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周瑜，自然就是王哲。
而1102项目真正研究的，就是以金属卡片为原胚进行炼器的门道。王哲亲自担任项目的主管，足以说明他对这项研究的重视程度。
根据从蜃元珠破解的信息，炼器更像一种“孵化孕育”的过程。
器修者首先要与灵器原胚感应，这个过程是通过虚拟系统的头盔连接器完成的。玉灵通过头盔连接器对使用者施加催眠引导，可以让他们与金属卡片建立感应。这也是为什么有了金属卡片连接器，还是不能淘汰头盔连接器的原因所在。
和灵器原胚建立感应之后，就能通过它进入蜃元珠的幻境。
这种感应可以强化使用者的心神，外在表现就是记忆力、领悟力明显提升。而当使用者的感应足够深入时，灵器原胚就会在其心神的温养下“活”过来，这个过程叫做“激活原胚”。
灵器原胚一旦激活，就可以对它进行“喂养”了……
陈新听完王哲的解释，却是显得不太确定地说：“你说我已经激活了原胚，可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那只是你没察觉，系统监测的结果不会骗人。”王哲说道。
他并没有隐瞒虚拟系统，会一直监测金属卡片这一点。
这时胡凯取来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一种灰色的粉末。
王哲拧开玻璃罐的盖子，抬起手对陈新说道：“把你的金属卡片给我。”
“哦。”陈新把卡片递了过去。
王哲把卡片埋到灰色粉末里，又重新把玻璃罐的盖子拧紧。
“这是用秘法制作的材料粉末，也是灵器原胚‘生长’的必需原料。你闭上眼睛试试与金属卡片感应，不要调出幻象平板更不要进入虚拟空间，而是细心体会原胚本身给你传递的信号……”王哲讲解着灵器原胚的培育方法。
虽然感觉有点像巫术，陈新还是遵照着闭上了眼睛。
刚开始他并没有什么感受，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心神渐渐放松，就可以体会到金属卡片似乎真的活了过来，而且对包裹在它周围的灰色粉末产生了一种渴求感，就像小动物见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
按照王哲刚刚讲述的方法，陈新顺着与卡片的感应放出指令。
原胚开始一点点地吞食粉末，把它们融合到金属卡片的内部之中。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在饲养一只宠物差不多。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多钟，然后原胚就像吃饱了一样停下来。陈新凭着密切的精神感应，可以察觉到金属卡片内部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刚刚被吞食进去的灰色粉末与卡片本身逐渐融合，非常缓慢地改造着卡片内部的结构。
这是一个更加漫长的过程，陈新暂停下来对王哲问：“最终卡片会变成什么？”
“现在还不好说，”王哲答道，“灵器原胚会生长成为一件灵器，之后还可以继续成长变得越来越强大。这件灵器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能力，取决于孕育者的天赋、性格等等。最终不同的灵器或许会相似，但细节上绝不可能完全一样。”
“我的任务就是‘养’好这件灵器？”陈新觉得这件事倒是很简单。
“当然不止！我们除了培育灵器之外，还要想办法分析它们的功能原理，做到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些原理应用起来，进一步量产能够惠及普通人的机器设备，而不是让灵器成为少数人的特权。”
王哲说着项目组的终极目标，不过现在这个目标还相当的遥远。
目前激活了灵器原胚的人只有六个，其中五个人的原胚都处于孕养的状态，只有杨浩的灵器前天新鲜出炉，成为一件意念控制的小型反重力飞行装置——也就是王哲口中所说的“剑丸”。
这枚剑丸最重要的功能，当然就是它能够反重力飞行。
然而灵器是没办法解剖的，其内部结构一旦被破开就会发生改变，所以研究只能通过X光、超声波、杨浩的感应、王哲的灵能感应等方法来进行，要解开此中奥秘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除了研究剑丸本身之外，项目组的成员们也希望能尽快培育出更多灵器，从而能够多方应证加快研究速度。
项目组每天要进行大量的试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清闲不下来的。
陈新因为是第一天上班，所以主要工作还是熟悉这里的一切，并且看看同事们之前研究的试验数据什么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直待到傍晚，才端着自己的玻璃罐回到宿舍。
灵器原胚处于孕育状态并不影响其连接功能，陈新只要带着玻璃罐就还能使用幻象平板或者连入虚拟空间。
只是灵器原胚处于这种状态，陈新是不允许带着它到学校外面去的。
田雯雯戴着头盔躺在床上，显然她还沉浸在虚拟空间之中。
陈新会心地笑了一下，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做完饭陈新通过金属卡片，给田雯雯发去一个虚拟空间短信：“吃饭了！”
很快田雯雯就退出空间，她脱下头盔抱怨地说：“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不是想让你多玩一会儿吗？”陈新笑呵呵道，“中午你吃了什么？”
“呃……面包和矿泉水。”田雯雯有些不好意思。
陈新倒是很理解她的做法，并没有因为老婆沉迷玩耍而责怪她。
想当初他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刚接触到虚拟系统比田雯雯疯狂多了。要不是系统不允许使用者在“不良状态”，包括饥饿状态下进入虚拟空间，他们整个宿舍、整个班、整个年级、整个学校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连饭都不吃。
陈新给田雯雯舀了饭，又在饭上加了些菜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之前你还准备闲坐在家里，等我回来才进入虚拟空间是不是傻？”
“我就是傻，行了吧！”田雯雯白了他一眼，跟自己老婆还嘚瑟什么劲？
接着她想到了什么，回到房间给头盔连接器拍了一张相片，发到微信朋友圈并且附带一句感叹：“今天才知道，老公他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这炫耀的，也太不含蓄了吧？”陈新笑道。
“那要怎么弄？”
“应该再加一句：太痛苦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滚！”田雯雯啐骂。
那样就不叫含蓄，叫拉仇恨好吗？
“不过……”田雯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你觉得这个虚拟系统，可以就这样一直运行下去吗？”
“为什么不可以？”陈新觉得这问题很奇怪。
就像大家都在用电脑，谁会担心什么时候电脑这东西没了？
“你觉得虚拟系统的技术，已经被我们的科学家真正掌握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没有一大批相关的产品出现？越是底层的技术原理应用范围越广，而虚拟系统涉及到的底层技术不知道有多少，完全可以用来制造各种各样的革命性产品。”
“也有可能是国家有意识地保密控制吧？”陈新想了想说。
不过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更大的可能是虚拟系统的技术并不掌握在地球的科学家手中。
那样的话如果未来发生什么变故，这套系统确实有可能突然停止运行。
同时陈新又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将来控制着虚拟系统的“外星人”露出真面目，要求地球人臣服于它的统治会怎么样？
为了地球人的尊严而坚决反抗？那就不能再用虚拟系统了！
想起虚拟空间的无数精彩，这还真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而且就算陈新选择反抗，其他数以百万计的虚拟系统用户呢？那些由这套系统而获得巨大利益的人呢？由于虚拟系统让一大群人获益，那个控制着这套系统的神秘存在，不知不觉已经获得巨大的权力。
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那个存在还未曾使用这项权力。
“希望那家伙是个好人吧……”陈新一时有些迷茫，只能用“天真”的想法来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