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的脸色忽明忽暗,眼神有些飘忽,但最后还是坚定的望向澹冶:“本君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让你备受打击,甚至是一蹶不振,因这本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澹冶还以更坚定的目光,“其实,这世间有什么又是公平的呢?
实话实说吧,我想知道。”
“其实很早之前,本君曾在你修炼的时候发现有异。
寻常仙子吸收灵气过多,会无法控制爆体,而对你来说,吸收再多的灵气也没关系,且多余的灵气似乎被你无形化解了,没有回到外界,也不曾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你就像个无底洞一样。
出于好奇,我曾数次尝试以自身经脉之力探查你的身体,每次都是被强大的禁制反弹出来。
唯一成功的一次便是刚提到的你受天雷以后,禁制减弱,我查看了你的经脉,新伤老伤混杂着,有些脆弱。”
听着决明的话,澹冶吸了下鼻子,笑了一下,“我原以为我就是个普通小散仙,看来命运似乎对我格外‘关照’啊!”
看见她的坚强,决明索性就一次性说完,“所以我推测,经脉强,禁制强,经脉弱,禁制弱;两者相辅相成,你的经脉主动的接受,没有任何的反抗之意,二者在你体内共生共灭,似乎已融为融为一体。
本君命手下调查,传言鸿钧老祖的法器‘九乘金钢钵’若是强行灌入体内,可能造成这种景象,但我触不到你的元神,所以也只是推测而已。
那你,一定很疼吧?”
说最后一句话时候,他瞧瞧移开与她对视的双眼,因为害怕那里饱含泪水。而自己,无能为力。
澹冶伸手抹了一下嘴角,扯了一下决明耳环,让他看着自己,“有记忆以来,我就已经在雨园生活。
所以决明,你不要担心,我没有疼。”
“那会不会是你失忆了?”
“冥君大人,横空出世的小散仙多的是,夭夭也不记得从前的。”
澹冶抬头望了一下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耀眼而又炽热,伸手抓了一下,什么也抓不到。
站起身来,指了指房间,示意夭夭扶她回去。
两个身影相互依偎前行,决明的腿像是钉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得,他心中翻腾起些迟来的悲伤,看着这个女子受伤,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嘶嘶啦啦的疼痛。
澹冶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一滴泪悄然滑落。
委屈吗?委屈,那么多的仙子,这种“好事”怎么接二连三的落到自己头上。
愤怒吗?更多的是愤怒,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无端端的来四道天雷,无端端的被种下禁制。
绝望吗?没有,其实三界之中比自己惨的遍地都是,起码自己活着,还是在天界。
捶了一下枕头,把不争气的一颗眼泪蹭抹掉,翻身下床。
她已经做好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
来到正在书房窃窃私语的两人面前,笑了笑,“别在这瞎猜了,我没事儿。
从今天开始,我要想办法破了这个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