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李渔琢磨着这个词语，突然觉得离自己也不是那么遥远。
毕竟自己也是操纵尸体的能力，总有一天能达到那位……不死的尸体的地步……吧？
“那古往今来有人成为神吗？”
“没有。”这个问题他倒是回答得干脆。
“你怎么知道？”
“成神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既不是东方所谓的修行求长生，也不是西方神话中描绘的那种场面，事实上，直到现在，没人知道怎么成神。”
“你这……”李渔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没人知道怎么成神，却知道成为神明可以永生，没人知道怎么成神，却都知道东西方的方式都不正确。”李渔强忍住用排比句凑成第三句的欲望。
“很简单，这世界上已经很久没有神明出现，但总有那个时代留下来的文字，让我们能一观往日风采。”
“你怎么知道记载里就是可信的呢？”李渔试图解释自己的观念，“既然都记载下来神明的存在，而现在却已经不存在神，那么神明永生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李渔没有讥讽的表情，却摆明了自己不相信什么永生。
没想到他说完这番话，万仞山竟然愣了一会，随后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
“是吗？”
“嗯……”万仞山追忆道，“这话大概在十几年前他曾经说过那么一次，但后来就再也没提过。”
他接着道：“神明嘛，距离我们太远了，不过总有人愿意相信，那些存在于黑暗之中的老板们，哪个都不想陷入永眠，便只好追求这虚无缥缈的长生。”
“是啊，如果拥有了足够的人手以及时间，那我当然也愿意去追求一下永生，万一就被我找到那条路了呢？”李渔善解人意道。
“就是这样，每一条有关永生的消息都会拨动那群大佬的心神，偏偏他们哪一个都不害怕搞事，古往今来也都做了不少‘名垂青史’的大事件，窃取、暗杀一乃至战争，一个不少。”
他没在乎李渔的想法，继续道：“而雨山村，大概是这一百多年第一次出现了有关永生的线索，守护它的，还只是几个看起来就很弱小的人在此守护。”
“所以我父母就成了众矢之的，哪怕他们已经远离这个旋涡将近十年。”李渔摇头，头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圈子的残酷。
“这可能就是他们所选择的命运，即便以为自己已经逃脱，还是不免被命运的旋涡吸走。”
他恢复了放松的姿势，“我准备走了，在这里拖延时间太长了，会被系统发现，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你知道是谁杀死的我父母吗？”李渔也站起来，在背后追问道。
“不知道，我和梁建也在追查，但目前我们有一个共识，你要听吗？”
“当然。”李渔点头，他迫切地想知道一切信息。
“我们两个正在联手收拾想要去雨山村摘桃子的人，虽然现在来的大部分都是杂鱼，但还是发现了几个所谓的大人物。”
“你记住这些名字，他们几个多半心里有鬼。”
“北斗、蓝魔、陈川流、月亮……这些人不都是代行者，但却是对灵尸事件最积极的人，甚至有几个都亲自赶到了现场。”他的语气里竟然说不出的轻松，仿佛这几个人完全无法造成威胁。
“蓝魔……他都已经去雨山村了吗？”李渔心里有些惊讶，自己这位便宜老板的速度好像有些快。
转眼之间，李渔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存在，连109号房间都变得空空荡荡，成了一间废弃的仓库模样，此前的那个空间已经消失不见。
“万仞山和梁建……”李渔记下了这两个名字，若不是这次是天赋战争，他都想要立刻离开剧本，去现实中写下自己的想法。
“只是到了最后都没试探出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现在又为谁服务。”
没有老板这话，李渔是半点不信的，万仞山能绕过界限公司的审查，在这样的游戏世界里精准地定位自己，肯定是拿到了什么权限。
据何橘说，几乎全世界的青年代行者都进入了这款游戏，若是真如对方所说，自己绕开了界限公司的防守，当了一回寄生虫，那恐怕这款游戏的最基本的安全性就会受到质疑。
“这么说来……万仞山多半已经投向了界限公司，在这些事件里，界限公司也是一方势力吗？”他想到，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游戏里见识到的情况，好像和现实中有些相同。
“临海村的村民就是如此，已经死去之后，灵魂却没有进入地府，而是被人为地塞进了他们原本的身体里面，成为了一具具活尸，雨山村的情况……听起来也是这样啊。”李渔想着，“这是否就是一种绕开成神而达到永生的方法呢？”
他不知道，思考到此为止。
李渔站起身来，自己的积分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主办方似乎没有发现这个正在磨洋工的玩家。
“果然这位就是主办方吗？”李渔想着，能驱使黑衣人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立场？或者说他干脆就是界限公司的人，只是仍然和父母保持联系而已。
“不过……”李渔摸着下巴，“父亲是紫级，梁建也是紫级，梁建还留在雨山村，至少是在附近看守着古传，那么到底是谁出手杀死的我父母？”
他又回想起白知仁的死亡，很明显和父母有一些共通之处，但谁又能在紫级强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杀死，然后再伪造出坠落山崖的假象呢？那恐怕至少得是老板级别的了吧。
他先将蓝魔等几人的嫌疑排除，万仞山的语气明显没将这几个人放在眼里，搞得连李渔都将对方的评级下调了一番，大概和紫级强者差不太多。
李渔摇头笑笑，“我还只是个刚入门的学生，就在这里评价这些大佬。”
说着，他走出了109，看到站在门口的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