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快要关门之际,我们各自站到了马路边缘,挥挥手,并且约定,明天上完课老地方见。
就在走回宿舍的长廊中,手机里面收到了一条短信:姚小白,你在哪里,我在你宿舍楼旁边的凳子这等你已经两小时了,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有点疑惑,没有名字,也从来没人这么叫过我。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回复了一个短信:你是哪位?我好像没有你的号码?
那边回复:你过来就知道了,乖,快过来。
这人是谁?我开始有点自恋,不会是一直暗恋着我的吧。
我快速回到宿舍,走到阳台边上往下望去,楼下一片漆黑。
和阿寻打了一声招呼,告诉她我还有事情要下去一趟,她对着我惊讶了,随即摆摆手说去吧,也没问我干什么,快点回来。
好奇心大于天,胆大不怕死,想让我一探究竟。无限靠近目的地,心就会有点咚咚锵。
往另外一边假装探去,在凳子那边只能看到一个人,和一个矮矮的人头,树木恰巧做了很好的遮挡作用,月光不大,灯光照下来看见一个坐着的背影。
我发了个信息一问: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明知他已经到了,我故问,只想要明确来者何人。
他一回头,看见了我,朝我挥了挥手,终于看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城。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姚小白,快过来。”他使劲朝我招招手,“宿舍快要关门了,我估计等会只能小跑过去了。”
欢快朝我喊着。
我还有点丈二摸不清楚头脑,反应不过来。
快速走近,确认一下,这人是我的学弟,江城,再次仔细的用我的两只眼睛确认了一下,对,没有错。
其次,他喊我,姚小白,这个没大没小的小破孩,虽然只是大他一岁,没有长幼之分。
是谁交他这么喊的。
最后,我很疑惑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我记得当时没有存过他号码,他也从来没有问我要过。还有为什么是今天现在这么巧将我叫过来?
我的脑子里面一系列问题亟待回答,转不过弯。
“你盯着我看好久了,看够了吗?如果再看下去,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哦。”我有稍微失神,一怔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很久了,已经离他很近了,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他伸出双手想要拉着我,我连忙将双手往旁边一摆,拒绝了他稍显会误会的动作。
他笑了笑:“姚小白,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么可爱。”
“你这没大没小的,姚小白是你叫的吗?”
他温柔一笑:“我怎么就不能叫你了?姚小白姚小白。”他故意多叫了两声。
我白了他两眼。
“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可爱,还是我们班同学昏倒,你直接汉子般将她一个人抬起去医务室,又抬不动了,才叫了人帮忙呢。到医务室自己饭不吃,马上又给大家买饭去了。”
他这么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军训的某一天,他们班大太阳低下训练完,有个女生直接晕倒了,我包都没拿,直接扛起那个女生就走,走到半路发现太重了,就想叫人帮忙,已经有人从另外一边扛起来了。到医务室我直接叫人看着她,我出去买了几盒饭。当时匆忙没有仔细观察,这个人竟然是他。
“你说这么干嘛?”我有点迷茫。
“没干什么,就忽然觉得学姐是很好的一个人呐,呐,给你买的一本书,收下吧。”他忽然从手上拿出了一本崭新的书。
“啥意思,你忽然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你怎么忽然送我书了?”
“没有为什么,就忽然觉得你很可爱,想送给你呗。”
“我不能收,我这个人不受白白之贿赂。你是不是有事情想找我帮忙?说吧,我尽我可能。”
“你脑袋里面瞎想些什么?有时间多读读书吧,这本书不错,看完以后可以刚好可以写个读后感。就从它开始起看书吧。”
“????”我一头雾水。
“我回去啦。你也早点回去吧。”
......
“哎,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怎么会忽然今天送我书啊,你怎么那么奇怪呀?”
他没回复我,只是朝着我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走掉了。
我收到了十九岁最后一个莫名其妙的礼物,来自于小学弟江城的书,书名叫《双城记》。
看着他走远,趁着阿姨还未关门之前,我也小跑着回到了宿舍。
回去后和他发了个短信说了声谢谢,他回复了一句:好好看书。
然而那本书,直到我毕业前都没有看完,太难看了,还是一本专业对口的书,我看到开头就直接放弃了,我更愿意看浅显易懂的爱情伦理小说,不用费脑,更不用做读后感。
很快洗漱完,我就到了睡梦里。
宿舍很安静,一阵电话铃将我闹了起来。
一看时间,离午夜只差两分钟了,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迷迷糊糊中接起了电话:“喂?”
“姚姚生日快乐,我是最后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呢,明天是我生日呢,我希望你也是我第一个打电话的人呢。”
“我给你唱首生日快乐歌吧,还没有单独给你唱歌的。快要零点了,你要用心听哦。这可是全世界唯一最棒的人给你唱的最棒的歌曲。”
我一直都在听着他自言自语,然后一首简短的生日快乐歌才从我的耳朵里面传了过来。
那边有很大的回声,我潜意识里面很清醒,却没睁开眼睛,问他:“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你猜?”
我有气无力的拒绝。
“你一定猜不到,我在ktv。”
“你神经病啊,”我大半夜骂了一句,“你大半夜又跑去ktv干什么?你和谁一起啊,才回去你又去哪里了?不睡觉吗?”
一连串的问候了他,那边马上没有了声音。
“我就是给你唱首歌呀,和余扬在一起呢,等会就回去了。”
“就你们两个人吗?”
“对啊,开了个小包厢,尽情欢快。”
江一博,你这神经病。你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