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勾搭不上程咬野,那自己天天跑来蹭饭又有何意义?这程家虽说家财万贯,可一日三餐实在有些质朴,多是些清粥小菜,食之无趣。
那程母小妹想着,前头那么多次撩拨都未见他有所反应,心里也捏不准她这事业有成的二姐夫想法,想着干脆豁出去一把,刚想装做懵懂无知的样子,打算往主位一坐,负责上菜的阿姨赶紧跑过来:“要死啦!要死啦,这是老太太的位置,你也敢动?”
程母小妹被帮佣阿姨这么一叫嚷,脸红得跟火烧云一样五彩斑斓的,一时愣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扭捏的看着姐姐姐夫一家,希望他们能够予她解除尴尬,可程咬野只抬头看了程母小妹一眼,继续低头看报吃饭。程德邦对这些更不感兴趣,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屏幕里的mba总决赛,连嘴里的米粒都忘了吞咽,只有程母笑着招呼:“阿润,那是老太太的位置,你坐德邦旁边。”
程母小妹,闷声应了坐下,心里却暗生闷气:“她这是几个意思?以为自己嫁了个有钱老公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不提前给自己安排座位就算了,自己闹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她居然还笑的出来?还坐在椅子上,随手给自己指一个位置,难怪他们家的佣人敢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原我就是个穷亲戚,不要脸的上门打秋风,活该得不到别人应有的尊重。”程母小妹胡思乱想的,丝毫想不起,是谁冒冒失失的,非得挨着程咬野坐?
食之无味的随便扒拉了两口,程母小妹,就借口天晚路远,借口留下借宿,反正家中闲置的客房还有九十多间,也无所谓方不方便,既然她有意借宿,难不成还把娘家人往外赶不是?
因为程母自作主张把阿润塞进总店财务部门,程咬野对外不吭一声,回了家却也不怎么愿意搭理程母,这是一场绝对的越权行为,已经触底了程咬野的底线,程母也自知过分,这几日分外安静守已,生怕程咬野气性上来,拉着自己去民政局离婚。也怪自己回娘家一趟,被老子娘和小妹轮流灌了几罐迷魂汤,便飘飘然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应下让小妹去龙辉当出纳的提议。
等离了娘家被屋外冷风一吹,脑子可算清醒了,可自己已经应下了,难不成反悔?
那日后娘家人该如何看待自己?不!她必须竭力的在娘家人面前营造成一个丈夫疼爱孩子孝顺的富家太太形象。
程母本打算在家好好思索几日,想着如何开口才能让程咬野点头同意,可预设了几个方案,几乎没有任何可行性。程咬野一直信奉的管理准则是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可阿润职专文凭,学的专业还是什么幼儿教学,一点财务基础全无,怎好把公司每天近千万的流水给她管理?可话已应下,总得兑现承诺才是,可这边程母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阿润已经大包小包的抗着行李上岗了。
“阿润,你今个怎么来了?也没给我打声招呼?”
“还打什么招呼啊姐,以后我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了,还不得时常上门叨扰。”
一句你们公司员工,极大的满足了程母的虚荣心,想着,反正不管自己如何开口,那程咬野最终都会干脆的回自己一句不行,直接给拒了,已经被拒绝的提案,没有特殊原因再次提出,便会被程咬野视为无端的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还不如自己先斩后奏,带阿润办了入职手续,程咬野就算心里不喜最终也会为了维护彼此的脸面默许下来的,顶多冷战几日便行。
不得不说程母对程咬野的了解程度可谓是全球最佳,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夫妻,枕边人早已经熟得跟自己的身体器官一样了,每天早晨,只要程咬野屁股一撅,她都能猜到今早他便秘还是放屁。她了解他,却从来没有理解过他。所以当她贸然插手公司人事安排,明知道程咬野会被人私下说闲话,会被其他股东高管挤兑。她依然如此做了,她丈折对程咬野的理解,小心翼翼的一次又一次的触碰他的底线。反正自己唯唯诺诺的表现几天,他总会看在程德邦的面子上与自己得过且过的,可这次他们夫妻的冷战期却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程母小妹也是个心有七窍的“妙人”,她的至亲姐姐为了替自个谋划与有钱姐夫的冷战,她却趁机死乞白赖的寄居程家,等待最佳的狩猎收捕时机。简单的晚餐过后,程咬野习惯的泡了一壶浓茶清嗓解腻,程德邦惧怕他老子爹,随便扒拉了几口就躲回房间去了,等程咬野冲澡回了书房,程德邦这才偷偷摸摸的自个点了份炸鸡啤酒,畏手畏脚的回了房,程母倒是想招呼阿润,可瞧着程咬野一连几天都宿在书房,生怕被娘家人看了笑话,也没多大精力去招呼这位娘家来的“贵客”。两个阿姨一个煮饭,一个打扫,晚餐完毕后也差不多下班了。
程母小妹抬头瞧着程咬野所在的书房思绪连翩,在客厅里做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回了客房,一脸嫌弃的先把白日里老妈稍的一小块发黑发霉的腊肉从行李箱拎出,套着三五层的塑料袋便敲开了程母的门,程母还未睡,脸上敷着块面膜,躺床上看视频,垃圾桶的最上方,纪梵希的logo印在金光闪闪的面膜纸上,想必就是程母脸上这块价值不菲的面膜吧?程母小妹虽然赚钱不多,可名牌手表名牌包包那可是说得头头是道,除了用户体验不能惟妙惟肖的描述,产品性能价格功效,那可是知之甚多。
“这么晚还没睡呢?”程母用手撑着面膜纸,尽量保持它的平整度,可落在自家小妹的眼里,却只剩下炫耀二字。
“我就要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