不过这黄忠丰和黄文斌倒是可以先处理一波了,那个黄文斌可是害你下岗的罪魁祸首,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
“确认是我自己做错事了,跟他其实没多大关系。”伊雅淡淡的说。
远离战争场,伊雅才逐渐找回了自己的怜悯之心。且不说黄文斌涉世未深,就说龙辉超市的一把手杨耀华,眼看着也是要奔五十的年纪,却终日只能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没得失了身份,如今跳出泥潭,每月少了那份收入以外,生活其实惬意了许多。每日陪老爷子摘摘青菜渐渐鸡蛋,卖给胖子酒家换三五百块,也不需要买些什么,家里有蛋有肉,抬眼便是美景,夜半枕繁星入眠,生活过得好不舒坦。
程德邦被伊雅委婉拒绝后,也不颓丧,本来他喜欢的就是伊雅的与众不同啊?如果她跟其他女生一样,那他的喜欢也就毫无意义了。
相比龙辉超市行情一路看低,程德邦更为忧心的是母亲大人联合太上奶奶给整的相亲局。
商业结亲,强强联手。自是圈里默认的商业规则。当然,若是家中子女能争气一点,能和政法联姻的自是喜上加喜,可惜憎多粥少,商家联盟接亲倒是常态。
作为龙辉超市的太子爷,且还是独生子女,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谁不想啃上一口?没本事的女人投怀送抱,有点背景的多少通过父辈们约饭局,小年轻能看上眼的自然是好,若是没对眼,反正只是大家坐下来吃顿饭,于双方名誉也没有任何损坏。
今儿程母一大早就给程德邦订了行程,要约光券银行的行业吃个饭。大抵又是谈融资的事项吧。反正这些天跟在父亲身后跑动,程德邦多多少少心里也有点数了。
挂了伊雅电话后不久,头上包着湿漉漉毛巾的程母出现在门口:“赶紧去冲个澡,造型师已经到门口了。”
程德邦拉起自己的衣领,低头嗅了嗅:“不臭啊?就是吃顿饭儿而已,不用这么讲究的。”
程母呶着嘴,搭着程德邦的肩膀往浴室推:“你也不看看今晚约在哪儿?这么正式的场合,穿牛仔裤白色t可是不让进的,到时候会来许多大人物,你可别丢你爸的脸,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丢他脸了?”
程母见程德邦有点较真,赶紧补充说明道:“我不过是白嘱咐你一句罢了,快些冲个澡,别误了宴会。”
程德邦不情不愿的脱了衣服,随意淋湿了自己,胡乱意思下便出来了。程德邦打心里厌烦这些个宴会,多是些形式主义,说是晚宴,可老大的盘子里装的食物不过一小调羹,也不知道是给谁吃的。有时候观点性格不和,彼此之间还要装做彬彬有礼的样子谦让着,明明恨不得要扇对方嘴巴子,可还得强撑着笑脸互相称兄道弟,烦人的要紧。商人间的友谊,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只要利益常在,友谊便会长青。一旦利益失衡……
裹着浴巾散发着沐浴香气的程德邦,在衣橱里套了件内裤,便这样坦荡荡的下了楼。一般有重要宴席时,富豪人家都会邀请专门的梳化团队来精心为自己打造晚宴造型,从造型到穿搭,全由梳化团队承包,一些大型的梳化团队甚至还提供昂贵的首饰车队保镖等。不过请这类梳化团队的,多是吃青春饭的明星们。这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可不敢被别人随意抢饭吃了。
程德邦,贵气公子哥,可不兴来这套。那些将胡子剃得精光的,娘里娘气的双手搭在胸前,像只瞎眼的苍蝇,围着程德邦不住的转着圈儿,程德邦觉得无聊,干脆一屁股坐在那儿,欣赏那个据说是美国mba毕业的造型博士,拿出的各色西装领带。瞧着跟程咬野身上并无二致,实在是提不起精神,随便点了套酒红色的垫肩西装,又由着嘴巴扒拉扒拉讲个不停的托尼老师,随意的抓了个背头就了了。
倒是程母这边热闹的紧,一会嫌衣服剪裁不行,显得腰粗,一会嫌身上颜色太多显得不够端庄,挑三拣四了好一会,絮絮叨叨的程母,总算注意到了程咬野不耐烦的眼神,快速的定了一套黑色的绒丝连衣裙,配上一套珍藏多年的祖母绿首饰,富贵逼人的起身出发了。
程德邦一见程母请出了这套祖母绿首饰,便知道今儿的晚宴档次不低,不然以程母的性子,一般的商业聚餐,她是不屑戴这些东西的,少不得要认真对待起来。
宴席设在江浙最有名的酒宴园林,不同于电视里常演的江景落地窗边,孤零零的放张白布长桌,中间摆盆鲜花应景,加一脖子底下夹一小提琴的乐者来提高档次。
江浙最有名的酒宴圣地,是坐落我西湖中央的一座人造小道上,远远的只能瞧见碧绿湖上有一点光亮,如一盏星灯坠落在湖心。程德邦一行人在湖边停车,有一小舟缓缓泛来,程德邦扶着程母小心翼翼的上了小舟,一路摇摇晃晃的朝星光靠拢,因着是晚上,也瞧不大清那些个断桥垂柳,只有一束束巨大的绿色光柱,诡异的打在各色草坪上,冷眼瞧着像是西游记里的阎王殿,配上左右颠簸的小舟,就算心中无半点墨水的程德邦,也觉得感慨良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一时晃身,舟已行至岸边,船夫绑了绳,岸边已有众多穿着开叉旗袍的香艳美人侯在岸边:“欢迎程老爷,程太太,及程公子大驾光临。酒水已备,里边请。”
园林酒宴需要提前预定,且需要提前缴纳定金2万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