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人拉进客厅里,苏悦才意识到陆西烈想对她做什么。
登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与讽刺涌到心口,她猛地甩开对方的手臂,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陆西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陆西烈轻笑了一声,凉薄的嘴唇里吐出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轻蔑之意:“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是什么人?”
说着,他转身迅速走到客厅一角的吧台前,拿起一瓶红酒用力朝桌子上放下去:“苏悦,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有本事在我家所有酒里都加料。既然你这么有心机意图,现在如你所愿了,我又喝了这些加料的酒了,那你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下替我灭火了。”
说来也是陆西烈自己大意了,他原先以为苏悦只在他那天喝的那瓶酒里加了料,没想到今天他又开了一瓶红酒后,喝了一半才发现原来这瓶酒也被人动了手脚。
也不知道苏悦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猛料,他只不过喝了几口而已,浑身便开始燥热了。他原本打算上楼泡个冷水澡,谁曾想苏悦却在这个时候自己送上门了。
他甚至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他家里安装了监控,否则怎么会那么巧,他喝了酒,她就出现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陆西烈,你到底在说什么?”
苏悦不解,顺着陆西烈走去的方向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吧台上放着好几瓶酒瓶子,也不知道陆西烈究竟喝了多少,何以说话这般莫名其妙!
“我什么时候在你的酒里加料了?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苏悦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异样,隐约觉得自己来的时机好像不太对,于是说完转身便要跑。谁知道陆西烈却提前知道她的举动,抢先绕到面前拦住:“你敢说你没动过我的酒?”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绝对没动过你的东西。”苏悦无语,对上男子猩红的眼底,心里咯噔了一下:“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家的位置,又怎么可能提前过来在你的酒里动手脚呢?”
虽然她的解释听起来有些道理,但大概是酒里的药性开始起作用了,陆西烈此刻已经无法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了。他只当这是她提前给自己找好的借口,毕竟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从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总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地给躲过去。
陆西烈终是不愿意相信地轻笑了一声:“你如果要在我的酒里动手脚,也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吧?”
“我只是想来找回我的钱包而已,你要不信,你大可上楼看看,我的钱包应该还在你的房间里。”苏悦无语,怎么会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呢?
“就算在也是你故意留下的吧?”陆西烈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你把钱包留在我家里,难道不就是为了今天于次来我家里准备的借口吗?”
苏悦从未觉得,原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认识陆西烈的时间不算短,深知这个人的秉性,但凡他认定了的事情就算十头牛都是拉不回来的。他觉得是她在他的酒里加了料,而凑巧她又在这个时候凑到他面前,想来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再相信她的了?
怎么办?
苏悦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然而面对眼前男子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莫名又觉得委屈至极。
第一次的时候,她的心被他挖出来,丢到地板上踩了几脚碎了。好不容易她拾起碎片一一放回去,小心翼翼地用胶水粘上了,等不到伤口完全愈合,却被人再一次掏出来碾碎。她觉得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复原的机会了。
原来,被自己深爱着的人误解心里竟然是这么地痛。
“陆西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陆西烈抓着她的手臂顿了一下,然而却仍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偏偏挑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到底是谁更不堪?”
“我……”苏悦喉咙酸涩无比,咽了下口水,又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陆西烈嘴里轻哼了一声,拽着她朝二楼走去。
苏悦拼着力气往回拉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可我真的只是来找钱包的。”
“那就上去找。”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只是带她上楼去找钱包那么简单。
“不……不要。”
她越挣扎,陆西烈将她拽得越紧。身体里的药性也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让他的眼前开始有些恍惚。
他自诩自己是个控制力很好的人,但加过料的酒还是让他几乎失去理性,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性继续跟她纠缠了,一心只想着如果再不发泄出来,身体里面的火估计要将他燃烧了。
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他仿佛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在害怕。怎么回事?她不是一向为了得到他的注意与希冀无所不用其极的吗,怎么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他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咬牙轻笑了一声,明显不满的语气道:“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想和我睡吗,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怎么现在知道要假装矜持了?”
苏悦突然觉得这样的他让人感觉有些恐惧,忍着心里的疼痛,拼命将眼泪挤回眼眶里:“陆西烈,我求你了,放过我吧。钱包我也不要了,请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捕捉到她明显红了的眼眶,陆西烈顿时胸口堵堵的,一股陌生的烦躁情绪涌了出来。他记得她曾经警告过她,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玩过火了就不好玩了。可现在……似乎他才是那个没有限度的人。
罢了,且不说他本来对这个女人就不感兴趣,再何况他也不喜欢做强迫别人的事。
眯了眯眸子后,终是按奈住内心的欲望,松手推开女人,低低低沉沉的嗓音从嘴里吐出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