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宥廷一听立马辨认出来了,盯着他道:“你是林昆?”
那人扯下面罩,果然是林昆,他冷冷笑道:
“六王爷猜得没错,我便是给你下毒的人,只是你那两次运气不错,没被毒死,还没有被山匪和太子三皇子的人山匪刺杀死,居然还让高人给救了,不过这次你别想逃了。”
陈宥廷咬牙切齿,早知道林昆是原主一直挺信任的人,他怒得咬牙切齿,手中包袱狠狠砸过去怒骂:
“混蛋!都是你干的!亏本王还如此信任你!”
林昆抬剑迅速斩开那包袱,细细的避雷针洒落一地,他得意道:
“哼!你不过是五皇子的一颗棋子,同样的身份卑微,我道是你被流放后会有所出息呢,结果还是高估你了,跟你这样的主子,我有什么出路?还不如跟二皇子好呢。”
陈宥廷还是无法接受他突然的叛变,但是胸口的沉闷,让他不得不脱下头套来呼吸,看着他道:
“所以你上次给我下毒是害五皇子不成,拿我背锅?那你在流放路上大可以杀了我,为何还那么拼命护我?”
陈宥廷边说边捂着胸口,血已从嘴角流下,尽管他之前泡过不少药浴,还吃过不少仙丹,但是还是被毒药慢慢侵蚀,只是速度没那么快了而已。
林昆看着他这样,还是叹了叹气道:“我就不该对你心软的,我以为你会有所转变,毕竟跟了你五年,可是我终归要有个靠山的,可惜你不是,六王爷,你不该身处皇宫的,你的没出息败光了所有人的信任。”
他冷冷地盯着陈宥廷道,陈宥廷一听,登时怒了:“像你这种不忠不义趋炎附势之人,我还不稀罕要!”
说着气得吐了一口血,蜷缩在坑前,他费力地往地道里躲,林昆恼羞成怒,抬剑冷冷走过来道:“那我便早早送你归西,就当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着砍去,却被伏殇剑横挡回去,天上乌云密布,风呼呼地吹着,有雷声轰隆隆地响,伏殇出现在陈宥廷前面,林昆立马震惊了一下,他明显可以感受到此人不凡功力,忙问道:
“你是何人?”
伏殇却冷哼一声:“想碰我的主人,有没有问过老夫的同意?”
陈宥廷在后面虚弱地说:“伏殇,好样的,看,这才是真正的忠义!林昆!剑都比你忠诚!”
伏殇瞪他一眼,忍不住泼冷水:“你还好意思说,这种人早该除了,好歹也是修炼过的人了,居然还被一个区区凡人伤到如此地步,现在好了,老夫只会杀人不会救人,看你怎么办?”
伏殇剑恨铁不成钢,吹胡子瞪眼起来。
“放心,我还死不了,你暂时还是不用担心被流落此地,更换主子的问题,我现在就运功试着自救!”
陈宥廷说着坐立起来,开始运功修炼,嘴角却还挂着一丝血,伏殇立马站在他面前道:
“好,那老夫就替你拖住他,你最好别失信,给老夫好好活着!”
林昆见状,脸上挂不住有些酸涩,却恼羞成怒道:“不可能!张宥廷,你明明就是一个废材王爷,不可能已经修炼了!为何你总是运气这么好,又遇上了高人相助?”
伏殇渍渍渍地鄙视他,摸着自己胡子骂道:“好酸的一股醋意啊!宥廷主人,他是在嫉妒你呢?还是在嫉妒我呢?真是个无知的人类。”
他说光说却也不动手,林昆一听,立马出剑去击杀他,眼中强装愤怒道:“你选择这样废材当主人才是无知呢!不过一把剑,还敢在我面前猖狂,啊!”
