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准备宣布宴会结束,大厅外却忽然传来躁动。
末子晨作为家中长子此时正好在大厅里与这帮老鬼周旋。
大厅外的躁动早早便注意到,“失陪,我去看看。”礼貌的跟此刻与自己寒暄的人示意,末子晨走开。
三个身着白色特殊服装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大厅,显然,有些家族的人已经认出他们的着装才会这样躁动。
为首的男人梳着酷酷的军人头,英气斜飞的浓眉,锐利而深邃的眼眸,微薄的嘴唇。“末少,您好。”他礼貌地伸手,语气平稳。
末子晨微笑,握手。来者是客,虽然这客不请自来。
“我是华夏总局副局黎白。”
*
蒙蒙细雨中,绯洛身体开始发烫,有发烧的迹象。
不是说女人可以为心爱的男人做一切吗?为什么要跟别人订婚?难道你的喜欢都是假的吗?末小鹿。
绯洛跪在地上,狠狠地锤着地上的泥土,污秽的泥水在雨中飞溅。
他再也不会心软,他早就应该这样做。
末小鹿都是你自找的。
再次站起来,怨恨充斥他的胸腔,一团熊熊的火焰仿佛下一秒便会爆发。
大厅里,好像来了什么重要的大人物,这些个人注意力全都在那。
绯洛隔着人群远远看了幕水渊一眼,淡淡的眼神却暗藏汹涌。
与热闹隔离,他径直走上楼。末小鹿的房间他很熟悉,他刚受伤那两天就住在她的隔壁。
今天日子特殊,末小鹿的门口只有一个跟她关系很好的小丫头——那翘守着。
那翘深知自己家的小姐对绯洛的感情,也知道最近昨日小姐偷偷住在绯洛少爷那。
看见绯洛来,那翘一副见到真正姑爷的样子,笑眯眯的问好甚至还主动帮他开门,“洛少爷,小姐刚刚头疼,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绯洛冷漠的眸子淡淡瞥了一眼女佣,音调低沉、干涩,“下去吧。”眼神更是深不可测。
那翘被寒潭般的眼神震得有些发懵,再看看绯洛一身衣服都被淋湿,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道:一定是今天小姐订婚的事儿让洛少爷不开心了,主人间的事儿她一个小女佣没办法参合。便默默的退下。
她不知道她这一离开,酿成怎么样的大祸。
越过沙发走进内室,屋内悄无声息,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大有要冲破窗户的势头。
带着泥水的手指抚摸上末小鹿白净的脸颊,如天使般的女孩脸上多了一道刺眼的痕迹,“骗子。”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嘶——”末小鹿被掐醒,逆光中一抹高大的身影,是她熟悉的气息。
本能的,迷迷糊糊的伸出双手,软软糯糯的声线撒娇的嗔道:“洛,抱抱。”
“喜欢他抱着你睡,是吗?”低沉冰冷的语气被屋外的骤雨掩掉一半。
琉璃珠祭祀,至纯至善之血尤为重要。如果末小鹿与幕水渊早就有瓜葛!末小鹿的血将无法祭祀!那么祭祀的血只能用绯嫣的!
“你是纯洁的吗?”
逆光中,看不清绯洛的表情。
倚在绯洛的胸膛,末小鹿有些羞于启齿,“我——我。”
在绯洛眼中,脸红和言语磕巴的表现已经默认了那个事实。
是就是,没必要吞吞吐吐。
“你——不是?”绯洛铁烙一般炽热的手掌蓦得禁锢住末小鹿的下巴,双眼猩红。
“末小鹿回答我!”冷戾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让人不寒而栗。
末小鹿被捏得疼痛不已,吓得慌张,“我……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解释!我只要知道你是不是?”宽厚的手掌渐渐滑到她的脖颈,仿若下一秒便掐上她的脖子。
“是……或者不是?”戾气甚重,黑曜石般的双眸变得猩红。
被宛若地狱勾魂使者般的绯洛吓得魂都快没了,末小鹿说话变得磕磕绊绊,“我……不是。但……”
双手猝得收紧,白皙的脖颈被捏的通红,“你特么怎么这么贱!你才多大!这么不自爱?”
“放,开……”强烈的窒息感瞬间侵袭,得不到呼吸的末小鹿用仅有的力量去掰他的手指。
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被不小心扯断,一颗一颗圆润的珍珠滑落,弹到被子上。
那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的感觉让绯洛开始语无伦次,“你特么不是至纯至善之血,那么祭祀的血只能用嫣儿的。”
“我一步一步靠近你,就是想用你的血祭祀琉璃珠,结果你特么不是?”
什么?
晴天霹雳!
末小鹿惊得忘记挣扎。
他怎么会知道琉璃珠?
“琉璃珠的锁引子就是你和嫣儿的血!明白吗?用你的血祭祀琉璃珠便可以形成完整的锁关闭龙门,拯救华诺。”
绯洛的手渐渐松开,言语讽刺,如星河般的眸仿佛淬上毒液,居高临下,“不然你以为?我心爱着洛玫会突然喜欢上你?”
她不懂什么是龙门,不懂什么是锁。
但她却瞬间懂得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突然对我好?都是在骗……我?”摸着发烫的脖颈,那里已经开始发青变紫。
“我是在骗你。”
锥心刺骨的疼,如果一根针进入血脉,随着血脉的流动,不断地刺向她!
“你又骗我……,绯洛!”她纤弱的手指攥紧了床单,几乎要把床单撕破,滚烫的眼泪汹涌而下。
恶魔再次靠近,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绯洛!我恨你!”
恶魔的手伸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