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紧张激烈的打boss环节,关底的boss却不知所踪。
怎么办?七人互相看看,都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这算是,打了个寂寞?”王道长摊手,他袍子上全是鲜血,脸色灰败,显然是消耗过度。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李渔说道,在场只有他的状态稍好一点。
“什么?”
几人边走边说,李渔将自己的猜想全都告诉了其他人。
听完,王道长沉默很久,才接着道:“渡口高中的地下还有诅咒?那才是所有怨魂都要遵循课堂的原因?”
“对,我甚至会想,那些怨魂就是因为地下的隐藏法阵才到达如此境地。”
“那尚宇风……”
“尚宇风应该也差不多,和其他的怨魂别无二致,只是他足够强而已。”
李渔的分析得不到王道长的认同。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他直接反驳道,“我始终认为尚宇风就是关底,在他之上不会再有新的boss。”
“为什么?”
“我们刚才也分析过了,尚宇风的性格,或者说心智始终停留在学生时代,也就是说他印象深刻的场景基本上都是课堂。”
“一个以学生身份成为诅咒的人,变化后最喜欢使用的幻象是什么?肯定是学校的阵法,而且课堂的场景还正好暗合阵法本意,代表了对入阵者的控制和掌握。”
李渔思索一会,仍然摇头,保留自己的观点。
“尚宇风可能如此,那仓库中的地牢可不受他摆布,更何况,那千百怨魂全部都被压在地底,他们又不可能是学生,被放出来后却立刻组合成了老师的样子。”
“我突然有种想法。”李渔结束了他的论述,转而提出一种猜测。
“我们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说道,“那就是在渡口高中出现之前,这里是侵略者的大本营,地下还有一个地牢,对吗?”
“没错。”其他人下意识点头,不明白李渔要说什么。
“那再之前呢?在被当做地牢之前,这片土地之下会是什么?”
“侵略者可不会费心力建出这么好,能够延续百年的建筑,他们到达一个地方,肯定会立刻选择当地最适合作为大本营的建筑来经营。”
“我怀疑这个阵法是很早就留在这里的,却在地牢建立后才发挥了自己的效用。”
场面进入了沉默之中,连李渔本身也在思考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猜测到底有没有道理。
良久,王道长才缓缓点头。
“确实是一个方向,也能解释所有发生的事件……可是,你不觉得你这个解释太过复杂了吗?”
“你找出来的解释,就好像知道答案再反推题目一样,甚至都不能称为推理。”
王道长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李渔却觉得言之有理,自己有时候确实会依赖这种推断,对错大概对半开。
转念一想,自己敢于下判断的基础,在于他从未将【无尽旅程】当成一款游戏来玩,而是把每个剧本都当做真实的世界。
一个真实存在、自然发展的世界,不会给玩家留出太多“恰好”。
“我坚持我的观点。”李渔不愿退让。
王道长一愣,随即笑道:“那也好,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好了。”
“解决尚宇风之后,若是我说的对,那你们直接认输,反之我们认输。”
李渔和室友们合计片刻,答应了这个要求。
“这可倒好,竞争模式玩成了赌局,也不知道界限公司会不会以后出一个赌局模式。”
“皇冠争夺战说不定会有的呢。”王道长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工作室得到消息了?”
“当然。”王道长也没故作神秘,直接说道:“我听到风声,界限公司可能会借着这一次皇冠争夺战,给所有工作室做一个排名。”
“排行榜还要变化?”
“对,可能会出现团队排行榜,以及更加细化的榜单。”
王道长用一句经典废话结尾:“界限公司所图不小,身在其中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
……
……
尚宇风没有离开,只是将战场换了个地方。
操场上,无数怨魂组成的死字,围绕着尚宇风,形成了小小的龙卷之势。
玩家们居高临下观察着这个少年。
“既然你们执意求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们。”
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不少,似乎就在几分钟内疯长起来,周围的怨魂随着尚宇风一起呼啸,刹那间,渡口高中宛如大军压境,将整个天空都染成墨色。
“去!”
怨魂席卷而来。
“散开!”王道长大喊,手中小旗隐没,拂尘取而代之。
一把铁拂尘,在空中看似随意地挥动数下,一面太极图凭空出现,携千钧威势朝下面的怨魂压服而去。
李渔则挥舞镰刀,不停近距离收割灵魂。
镰刀即使砍到了虚幻的灵魂,也不由得变得越来越脆弱,他有种预感,这把跟随了他许久的镰刀,差不多要寿终正寝了。
玩家们各显神通,处理怨魂,李渔余光却瞥见尚宇风,此时正在朝着操场的最中心移动。
“他要启动其他阵法!”他大喊。
“替我抗住,我去干掉他!”李渔对王道长说。
如果有人能短时间内能填不上李渔的缺口,那只可能是王道长。
“好!”他答应的也极为痛快。
“你走的是双持流派吗?”李渔走之前,还吐槽了一句。
王道长手中,赫然又多了一把铁拂尘。
“其实是没来得及换,干脆一起用出来好了。”王道长笑道,一跃而起,踩在空中的太极图上。
转眼之间,李渔已经消失不见。
“一个凌空飞行,一个能隐身……这就是最强的战斗力吗?”齐千钰喃喃道,差点被怨魂击中,还好刘晨钧把他推开。
“别想了,怪物的世界咱们不懂。”刘晨钧把他拉起来。
处于潜行状态的李渔,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与以往不同,此处的世界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好像冰山一样。
只有他进入另一片空间,才能窥得一丝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