伏殇剑鞘都没出,只是微微挥手指抵挡他的攻击,却把他挡飞退摔在土飞坑壁上。
“老夫在这世上奋勇杀敌时,你前世还未出生呢,胆敢对老夫出言不敬,小心糟天谴。”
他话音刚落就听天空中响起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打下来,却是直引过来,林昆刚爬到半就被击中了一道闪电,顿时瞪大眼睛,惊恐而不敢置信地盯着伏殇和陈宥廷看。
“不,可能!”
他焦黑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就是这个,伏殇冷哼一声,再次转头看了眼陈宥廷,道:“老夫也是第一次遇到被雷劈死的对手,这些避雷针倒是些神奇之物,只是主人你这识人之力还是十分欠缺啊!”
陈宥廷嘴角微微上扬,却虚弱无力,运功吸收周边的灵力治愈自己,却还是差点,这药确实厉害,他怕是没有解药是活不下来的。
“解,药!”
他这么想着,又流一口血,忍着疼痛见伏殇,伏殇立马会意,脸色担忧凝重道:“好,老夫这就给你去找他身上的解药来!”
说着飞身过去,天上却又打下来一道闪电,又被引了过来,只是伏殇是把可以防电的剑,根本不用惧怕什么闪电,所以闪电被引下来时,他还是正常地在再次被劈的林昆旁边,翻着他身上的衣物寻找解药。
“不好了!军营被雷劈起火了!快跑!”
正在这时,蛮军的军营也乱做一团,人们有的还被雷电劈死,天君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色变:
“那边怎么回事?雷公电母为何会劈凡人?”
理瑶星君也是疑惑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闪电,前面那个洞口似有什么东西,闪电一直被吸引过去。”
天君立马飞身过去道:“难道是魔族人的东西?我去看看,你速速去让雷公电母停止打雷。”
说完身形消失,理瑶星君也赶紧回个是字,赶紧消失原地,升上天宫。
然而南昼城的樊石山上,宙渊出现在山上,抬眸看着天和远处的闪电,莫名冒出一股不良预感,却还没反应过来时,眼前冲上来一群人:
“快!他往那边跑了!追!”
他转身,就看到一群蛮兵闯过来,蛮兵看到他条件反射地愣了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你跟那些南昼城刺客是不是一伙的?”
宙渊还未开口,身边右侧又出现一群魔族人,邪涂冷笑一声道:
“哼!宙渊,果然是你在这渡劫!不过很可惜,你这次怕是没命渡劫成功了!神仙是不能用法力对付凡人的,不过这些凡人倒是可以帮你抵挡一些天劫,不过利用不甘愿替你受劫之凡人挡天劫,你必遭天劫反噬人劫,此时正好是我等复仇之时。”
宙渊盯着他们看,他们隐身,所以凡人根本看不到魔族人,宙渊冷冷道:“是你们把他们引过来的?”
他立马警惕地盯着那些人看,天上乌云密布,闪电正在酝酿着巨大的天雷,邪涂得意道:
“是又如何,你逃不掉的宙渊!今日我便杀了你,为玄尧和其他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说着控制那些凡人的其中一个道:“他肯定是刺客的同伙!上!”
凡人立马拿着长刀去刺杀宙渊,宙渊快速拿小岩剑抵挡,却不能用法力,时不时还被邪涂的人攻击,很快便受了伤。
天空轰隆一声,打下一道天雷,正好打在宙渊和那些蛮军身上,那些蛮军立马颤抖着惨叫一声,滚落在地,魔族人皆是一惊,邪涂看着宙渊道:
“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法子把天雷引到这些凡人身上的?宙渊,你果真不怕遭天劫反噬!”
邪涂面露凶狠,因为宙渊的雷击被吸引到人的身上,他就不会受太重的伤,而他们再想杀他会难上许多。
宙渊却仔细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唉声哭嚎的蛮军,这才发现他们身上被缝了避雷针,他想起了陈宥廷拿出避雷针给他看的样子。
立马知道这是陈宥廷做的,可是陈宥廷已经被他消除记忆了,而且他从未得知自己需要渡劫之时,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陈宥廷偷偷潜入蛮军,给他们缝了这些避雷针,让他们被雷劈惨败,却恰好被魔族人引来替他挡天劫。
他顿时心里有些复杂,手一挥,使出法力去甩掉那些缝在他们身上的避雷针,直接甩下山去。
邪涂眼尖地发现这一点,忙恶狠狠地盯着他问道:“那是何物?宙渊!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伤不了你!上!”
