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笙隔着头套道:“如果是你会不会伤我?”她眼睛单纯地笑了笑。
邪涂愣了愣,看她这样忍不住有些好色起来,语气也轻浮地笑道:“如果你愿意交出宙渊,并好好伺候我,我便不会伤你。”
夙笙却没有生气,能拖一时是一时,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一件仙服正在这边靠近,娇笑道:“你好坏哦,哥哥,为什么是我伺候你呢?”
邪涂见状,立马试图上前去靠近她,坏笑道:“那你告诉我宙渊在哪里,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你这身段看起来定是个不错的美人的,跟我在一起我定会好好待你的。”
夙笙故作有些害怕有些羞涩地后退几步,道:“你这是怕我长得丑,你吃亏吗?我,我会生气的!”
邪涂立马心花怒放,看她的身子更是馋了几分,慢慢一步一步紧逼过去笑道:“你误会了,美人,你若从了我,我便好好伺候你。”
夙笙知道避无可避了,假装羞涩地抬袖轻笑道:“你这是横刀夺爱,诱惑我是不对的。”
邪涂立马大为喜悦,这女子竟如此大胆,他甚至都已经想象到她放开玩时的样子了,忍不住冲过去用手抱她腰肢。
“明明是你诱惑我,来吧!美人!”
夙笙趁机一掌打出法力去,同时闪身躲过,邪涂尽管有所准备,却还是被打伤吐一口血,立马翻脸打回去道:“你竟敢耍我!”
夙笙忙闪身躲过攻击,那几个手下见状立马冲上来,夙笙假装惊叫一声道:
“我这是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懂怜香惜玉,哼,没想到你真的会还手打女人!气死我了!”
她这么说着假装生气,邪涂愣了愣,狐疑地看她道:“真的?你确定不是在耍我吗?”
夙笙竟真的委屈地眸中含泪,嗔怪道:“真的,你那么厉害,我哪敢耍你,好歹人家是女的,你还这么凶。”
邪涂重新恢复了温柔,笑道:“那好吧,我对你温柔一点,你把头套摘了,再把宙渊交出来,我就相信你。”
这回他可不敢再大意了,立马先提出条件,夙笙知道这招不行了,手轻轻放在头套边,假装要摘掉的样子,道:
“哥哥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我能入宙渊之眼会丑到哪里去,你都不陪我玩会。”
邪涂听后顿时愣了愣,心急可是又忍不住对她好奇,便笑道:“好,那你先把宙渊交出来,我再陪你好好玩。”
夙笙实在躲不过,便眼睛动了动,道:“他在,在,来了!”
说完声线较低,却打一掌向魔族人,高呼一声:“救命!”
然后一个飞身跃起逃离而去,邪涂赶紧打出一掌过去,正中她背影左侧,似乎是腿部,但夙笙丝毫不敢停留。
邪涂正要追,后面突然飞下来一个白衣男子,正是从宙渊渡劫的地方赶过来的理瑶星君,邪涂也不管,赶紧暴喝一声:
“贱女人!敢耍老子!”
说着飞身追去,剩下的手下立马留下来拖住理瑶星君,邪涂边追边打出魔掌,夙笙法力不强,自然被打中了一掌,立马加速继续消失逃跑,然后在一片荒地上出现,就地吐了一口血,只是染在头套上,她捂着肚子,朝后方看去一眼,迅速化形为红色纸飞机飞身离去。
邪涂在原地停留,转身扫一眼四周,走了几圈,最后才生气地找不到她飞走的方向,怒骂一声:“别让我抓住你!臭女人!”
说着又消失在原地,飞身向侧面方向飞去。
天君飞身到那个被雷劈不断的洞口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以免打草惊蛇,结果没有感受到魔族的气息,倒是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法力。
“没有解药!主人!怎么办?这人居然没有带解药在身上,难不成他不怕自己伤着会死吗?”
伏殇很是着急地四处翻找林昆身上起来,可是还是没找到,他感受一下,赶紧收身回剑里道:
“不好,有人来了。”
陈宥廷吐了一口血,抬头看去,突然看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来的一个人影,那人留着短胡子,气质不凡,一身黑衣,面上神色确实震惊复杂的,而陈宥廷也是震惊的。
“爸,爹!我……”
陈宥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顿时脱口而出,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眼前这个人竟跟他生病时好不容易见了一面的爸爸一样,但是话音未落就晕倒过去了。
天君赶紧上去叫道:“芜烟!”说着赶紧施法探查他体内毒,赶紧施法给他解毒,好在他法力纯净浑厚,不久便把毒逼出体外,陈宥廷额头和脸颊都是汗,最后连吐两口毒血才慢慢恢复体力过来。
天君才发现他是凡人体躯,理瑶星君除了魔族余党之后,迅速赶了过来,结果看到天君正在救人,便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怎么被雷劈死了?”
