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抽丝剥茧
王五把胡磊和申乐两个人分开了，胡磊带着一些人去保和堂，而申乐带着人去春花染坊。
春花染坊算是李牧的主要产业，毕竟之前胡磊他们还带了一批布去金陵，让周老板帮忙寄卖。
之前恶人帮六人组把布料送到金陵，待了几天，周老板说布料卖得很好，让胡磊带信给李牧，希望继续合作。
李牧本来打算等过完年的时候，叫胡磊他们再去送一批布料，等积累了客户和资本，就把染坊搬到金陵去。
而且他还计划去金陵开酒楼，但是东风酒楼已经被烧了，这个计划也就搁置。
现在申乐过来，说春花染坊的布被毁了，怎么不让李牧吃惊。
李牧让申乐说明白一些，申乐喘了口气，道：“刚刚，赵姑娘说春花染坊的染料不知道谁加了别的药物，染缸里的染料都坏了。结果这一次染出的布，颜色不对劲。”
李牧一拍桌子，他强忍着怒气，带着陆菲嫣去了春花染坊，想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本来李牧和陆菲嫣正在商量过年的时候要怎么过年才有意思，他们两个商量的正开心，结果申乐过来说这么一出，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春花染坊的人正惴惴不安的等着李牧的到来，赵青萝咬牙切齿的看着染缸，质问染坊的人这几天是谁看着染缸。
明天，春花染坊就要停业，所以这几天都在赶工，为的就是过年以后李牧和周老板的约定。
现在染缸出问题了，这几天做的心血都白费了。
但是没有人承认，赵青萝意识到了什么，也就不再问。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原来赵家染坊的人，如果赵青萝继续追问，很可能会寒了他们的心。
直到李牧过来，赵青萝都没有个头绪，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李牧进来，就看到赵青萝焦头烂额的查看布料。他走过去一看，染得非常不均匀，还各种颜色都晕染到了一起，根本没法看。
看到李牧，赵青萝就跪在地上，说这些都是她的疏忽，请李牧责罚。
李牧叫赵青萝先起来，自己过去看看染料。
所有的染料都不能用了，只能倒掉。虽然赵青萝看不出谁在染缸里面动了手脚，但是稍微算一下，从腊月十二到现在染得布料都坏了，那么可以肯定，是十天之前有人动的手脚。
李牧想了想，道：“十天前，春花染坊来买布的人是哪些，你们还记得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说不知道。赵青萝在旁边补充道：“这段时间大家都想做新衣服过年，所以来买布的人特别多。”
陆菲嫣想到了什么，低声对李牧说道：“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是黔州的人做的，恐怕是外地人干的，问问他们，有没有生面孔来过。”
李牧被陆菲嫣这么一提醒，明白过来，问赵青萝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来过。
赵青萝从小在黔州长大，而且从懂事起，就帮助她爹打理染坊，基本上来买布的人她都认识，染坊很少有陌生人来买布。
李牧这么问她，她就明白了，开始仔细回想这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过来。
陆菲嫣和李牧在赵青萝思考的时候，也过去查看染缸。原本放着红色染料的缸里不知道为什么混入了黑色的染料，还结成块。也许就是这样，染出来的布也染得很不均匀。
除了红色染缸之外，其他的染缸都是这样。
那边，赵青萝已经回忆完了，她道：“公子，我想起来了，腊月十二那天，有几个大汉来染坊参观，说是想和我们合作。那个时候您还没有回来，我以为他是经过您同意的，就让他们进来看了染缸。”
赵青萝越说越小声，这件事有可能是她的错误。
但是李牧摇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赵青萝今天起的很早，一早就来查看染出的布料，还有染缸。更重要的是明天就要歇业了，她今天还要给忙碌了一年的工人给过年的红包。
结果看到染缸和染出来的布料，才发现出了大事，急忙叫陪她过来的申乐去请李牧过来。
等赵青萝说完，李牧才神色凝重，道：“估计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很长时间，但是你到今天才发现，这是为什么？因为染坊有内鬼！”
这个内鬼必然是每天很早就来了，趁大家都没来之前，将染缸里面的结块给去了，然后又把染坏了的布收起来。
等李牧这么说，陆菲嫣想了想就明白了，她叫申乐守住门，这些染坊的工人一个都不能放走，然后问他们每天来的时辰，在他之前有谁先来了。
染坊的工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很不服气，一来，他们在赵青萝手下做了这么多年事，赵青萝应该清楚他们的人品，二来，陆菲嫣只算是李牧的朋友，有什么资格问他们。
李牧看陆菲嫣说完话之后没人动弹，慢悠悠的说道：“陆姑娘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李园可以做主的人，怎么，你们对这个有什么意见？”
染坊的人还是没有动弹，李牧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站出来，说道：“公子，我们这些人一起干了这么多年，彼此都知根知底，您这么说，是要让我们互相攻讦啊。”
李牧直到这个人，当初他准备在原来赵家染坊的地方建染坊，赵青萝领着这个人过来，说是在赵家染坊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手艺很好。
但是现在，李牧正是帮陆菲嫣立威的时候，总不能他以后有事要出去，手下的人就不听陆菲嫣的话。
所以李牧没有理这位老师傅，将陆菲嫣的身份又说了一遍，让这些人自己掂量掂量，到底要不要说。
这位老师傅还要说什么，赵青萝就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不该说的话，老师傅也就愤恨地闭上嘴。但是他该说的也不说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说话，李牧的耐心用尽，叫申乐进来，高声道：“你把这些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