说着开始冲向宙渊,因为他们都是魔族人不是凡人,宙渊自然可以利用法力攻击他们,但是还是被划破肚皮,邪涂的功力大增后,跟他还是可以比上一二,再加上他之前受伤了,还有那么多魔族手下在,宙渊纵然厉害也没少吐血受苦的。
天雷再次攻击下来,只劈向他们,那些魔族人被连累劈得粉碎,打到宙渊的却少了不少。
邪涂立马转头看那天雷被引倒山下地面的场景,忍不住脸色凝重,不敢再大意,他自己也受了宙渊两掌,躬着腰流血冷笑道:
“宙渊!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竟用了如此奇怪之物吸引分散走天雷!看来今日不除掉你不行了!”
说着又抬掌打出一股浑厚的魔力,宙渊与他对掌相撞,竟打了个平手后退,然而宙渊尚且只流了一条血迹,而邪涂却吐了一口,暂时没气力继续跟他对打,只好挥手让其他魔族手下去耗宙渊。
理瑶星君找到天上的雷公电母道:“住手!雷公电母,快快住手,你们打的雷电劈到太多凡人了,天君让你们暂停打雷。”
雷公电母显然已经发现了这奇怪的迹象,也一脸惶恐和着急道:
“星君,我们不是故意要击打凡人的,只是我们的雷电打下去不知怎的就被吸引到凡人那边去了。”
“是啊是啊!而且我们已经不敢继续打雷了,可是这里有人要渡劫,是上阳九重天打下来的雷,我们也管不了啊!”
他们急得都快哭了,理瑶星君一听,立马忙看着他们道:“什么?是谁在渡劫?在哪里渡劫?”
雷公电母立马对视一眼,手足无措道:“不知道哇!这闪电都打得乱了套了,我们也不知道是几个人渡天劫了。”
就在此时,他们的天上又打了一道天雷下来,理瑶星君看那方向忙道:“你们在此侯着,记住暂时不要打雷了,本星君下去看看去。”
雷公电母连连点头道:“好!我们这就不打雷了,星君您快去吧。”
宙渊这一道天雷比之前两道都要狠厉两倍,却还要对付魔族手下,刚杀死一个魔族手下,他还被刺了一剑肚子,雷电就当头劈下,要不是有避雷针吸走部分雷电,他怕是直接就焦了个透底。
他跪在地上,小岩剑撑着地面,却被劈得倒了下去,喷了一大口血,就在雷电离去,身边突然飞来一只红色纸飞机,快速化形为人,却是带着红色针织头套,使出浑厚的红色法力击退冲过来准备补刀的魔族人,又和邪涂对上一掌,抓着宙渊,迅速飞离地面,消失在空中逃跑。
“哪里来的女人?追!”
