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是心里的痛意已经抵过了身体上的痛，人也变得麻木了，所以刚才还强忍着让自己不要落泪的她，现在是连想滑落一滴泪水的欲望都没有了。
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明明他们是在做最亲密的事，她的眼神却空洞得没有残留一丝情感。
陆勘言看到眼底灰暗一片，不复往日神采的她，心像是被细针狠狠扎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尖锐刺骨的痛意从心底袭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滋生，蔓延而出。
他竟然会在冲动之下，用这种方式，想要把她那利爪给撕了。
最后，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还……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不停的盘旋着，在反复的告诉他：他做错了，他该停止了。
这一刻，他已经伤害了她。
还没结束，这一刻，他突然就从她身上抽离了出身，捡起一旁的衣服裹到了她身上。
程烟怔了怔，回神。
声音依旧冷静而疏离，“不继续了，那就送我回去吧，谢谢。”
她冷然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看着她那云淡风轻的态度，明明他该像刚才一样心里暴跳如雷的。
但是此时此刻，陆勘言却发现，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在心里残余的，只剩下懊悔和心疼。
她现在脸色很是苍白，看起来像是个易碎的娃娃，与平日里性感强势的她大相径庭。
陆勘言抿着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语气郑重的说：“……我会对你负责。”
“等我……娶你。”
程烟缓缓的闭上了眼。
她累了。
也许是心已经失望了无数次，程烟听到她曾经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说他要娶她是话时，内心竟然没有了任何波澜。
唇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来，：“陆影帝，您大可不必这样。”
“像我这种贪图钱财的女人，您把我娶回家，就不怕我一夜之间就卷钱跑路了？”
“不怕坦白告诉你，我程烟是很穷，过去捡过垃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靠榨菜白粥过日子的。”
“忘了告诉你了，在没遇上你之前，我在意大利也很缺钱，白天上课，晚上还去酒吧做侍应。”
“你也知道的，酒吧就没有多少是干净的，所以我也没有多干净……”
“别说了!”陆勘言听着这些，眼底渐渐变得猩红了。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的环紧，力道有些大，直到感觉到她不小心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才突然微松了松。
但大掌依旧扣在她后背，舍不得放手。
他此时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泛起剧烈的疼痛，还有一道前所未有的浓重的懊悔。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陆勘言已经想起来，最初在意大利每一次见到她，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很干净，但看起来却很是老旧，给人一种极有年代感的感觉。
因为她喜欢浓妆，每次跟他说话也很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