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人同行了不长时间后,孙宽便对两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个黑衣人始终一言不发,这年轻人却仿佛被长久的沉默憋坏了,此时逮到一个活人,嘴就叭叭叭叭不停。
不过他还算警觉,说的多是炎阳城坊间流传的八卦,对于秘境之事所提甚少。
孙宽这个人看似粗犷贪吃,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一路交谈下来,知道这年轻人叫做王渔,是炎阳城本地人,家境贫寒。
他以前在得月楼做工,这次听说了秘境,便想着富贵险中求,若是能够博得一把,以后就不用做厨子了。
看王渔的话语,做厨子似乎是为了维持生计,他本身很是看不上这个职业。
但孙宽却想到了沈浮做饭时那闪闪发光的模样,帅的如同神祇再世。
沈兄似乎从来不对厨子的身份有什么不屑,反而特别热爱做菜。
人和人的差距,大概就是这么产生的吧。
走了许久,孙宽都没有遇到自己小队的人,不过他想着大家都大概知道怎么走,白额虎当初又是跟着他过来的,想来其他人只要小心一些,应该能平安抵达秘境。
入了夜,孙宽从包袱里拿出一些驱兽的药粉,洒在了营地一周,黑衣人离开了一阵,回来带了一头一级的野猪扔在了地上。
王渔很自觉地从包袱里拿出了烹饪的工具,麻利地剥皮拆骨,然后将肉切成一块一块的串在孙宽削好的树枝上,然后就拆出两条猪腿,架在了火上烘烤。
他往猪腿上割了几刀,撒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调料,不多时,一股香味就弥漫开来。
虽然不如沈浮做菜那样异香扑鼻,但也足够让人不断分泌口水了。
王渔将调料扔给孙宽,“自己处理吧。”
孙宽这才知道,王渔这是没做自己的份儿,不过他倒是很坦然接受了,对方和他非亲非故,他们救他一命,他给他们带路,就已经两清了。
孙宽如法炮制,香味竟然也差不离。
野猪烤好后,一天运动量巨大的孙宽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他的手艺平平,也就能做到烤熟,但是那调料却让六分的烤猪肉增色到了九分。
“你这调料真不错!可以卖吗?”吃货孙宽忍不住问道。
王渔心里不禁得意了一下,这个调料虽然是得月楼的秘制调料,但他也是参与了调制的。
“这调料一瓶50金币,我这次来天玄山脉,也就带了两瓶。”
孙宽惊讶了一下,他只是随便提了一句,没想到这秘制的调料都能卖给他,这些对于一个酒楼来说,可是不外传的秘方。
50金币一瓶的调料,虽然有些贵,但是经过了沈浮臭豆腐的洗礼,他觉得这个价格还好,便痛快给了他。
从孙宽这里挣了点钱以后,王渔对他的态度明显亲近了一些,孙宽身上背着驱寒的酒,见状便给他分了一半。
酒至半酣,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王渔红着眼睛,道:“其实我挺喜欢做菜的,但是却有人绝了我的厨师路!”
孙宽拍拍王渔的肩膀,“怎么回事?”
王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我是被人针对陷害了。”
孙宽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谁都无法避免,武者并不是一个全体都潜心修炼的群体,那些修炼道路止步于某个阶段的人,无望飞升,自然就将心思放在了争权夺利上。
“那天有个人到得月楼吃饭,故意说我的菜不好吃,激我与他比试,还让我以得月楼的天外玄铁为赌注。
为了得月楼的名声,我不得不与他比试,然而那人不知如何作弊了,买通了评委,硬生生地将天外玄铁赢了去。
我怀疑那设局的人,就是为了我得月楼的天外玄铁来的!”
孙宽听到这里,心里有点同情王渔:“那人叫什么?”
“是个姓沈的厨子!”
本来酒意上头的孙宽,闻言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姓沈的厨子?
不会那么巧吧,王渔口中的诡诈之人,便是沈浮?
孙宽很果断地否决了这个猜想,他最近这段时间接触过沈浮,他并不是王渔口中这种人。
他认识的沈浮,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好接触,但光明磊落,十分坦荡,醉心于厨艺。
王渔说的是沈浮的话,那就必然不是设局,而是凭借硬实力赢得了他们的天外玄铁!
王渔在那边喋喋不休道:“那厨子长着那样一张脸,指不定是哪个女武者的入幕之宾,靠卖屁股生存的……”
王渔这人,满口的污言秽语,但孙宽却从其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那厨子长得好看!
厨子很多,长得好看的却是万里挑一。
孙宽不由得想起了沈浮那张精致帅气无比的脸。
这一下子对上了!
王渔口中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沈浮!
不过王渔这个人的武力值,倒是不足为惧,一个炼体境初级的武者,沈浮自己也能解决,但孙宽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和他是什么关系,此时试探一下也好。
“那想来这位黑衣公子,跟那厨子也有仇?”
王渔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说到时候帮我解决了那小子。”
孙宽一下子想到了那人和白额虎打斗的场面,沈浮虽然能挨得了萧晗的打,但是萧晗纯善,不草菅人命,不下死手。
可王渔这个有仇的,就不一定了!
孙宽心中坚定了些许,带到秘境,他们就两清了,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做个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