他看着地上的林昆尸体焦黑,天君转头看到地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钉子,也很疑惑,然而理瑶星君却震惊了:
“这是?芜烟三殿下的神魂?竟跟芜烟殿下长得如此相像。”
他又惊喜又激动,天君也转过头来看他,有些心疼和复杂道:“他中毒了。”
理瑶星君立马停下脚步,愣怔道:“啊!他怎么中毒了?咦,他现在好像是凡人的体质,难不成是芜烟殿下留在在凡间的神魂分身?那他的毒能治吗?”
他这么说着眸子里全是担忧和着急,天君眼神也心疼温和道:
“无妨,我已将毒逼出体外,差不多便全部清洗干净,到时候他应该便能醒过来了。”
理瑶星君一听立马兴奋激动道:“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待他醒过来,我好好问问他的身份,回去仔细查一查,要真是三殿下留在凡间的神魂,那可真是大喜事啊!恭喜天君了。”
天君一听,嘴角微微上扬,嘴上却假装淡定道:“但愿如此吧,先救醒他再说吧。”
于是天君收回法力后,理瑶星君立马开口道:“治好了吗?他是不是要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天君嘴角弧度勾起,点点头道:“先变一身衣服吧。”
理瑶星君一听立马愣了一秒,然后迅速笑着点头道:“好,我这就变,先问清他身份再说。”
说着一转身,立马变了一身有些破补丁的衣服,天君则变了一身普通还算华贵的商人衣服,又给陈宥廷消除他们出现时的记忆。
于是陈宥廷醒过来,惺惺忪忪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年轻一熟悉的男子脸,他愣了愣,只见理瑶星君笑着问道:
“你醒了?”
他有些疑惑地点头,眼睛暼了一眼天君看,心中重新吃惊了一下,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个长得与爸爸如此相像的人,只是曾经的爸爸并不爱他和妈妈,有自己的家庭,而且和谐美满。
所以看到此人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便认真地点点头,道:
“嗯,谢谢你们救了我啊!”
他这么说着暼向他们身后的林昆尸体,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道:
“没事,我们只是路过的大夫,我叫李星,他叫张君,我们看到你晕倒便下来查看一下,恰好有些解药便给你服了。”
陈宥廷一听,有些疑惑大夫怎么会在这里,但是还是没有问,便回了句谢谢,理瑶星君一见便扶起他坐下道:
“没事,小兄弟你怎么称呼啊?家住在何处?可以告诉我们吗?我们没有恶意也不会说出去的。”
陈宥廷看着地上的避雷针一眼道:
“我是皇宫的六王爷张宥廷,现在在南昼城当兵。”
他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选择了老实交代。
理瑶星君一听立马跟天君对视一眼,故作恭敬道:“哦,原来是六王爷,那真是我等不识王爷了。”
他们如果如此说,却没有跪拜,也没有自降称呼。
天君问道:“那你方才为何唤我爹爹?我与陛下是不是长得相似?”
陈宥廷愣了愣,想了一下,才道:“是吗?那可能是我有些病糊涂了,看你们气质不凡,以为是我父王了,不好意思啊。”
他有些心虚地眨眨眼,天君点点头道:“哦,无妨,此物是何物?有何用吗?”
他们很快就能想到陈宥廷利用雷电抗敌,所以没有过问,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小小一根针竟有如此威力,而陈宥廷却如何得出这东西的功效的。
“此乃引雷针,也是避雷针,用来引雷,若接线入地面,便可将雷电引入地下,防止雷电劈伤屋下之人。”
陈宥廷解释起来,天君听后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些东西便是那些凡人被劈的原因,但是这很明显是属于凡间战争,所以他也不好问罪陈宥廷,毕竟凡间也没少出现用火用水争斗的,这次不过是用了雷电。
理瑶星君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跟天君对了个眼神,天君用意识跟他交流道:
“看来此为他与那些凡人的战争之事,赞不过问了,送他上去吧,用分身过来帮忙。”
理瑶星君一听,用意识回了个好字,然后抬眸对陈宥廷道:
“哦,原来如此,看起来此应该为王爷军中之事,我等也不便过问,那我等便送王爷上去吧,我等的人马应该快来到了。”
陈宥廷抬头看去,果然听到有人在叫唤:“张大夫,李星,奇怪,他们怎么走哪去了?李星!张大夫!”
“我们在这!小六,我们掉坑里了!”
理瑶星君立马开口道,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五六个凡人走过来,低头看着他们,假装惊讶道:“张大夫!李星,你们怎的掉下面去了?快,拿绳子过来。”
边说边有人回去拿绳子,理瑶星君和天君对视一眼道:“我们是看到这位兄弟在下面受伤被困了,所以跳下来看看,不过还好,我们都没有受伤,放心吧。”
理瑶星君的分身小六忙道:“哦,原来如此,快,你们抓着绳子,我们把你们拉上来。”
说着丢下三根绳子,陈宥廷忙道了声谢谢,跟两人一起抓绳子攀爬上去。
妄洋塔里,关押魔君的石洞外,一片汪洋碧海黄沙尘土,荒芜人烟,却突然降下来一只红色纸飞机,给这单调的颜色增添了一股艳丽。
魔君转头从洞门栏杆望向洞外的,铁链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叮当响声。
只见那飞机划了一个弧度飞落在洞前土地上。
魔君疑惑地问道:“谁?你是何物?”