邪涂反应过来,赶紧招呼一声,带着剩余手下消失追踪而去。
宙渊再次出现时,是在一个山洞里,他奄奄一息被扶到一个石床边上,抬头看那红衣女子道:
“是你?沫凤凰。”
那人脱下头套,露出叶夕桐一样的脸来,却是红装美艳,她迅速坐下来给宙渊施法治疗,道:“宙渊,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治疗,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说完开始认真地使出浑厚的红色法力去修复他最内部的五脏六腑,被雷击得损伤严重,甚至都快焦黑了,沫凤凰只能用法力助他重新增长新的肉体来。
时间过得特别漫长,宙渊才慢慢恢复生息,她从嘴里取出一瓶药丹来,道出一颗,往宙渊嘴里送道:
“此乃期颐魂还丹,能够祝你迅速恢复神魂,强壮肉体,是我这五百年来神魂吸收天地灵气所炼化凝聚而成的一颗金丹,宙渊,你把它服了吧,反正我还有本体,这颗金丹失了也没事。”
宙渊眸光动了动,看她有些感动和感激,道:“谢谢,不用了,我,我自己能恢复的,你,给自己,留着。”
沫凤凰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复平静调侃道:
“行吧,这都不要,那给你拿普通一点的吧,你受伤太严重了,光靠法力修复不了。”
说着重新吞下那颗金丹,然后伸手从美袖里取出一瓶药来,道:“此乃修髓补神丹,可修复你的神髓经脉,补充你的精神气,你先服用试试吧。”
说着把药倒在手上,一共两小颗,有筷子那么大的珠子,她一颗一颗地往宙渊嘴里送,宙渊也不再拒绝,便吞了下去,虚弱地道了声:“谢谢。”
沫凤凰喂好之后又施法给他治疗一下,才道:“你外部受伤也很严重,我给你撒些止血止痛的金疮药,然后包扎起来。”
边说边伸手去撕他胳膊上的衣服,宙渊条件反射地收手躲避,不好意思道:“谢谢,我不习惯被女人这样接触,对不起啊。”
沫凤凰白他一眼道:“那你过去受伤都是男医馆给你包扎治疗的吗?”
宙渊听后认真地点头:“是的,除了,我娘。”
沫凤凰瞪他一眼,举着金创药道:“都这样了,还要面子,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我只给你撒胳膊后背上的药,这样行吧。”
宙渊这才点头,沫凤凰这才嘴角微微上扬地给他上药,手中白色小纸飞机拉着迅速转一圈,一块白布被立马出现在宙渊胳膊上,又给宙渊后背撒药,然后递给宙渊自己撒肚子和胸膛上的,纸飞机跟梭子一样随意在他身上转圈穿梭,很快便包扎好了。
她手一手,纸飞机重新收回手中,消失,她得意地像欣赏自己的完工作品一样,轻轻拍拍手道:“好了,宙渊。”
宙渊眨眨眼,虚弱道:“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沫凤凰却手中一展,一个鸟窝篮子出现在手上,里面用布垫着,却放了七八根黄瓜,她捧着那黄瓜走过来,道:
“我说过我可以跟衣服对话,不过一般我是不会用的,但是我要找你,其实就是想给你送些黄瓜来的,叶夕桐的黄瓜结得很多,妁柒耳识和神魂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那里还剩不少黄瓜,你那宝灵峰里的应该还没结果,我便先送些过来了。”
她说着轻轻放下篮子,在宙渊身旁的一块石头边,睫毛眨了眨,轻叹一口气道:“感谢的话你不必再说了,宙渊,我只要你记住,我其实叫夙笙,我刚想起来的,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说着站起身,退后几步,笑容认真而温柔,却有一丝不舍,宙渊想动却突然发现自己全身无力,道:
“你,你要去哪里?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夙笙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没骗你,也没有恶意,只是那药丹治疗的同时,人是麻痹的,但是一个时辰后自然会恢复,我走了,他们终究还是追过来了。”
说完转身离去,宙渊叫了一声:“夙笙。”
夙笙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笑意中似有些泪光,宙渊眸中含泪道:“给我解开,我自己去。”
夙笙噗嗤一笑,语气故作轻松调侃道:“想得美。”
然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宙渊俊美的脸上吃力地扭曲了一下,却怎么也没力气动弹起来。
夙笙笑出一滴泪来,却没有去擦,背对着他带上头套,然后身形消失在洞口,出去后还特意施法封了洞口,然后身形迅速消失。
“快搜!他们肯定走不远!气息就在这附近!”
邪涂恶狠狠地说,却突然发现一个红色身形出现在他面前,他立马走过去,冷冷看着她道:“你是谁?你把宙渊藏在哪里了?”
夙笙带着头套,露出一双美丽妖媚的眼睛,邪涂立马狠厉道:“你是宙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