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意志嗤笑一声：“他们也配叫神？那不过是虚幻的伟力罢了。”
她顿了顿：“对了，你可以叫我源，不要总是叫我最高意志了。”
“这里成神还需要多久？”
“至少还要十五分钟……源。”天空树不情不愿地称呼道，他总觉得称呼这个名字很奇怪。
两人在天空之上密谈了十五分钟，下面的混乱就持续了十五分钟。
玩家们也无能为力，人类和人类都不再相互信任，都以为对方提前知道隐秘，是为了神位而来，结果合作起来对付森林人的时候便束手束脚。
哪怕有神族帮忙，人类的阵地还是被推进得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彻底从山崖上被推了下来，几乎落在了半山腰上。
除去森林人高层之外，树人们和人类语言完全不同，三木和最高意志还都停留在天空上，下方根本没人喊停。
人类唯一的希望就在于安森，所有人都指望他登神。
他们不知道，天空上的主宰者正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我们要做出一个尝试……”源对天空树说道。
“我不希望把神位就这么……”
“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签个协议……”
……
……
……
下方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天空上对地面却看得很清楚。
一片混乱之际，从天空上忽然垂下了一根根藤蔓。
“神树降临！神树降临！”神族人激动地高喊，一窝蜂地涌向那些藤蔓。
“神明大门已然开启，登上神梯者，接可以成神！”
天空上传来了庄严的布告声，藤蔓的颜色一变再变，最后来到了落日的颜色——血红却让人安心。
这下，所有的生灵全部沸腾，就连因为大战隐藏在山崖缝隙之间的魔物，也纷纷冒头，张牙舞爪地冲向了藤蔓。
“我们要上去看看吗？”姚青问道，“好像还没有人在虚拟世界里当一次神明呢。”
“当然不去。”何橘摇头，“这种一看就是有诈的事情，咱们最好就别去趟雷了。”
他们其实都知道幻想世界的存在形式，对这种去做神明的事情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亲自冲上去抢夺神位？
“最高意志和天空树在做什么？刚才安森和三木争夺得那么激烈，怎么现在这名额就直接放出来了？”
“仿佛大家升学名额抢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之后，结果大学宣布扩招一样。”于渊摊手，主动朝后退却。
除了玩家之外，所有人都朝藤蔓涌去，只有几人安然不动，站在最外围观察内圈。
……
……
……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可惜我们的子民还没明白过来。”源叹息一声，“真想知道异界旅客都是怎样的人啊。”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天空树对此并没多大的执念，同意加入到讨伐联盟里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很开心，在暮年的时候有这么一群人能够让自己感到挑战。
源大步朝前走去，对路上各种神位发疯似的吸引力毫无动摇，她走到一根藤蔓之前，看向下方，最接近的人已经来到了三分之二的高度。
“需要我阻止他们吗？”源笑着问道，仿佛刚才宣称能成神的不是她一样。
“不必了，能战胜其他人爬上藤蔓，也是他们的能力，反正上来之后还要有一番抢夺。”天空树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到处都是神明的时代呢。”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天空的时候，那种荒凉和悲怆的震撼，让神树久久不能忘怀，此刻回想起，心中仍然起伏不定。
“总会有的，这个时代即将来临了。”源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坐下来观看。
“神明真的比人好吗？神族真的比人族好吗？”两人探讨的内容，逐渐从人神差别变成了各自世界的风土人情，然后他们尴尬地发现，自己对这些反倒懂的不多。
第一个胜出者已经出现，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神族，天空树认得他，好像叫……贝什么什么……
矮小神族攀附的是代表冰雪的雪之神，但他显然不契合，只好继续寻找自己想要的那个神位。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生灵从藤蔓上攀附了上来，神族、人族甚至还有森林人，唯独没有玩家。
“看来他们并不愿意上钩。”
“哪怕神位都没办法吸引他们吗？”天空树沉吟，“那我们该用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有些疑虑，很快，天空上的战斗开始了。
这次，连地面上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的争斗声音，天空上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三木和安森先后醒来。
他俩对视一眼，都当对方是神明同伴，但却已经不认识对方。
三木手中多了一把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重锤，安森则手握一枚罗盘，还有一张海图。
“我乃工匠之神三木。”
“我乃海之神阿森。”
“果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本我的意识，判断力什么的倒还残留着，就是不知道剩下多少了。”天空树摇头道，“希望我喜欢的神族不要成神吧。”
“你们的神明……不过是一台处理器？”
“处理器？”
“我是和异界旅客学到的这个词语。”源露出抱歉的表情：“就是一个接收信息之后做出回应的机械。”
“那好像很贴切，神明就是这样的。”
“我们都说，神不过是强大的人罢了，那么比神更强大的生灵，是否就能掌控神的生死？”
天空树停了一下，才深沉地说道；“看起来确实可以。”
他感受到了神的力量，着实有点弱小。
“我很好奇，三木这种本就有意识缺陷的个体，是否是最适合成为神明的那一个？”
“可以这么说，他具有最基本的判断力，但又缺少了感情，缺失之后也不会那么痛苦，说不定正是最好的神明载体。”
“看，神力已经涌动起来了！他们两个要离开这里了！”
三木浑浑噩噩地越众而出，脚下那片天空也跟随着他不停飘荡。
我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