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结束的瞬间,笃……笃……笃,门口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
但等到众人冲到门边的时候,脚步声却又忽然消失,他们等了很久,也没再听到。
透过猫眼,李渔看不到任何人或事物存在。
“也许我们应该排除这个世界的,看起来未知。破碎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并没产生什么好结果。”何橘说道。
笃……笃……笃
李渔一直没有收回目光,此时更是专注无比,但他仍然没看到声音的源头,甚至连对方在楼上还是楼下都没法确认。
小路在一旁提醒:“我们在五楼,如果这些家属楼连成一片的话,那么上面还有两层。”
从别的房间里出现的姚青,手里则拿着一个金属杯子:“下水系统全部完好,我接了点自来水,还算清澈。”
四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这可不太对劲,电力已经消失,供水仍在继续。
没人敢离开前厅,玩家们全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就连外面的观众们也跟着屏气凝神。
“我有点想出门看看了。”李渔看着上面挂的两串钥匙,随手一插,果然插了进去。
很快,他觉察出问题:“这把钥匙根本就没有凹凸,就是一根长长的金属条。”
小路有技能,能看到物品的细微之处,通过猫眼,他很快发现,对面的门锁也是如此,一根长长的金属条就能捅开门锁。
“难道这就是有意的设置?”众人不明所以,李渔却感到振奋,至少他们发现了一点异常。
“系统,我有个问题,这个竞争模式有世界介绍吗?”姚青忽然问道。
【无】
系统的回答简单粗暴,看来玩家们得自己找到办法了。
“要不然我们推门出去吧。”小路建议道。
脚步声消失不见已经很久,大家都开始蠢蠢欲动。
房间里眼看再找不出什么关键的线索,所有人都认为,也许出门面对异常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等一分钟。”李渔说道,他总感觉自己推门离开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分钟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解说员就可以说很多话。
这时候的嘉宾根本插不上话,主持人像是机关枪一样播报。
“我们可以看到,回忆未来小队正在对他们出生的屋子进行最后一次检查,而王道三队也在进行差不多的事情,双方在差不多的地方出现,但明显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们要怎样让彼此相会呢?他们终于要推开那扇门了吗?”
观众和玩家们一样,也看不到门外到底有什么,他们的上帝视角也最多到房间里。
最后,何橘站在最前,推开了门。
大门打开,外面是一片漆黑的楼道,观众席里发出了巨大的叹息声。
但当四名玩家全部踏出门后,场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背后的大门啪地一声合上,李渔立刻冲上去想用钥匙开门,大门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插进去的不是钥匙,只是一根废铁罢了。
“我们上楼,还是下楼?”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决断,是上顶楼,还是走下去,离开这栋民居。
李渔咬牙,队友相信自己,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可以促使他做出判断的信息,他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想起那无端传来的脚步声,李渔缓缓说:“我们先离开,准备下楼。”
下楼的道路是那么漫长,老楼的每一层,都已经被时间磨灭了特征,只剩下了脏兮兮的墙皮,和散发出灰尘气味的墙角。
玩家们反应迅速,已经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楼道里。
“鬼打墙?”
“不是。”何橘回答,“和鬼打墙完全不同,我们我们不是被困在同一层楼,而是我们一直在向下走,但走到二楼,再下去就直接来到了七楼。”
李渔也点头:“确实,一楼七层,每一层的特点都有细微的不同,但我们最多只经历了六层楼,还有最关键的那一层没有走过。”
“无限循环,我们被困在楼层的循环当中了?”小路对灵异类的剧本有些害怕。
“目前看来是这样,所以我们得尽快寻找到那个破局的重点,我有种预感,我们的动作越快,就能抢占越多的先机。”
“那我们怎么做?”
“先尝试朝上面走。”
很快,这条路被证明不通,和无法下楼一样,他们也无法上楼。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李渔开始尝试用钥匙开门,这栋楼里每层两户,每一户上面的门牌号码全部被磨灭,更让人无从发觉自己在哪个楼层。
一番尝试再度无果,四人已经有些疲惫,并且开始丧气,谁都没法拿出下一个办法,最后,还是李渔走了几步,说道:“姚青,你刚才接了几次水?”
他回忆起在门口等待脚步声的时候,脚步声一共响起了两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一定是他们当时做了什么,导致了这种情况,那么当时四人中只有姚青不在视线之内——她去查看了房间里的水管,以及其他几个小屋子的构造。
“两次。”姚青给出了李渔想听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脚步声和接水这个事情有关?太牵强了。”何橘不同意李渔的看法,她宁可用暴力强行破开空间。
李渔和场外无数的观众也都觉得牵强,但这是唯一能够将门内和门外联系在一起的解释。
“首先,我们要确认一点,那就是不论是世界的规则,还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操纵,它都拥有了改变这栋楼房结构,或者是扭曲我们认知的能力。”
“它没有扭曲我的认知,这点我非常确信。”小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另一个灵魂正在工作中。
“这样就好,也就是说幕后黑手能够像是搭积木一样,将我们所在的高楼一个个拆下来,又一个个塞回去。”
“再想到房间里没有电力,却有干净的水,并且水声和脚步声能被强行联系到一起……”
“也许这栋楼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