那纸飞机幻化成人,却是轻纱红衣女子,头上套着白色针织头套,她用手摘下头套,头发散乱地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却是正侧对着魔君,娇好的面容登时映入魔君的眼中,惹得他惊艳了一番。
“你是何人?”
魔君再次疑惑地发问,语气却并不友好。
夙笙抬头看他,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狼狈地躬着身子,踉跄上前几步道:
“我叫夙笙,借你这里一用。”
说着咬牙坐下来半仰着身子,盘腿而坐,开始点穴施法自治起来。
魔君看她如此不客气,又见她身上的伤口,冷哼一声:
“你不怕我杀了你?”
夙笙施法缓了口气,才诚实道:“怕啊,但我决定相信自己的运气一次,我遇到了一帮打女人的男人,怎么着也该让我遇上一个暂时不想打女人的男人吧!”
她语气虚弱平淡,虽然她很清楚这是谁。
然而魔君却冷冷盯着他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说的那些人是邪涂他们吧!”
夙笙边施法边转头看他,眼神清澈明亮,犹如一抹清泉,嘴角却笑了笑,无奈道:
“魔君,你是他们的老大,那你舍得动手打女人吗?”
说完认真地看他,却还在自救,魔君愣了愣,被她的笑映得心里一激,却有些恼怒道:
“所以你这是在挑衅我还是试探我?是胆子大还是无知?居然敢拿本君赌运气!”
夙笙却动了动法术,继续自救道:“我也很无奈啊,我要稍微少受点伤,我也不敢在你魔君面前停留,况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说得认真无奈,手中施救动作还在继续,脸上瞧了魔君一眼,又收回目光目视前方,余光动了动。
魔君被她这样说,还真有点相信了,却很快恢复冷俊道:
“哼,本君只不打本君的女人,跟本君或本君手下为敌的,本君是不会心软的。”
他语气森冷威严,带着一股危险的杀气,像夙笙这种实力还受伤的,他轻轻一出手就能让她毙命,更别说逃了。
夙笙却笑了笑,语气无奈道:“那我只能认栽了,你那么厉害,杀我易如反掌,更别说我逃命了,逃是逃不及的。”
她心里忍不住有些悲哀自怜起来,魔君一听,心里才微微得意起来,脸上却冰冷道:
“是的,没错,看你有点姿色,本君勉为其难还是可以收你做本君的女人的,只要你肯降服于本君,好好听本君的话。”
他的语气霸道不容拒绝,虽然有些吃惊夙笙的容貌,但是他毕竟是魔君,什么女人没见过,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动,能利用便利用最好,虽然对他而言这女人实力非常弱。
夙笙慢慢收回法术,看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来,微微仰身轻轻撒在被打伤的腹部之上,抬眸看他一眼道:
“哎,倒霉,今天真不适合赌运气,还是拿命赌的,虽说我这条小命不怎么值钱,但是我要换也得换做魔锡的女人啊,做魔君的女人多没意思的。”
魔君一听顿时愣了愣,俯视着看她,居高临下道:“你什么意思?这两者有何不同?”
心想她是不是妄想着自己当新魔君去?
夙笙,伸手去撕裙摆,发现没力气撕不下来,就变出一把短刀,在腿边的裙摆上划一道口子,道:
“当然不同了,魔锡是变好后的男人,刺激的是那种变好后的宠爱,而魔君。”
她这么说着眼神里还闪过一抹憧憬,然后暂停一下,红唇轻启,白齿咬刀,腾出双手去撕下裙摆。
魔君顿时眼神变了变,不太理解地瞪着她,蹙眉问道:
“魔君怎么了?等本君出去,便称霸六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做本君的女人,只要乖乖听话,本君定不会亏待你的。”
夙笙抬眼看他,眼神清澈明亮,却丝毫没有心动,用手取下那把刀道:
“听起来不错,可为什么还是那么寂寞,魔君,仇家再多,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家。”
她这么说着已经包扎好了自己的腿,修长的半条腿露在空气中,魔君心中却郁闷地动了动,似乎看到了自己那些惨烈的过去,好像是有些寂寞的,可是他也不想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啊,他都是被逼的不断强大,才能不被那么多人欺负伤害。
他这么想着更加语气森冷道:
“所以你是天界派过来意图劝服我变好的女人吗?你果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吗?”
他身上肆放出一股森寒的杀气,夙笙知道他心里反感这些话,却依旧不卑不抗地语气淡淡道:
“我只是陈述一下我的择偶标准罢了,你不必生气,魔锡,谢谢你之前的片刻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