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光景簌簌掠过。
开着车的幕水渊抬眸,镜子里突然出袂的身影。他不禁在想:孤身一人?这人怎么会如此自信?
袂察觉到幕水渊的注视,坦然地让他看,同时还挑衅得挑起眉毛,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心中道:不管你怎么阻止,我不还是来了?
幕水渊见他那副欠扁的样子,真的是气得头皮发麻。
他收回目光,掩下心底怒气,认真开车。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开到麦香小镇。
末小鹿看着窗外的景色,麦田里的小麦已经被收割,留在金黄的一片地。
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麦田里的小麦还黄澄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麦香。
这一恍半个多月过去了。
车子距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
“我要下车!”末小鹿却突然拍着车门,一副急切讶异的样子。
幕水渊见状立即踩下刹车,还没等车子停稳,末小鹿已经推开车门蹦下去。
“这里?”末小鹿惊讶得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个老旧的小房子跟车行已经不在了。
这里被修理成一件大型汽车修理厂,左右都透露着一股子钢制的气味。本来一个卖车的地方变成修车的地方。
她上次因为是跟绯洛一起逃出来的。
之前为了准备逃跑一夜都没睡好,所以上车换完衣服她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张二叔的家被你们拆了吗?”末小鹿难以置信,转头质问幕水渊,澄澈的双眸猩红。
为什么张二叔住的房子要被拆?
幕水渊抿住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前的车行已经不能做掩护了,只能用着一般没人愿意靠近的大型修理厂来掩人耳目了,虽然没有大作用,但起码不要太明目张胆。
“你为什么要拆张二叔的家,张二叔已经没了,你连个家都不留给他吗?”末小鹿狠狠地推了幕水渊一把。
幕水渊被推得一个踉跄,他也想留住张二叔的家,给张二婶留个念想,但是他……,实在无能为力。
他低下头,一时说不出上来话。
“为什么?”末小鹿的质问好似刀刀扎在他的心上。
一旁的末子晨见状,拉过情绪失控的末小鹿,一把搂在怀里,“鹿儿,这不怪水渊。他到的时候,张二叔家已经被炸成废墟了。”
那天末小鹿他们刚通过地下通道,张二叔家就被一群神秘人包围了,他们砍下张二叔的手,只为了获取手上的指纹打开海底通道。
最后还将张二叔的家炸个粉碎。
幕水渊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里变成一片废墟,一切都已经无法挽救。
那天在麦田里看新品种的张二婶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消防员跟警察,周围围着的全是人啊。
如果不是这婶婶机灵,海底通道就要曝露在整个世界面前了。
“那张二婶呢?”末小鹿哭泣着仰头问出来。
“张二婶走了。”对于张二婶的离开,幕水渊是很难过的。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张二婶。
张二婶年轻的时候是个生物学家,至今也没有放弃对生物的专研,所以幕水渊给了她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千万。
希望学术可以让她忘却痛苦吧……
“为什么这么残忍?古末岛究竟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残忍?”末小鹿缩在末子晨的怀里,痛哭。
她难以理解,为什么人们为了追求金钱可以做到对人命视如草芥。
末子晨只能苦涩的抿住唇,拥着末小鹿的臂膀更加紧。古末岛什么都没有,只有可怜的被诅咒的孩子。什么所谓的古末岛有宝藏有金山,都是谣传!
车子里的袂,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目光中隐隐有丝复杂,另外一只手抠住手指上的白玉戒指,反复摩擦。
虽然,看到这些周围的变化让末小鹿很痛苦,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他们还要面对接下来的事情,转头看向车里的袂。车里还一个麻烦等着他们解决呢。
三个人整理好情绪,幕水渊开车进入修理厂,第一道门的修理工一看就是附近的居民,透露着一股子淳朴气息。
幕水渊很礼貌的要求见修理厂的厂长。
很快厂长出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其实沉稳大气一看就不是这小镇子上的人,他稳稳的“嗯……”了一声,之后往第二道门去,“跟我来。”
幕水渊立即开车往第二道门去。
刚进入第二道门,中年男人身后跟着的小修理工关上门,门关上的一刹那,中年男人立刻换了姿态,“渊少爷,您来了。”
“最近这还好吗?”幕水渊形式化的问了一句。
“这里很好也很安全。虽然古末岛对外开放了,但是能通过这里的人也是少数,所以平时到真的是在做些修理车的工作。”说着中年男人忍不住笑了笑。
“那些人没在来过?”幕水渊只是随意的问,其实心中早有答案。
“没有。”
幕水渊“嗯。”了一声,与末爷猜测的一样,对方只是希望进入古末岛,没有真的想要与古末岛末家为敌。只要古末岛开放,就不会再来骚扰。
“行了,我还有事,直接走程序吧。”
“好的。”
幕水渊上车直接开到第三道门。
进入第三道门真的是别有洞天,这才是真正的古末岛海底通道入口。
门口站着的都是机器人,仿真皮肤,但是动作状态可以看出稍些的僵硬。
这些流程都是机器人在进行。
末小鹿整个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着程序。
袂对此觉得很有趣。
他一直想上古末岛,但因着之前的古末岛戒备森严,所以他一直没有成功登岛。
现在他可以进来了。
古末岛的海底地下通道还是让袂大开眼界的。
即使是在这华诺大陆生活了一千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海底景象。
他甚至可以看到,周围的许多叫不上来名称的鱼类。
虽然内心震惊,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