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没有回头，所有人类在和他战斗的时候都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刚才的小火龙如此，九天也是一样，那就是将他当成正常的人类来执行作战计划。
大刀毫无保留地击中了蓝衣的后心，然后……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他的背后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九天的刀则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攻击不成，反而被灵尸借力冲向了洞口，九天的脸色不是很好，分心之下，差点被黑袍抓住机会一波带走。
好在汪冰洋反应机敏，舍身挡在了九天身前，用自己的拳套勉强挡住了一发灵魂冲击。
也幸亏黑袍不算特别擅长法术招式，要不然以汪冰洋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就是如此，他纯黑色的拳套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切割得四分五裂，让他心痛地大喊出来，心里决定回去一定要找李渔报销。
九天也总算回过神来，让过汪冰洋，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虽然失去了大刀，但玩家不可能只有这一种手段。
她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刃，反手握住，猛然冲向黑袍。
“好！”黑袍的灵力沸腾起来，自从为主人服务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冰冷的灵魂也久违地升起了战斗的欲望，灵尸从虚空中互换出一根短短的黑色小棒，像是乐队的指挥家一样。
短棍轻轻挑在兜帽上，下一刻，地面只留下一道残影。
启动战斗的两人开始在整个厂房的各处碰撞，带出一阵阵火星。
九天丝毫不肯服输，面对黑衣的不断进击，她甚至开启了短时间燃烧法力值的技能。
另外两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自家老大作战了这么久，竟然还留着一道后手。
蓝衣则在不远处静静的观战，它的双手上闪烁着但黄色的光芒，正在和不断涌来的冰锥努力抗衡。
厂房之中，好像陷入了静止的画面，没有人知道戳破僵持的人会是谁。
……
……
……
与此同时，李渔已经告别了少女。
离开之后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询问少女的名字了，他打定主意，等到下一次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去问。
他在地底随着少女训练一会技能之后，便听到了超凡事件被解决的提示音。
在片刻的震惊后，李渔便大概明白他们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他随即和少女告别，约定好有机会一定会立刻回到这里，然后便踏上了原路返回的旅程。
走回来的路上，李渔琢磨着和少女最后的问答。
“你们和人类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千年还没有正式交流？”
他还记得少女那个蔑视的表情，以及冷淡的语调。
“我和我的属下们一共出去过三次，每一次都被人类当成最为恐怖的存在，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达成两种生命形态的合作。”
“两种……生命形态？”李渔不是很明白少女的说法。
“没错，我们依托于世界本源而生长，寿命虽然有时而尽，但几乎可以说与天地同寿。”
“人类……你可以将我看做以人类形式存在的世界本源化身。”
“那你的属下呢？”李渔试探着问道。
“他们是我力量的延伸，可以说所有灵尸的力量都是我赐予的，它们为我做事，我也籍此避免力量过剩。”
李渔沉默片刻，又一次问道：“那我可以去和他们达成合作吗……我是说，我来充当这个纽带，争取让人类和……”
少女没听完，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你在他们眼里的权限几乎和我差不多了，我又懒得出面，你可以尽情地使用它们。”
李渔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那岂不是说他几乎可以在超级英雄世界里横着走了？
当然他也不敢肆无忌惮地使用别人的力量，就像他不敢随意呼唤蓝魔的名字一样，借用力量就像借钱，万一被套路贷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临走时，他才忽然想起，原来自己还有一个重要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对了，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枚心脏，还一直在跳，它的旁边都是灵尸……”
少女回忆了一会，恍然大悟：“你竟然遇到它了，最后它把你怎么办了？”
李渔沉默片刻，才回答：“是我把它吃掉了。”
“吃了？！”少女比从前都震惊，“那可是……那可是……”
“那是谁的心脏？”李渔不明所以。
“那是国师的心脏。”少女郑重道，“国师死后，心脏封存了他仅剩的灵觉，他的灵魂早已被困灵诀改造，不可能再转世投胎。”
国师的心脏……国师的心脏……李渔快速回想少女所讲的故事，那个破坏轮回，寻觅永生的男人。
怪不得那截手臂拼命地阻止自己！
李渔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若是……若是自己吃下了那枚心脏，那岂不是……
不对啊！我没吃下心脏，而是把它按到了我的身体里面。
李渔不淡定了，他看向少女，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嗯，怎么了？我没在你身上感受到国师的气息。”少女随意说道，“他的灵魂经过这么多年，除了一点威慑力，早就已经羸弱不堪了，我此前还犹豫该怎么处理为好呢，现在你帮我吸收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渔有些无语，继续打探又问不出什么来，少女显然也看不出来什么。
于是，他总算告别少女，朝着坑洞之外走去。
这一次他走得很快，而四周还留在原地的灵尸们，对他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从视而不见，变成了恭恭敬敬。
李渔不由得感叹，原来灵尸也会看人下菜碟，自己现在是不是就成了少女的经典狗腿子了吗？
越往上走，李渔逐渐听到了剧烈的碰撞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喊杀声。
“上面怎么有一大块冰？我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玩意啊。”
李渔无语地抬头，仔细观察眼前的透明壁障，心想褔奇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