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的沉默不语让末鹿鹿很生气,眼底浮现一抹愠怒,“你是不是有病?关了人又放了人?很好玩吗?”
导致现在这华诺大陆因为龙门的缘故危在旦夕,他是想让自己再一次成为历史的罪人吗?
她气得站了起来,明媚的小脸满是怒气。脾气一如既往的暴躁,“我没时间陪你玩,说出你的目的。”
“……我。”袂哪儿有什么目的、他就是希望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儿可以免受龙门的压制。
一千年前,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在开始寻找龙家人,寻找龙门。
可是龙家脱离了末家人的管制,导致袂找了百年才找到。
又碍于时机不对,那特殊的血液还没有现世,他只能等啊等。
直到万俟杰的出现,才给了他希望。
“我只是希望你出来而已。”袂的目光充满真诚,不参杂虚假,他就那样目光有些幽怨的注视着她,丝毫不在意身边幕水渊与末子晨的存在。
“我依旧爱你,像五万年前一样。”他说着,不等末鹿鹿反应。忽然转头,对着幕水渊说道,“我是来自五万年,跟末鹿鹿来自同一个时间,但我有着不老不死的身体。”
他说得坦荡。既然末鹿鹿之前让他说,那他就说。
“我是个万年老妖精。”末了,他又加上一句。
基本上跟幕水渊与末子晨猜测得一致。
几乎是他话落的一瞬间,幕水渊握紧了拳头,蓦得冲过去,揪住袂的衣襟。
怒气升腾。
所以就是他开了龙门,害得末小鹿……
他想起来时末子晨说的话。
关闭龙门的办法是琉璃珠,但琉璃珠需要鹿儿的血液才能复原。
那如果让别的人知道拯救大陆的方法,鹿儿不是就要随时随地面临危险吗?
“你真该死。”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向温文儒雅的幕水渊像是要吃了袂一般。
袂眉头紧皱,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反抗的手,只是想起末鹿鹿……
他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一直看着自己。
默默的收回手,他任由幕水渊揪住自己。
之后转头看向末鹿鹿,好似想要求得末鹿鹿的满意一般。
如果万俟杰此刻在这儿,一定会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那可是袂啊,不可一世的袂,凡事只有他生气的资格,哪儿有其他人可以发泄情绪的资格?
末鹿鹿对于袂的表现,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随后慢慢开口,“放开他吧。”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放开他?”幕水渊的怒气指数已经达到了巅峰,他转头看向末鹿鹿的一刻眼底的杀气都来不及隐藏。
原来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事已至此,你就是打他一顿又有什么用?”末鹿鹿娇俏妩媚的小脸似笑非笑,手托着下巴一副慵懒的模样,“他可是不老不死的。”
这话的意思是,不管幕水渊做什么其实都伤害不到袂,又何苦白费着力气。
幕水渊气急却也只能扔开袂的衣襟。
一旁的末子晨全程冷脸,冷哼一声。倒也是稳重,没有什么举动。
末鹿鹿素手玉指捏了捏眉心,好似有些乏累。
“怎么了?”袂第一时间察觉末鹿鹿的异样,担忧得问。
被问及,末鹿鹿只是妩媚而慵懒地挑挑眉,没有回答。
幕水渊这才注意到她的状态,不禁开口问道:“你……,要睡了吗?”
“是有些困了。”估计是精神力不够用了,一边银衍让她想起太多过去的事,有些耗神,估计着这次沉睡又要好久,下次出来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时候。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抬眸望向幕水渊,嘴角带着一抹憧憬的笑,“我下次出来,你要带我去游乐园,我一直想去的。”说着,她的状态越来越萎靡,眼睑越来越沉重。
袂已经意识到她要离开,连忙托住她的身体,焦急的唤着,“不要走……”
可是怀里的人已经缓缓闭上眼睛。
一旁的末子晨疑惑地开口,“她每次都是出来一小段时间吗?”
“对,我已经遇见过四次了。”幕水渊开口,对于末鹿鹿的突然昏迷已经见怪不怪了。
*
末小鹿不知道哥哥跟水渊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自己醒来已经在卧室的床上。
窗外,月光洋洋洒洒的,投射下来的影子斑驳陆离。
她看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幕水渊对你说的那些话。
她不禁蜷缩住身子。
“原来在水渊心中……,我那样不堪。”她压下头,躲在自己的臂弯里。
身子在颤抖,下意识揪住自己胳膊,反复捏。
她已经决定放弃绯洛了,她以后会做自己,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过得这样不堪。
但是她要为绯洛做最后一件事,不!不是为了绯洛,是为了嫣嫣。
她要为了嫣嫣留在这里,因为绯黯的解药还在袂手里。只有救了绯黯,她才可以心安,不然绯嫣的事情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结。
默默地仰起头,盯着自己手上的手,纱布是新换好的,看样子是专门医生处理过的,跟袂绑的就是不一样。
她曾想过要不要试试用自己的血液来救绯黯。
但目前为止,自己的血液好像只是有超强的治愈能力。譬如治疗伤口……
解毒?她无法确定。
第二天……
按照昨日的约定,幕水渊、袂、末子晨与末小鹿要一同回古末岛。
那个决定是在末小鹿昏睡的时候约定好的,所以末小鹿并不知道,这一早起来只能迷茫得跟着走。
在袂没有意见的前提下,她当然是想回家的。
车子开出去好远,车内的气氛却一直是僵硬的。
末小鹿没有与末子晨说话,昨天与哥哥太久没见,一时间将闵孝媛的事情给忘在脑后了,她还没有原谅哥哥对媛媛的不公。
袂早早就已经将幕水渊当成了情敌,自然不会与他说话。
末小鹿的沉默不语是全程低着头,她也曾偷偷抬头看过幕水渊,但是想起昨天幕水渊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如鲠在喉。
末子晨这个当哥哥的平时是个沉默寡言的,没有什么要紧事也不爱说话。他手托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抬眸望向窗外。
看着路边的光景簌簌掠过。
开着车的幕水渊抬眸,镜子里突然出袂的身影。他不禁在想:孤身一人?这人怎么会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