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道人收回手指,血红圣意随之消失,张有德破碎的魂魄,也被修复回原样。
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有德,尸道人道:“魂魄已被修复,需回归生命层次最初状态(凡人阶段),睡上几日魂魄醒,肉身自然醒。”
寒秋生抱拳一拜,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能与寒秋生交好再好不过,尸道人,道:“既然要做朋友,我自然要拿出一些诚意,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闻言寒秋生对尸道人改观了不少,至少现在的尸道人不似运城那般,穷凶极恶。
尸道人,思索一番决定还是告知通知寒秋生为好,道:“西方之地将要大乱。”
不用想除了风镇海之外,西方之地没有谁会挑起战争。
寒秋生,问道:“届时你会作何选择?”
尸道人非常记仇,在元国欧阳元凯那一拳,他可谓记忆犹新,道:“我当初加入海城,答应风镇海,会为他出力。”
“元国之时,欧阳元凯给我一拳,我必找机会还回,其他的我不会参与。”
尸道人话虽未说明,但寒秋生已心知肚明,尸道人只与欧阳元凯切磋,还一拳之仇,算是给风镇海一个交代。
其他事他不参与,算是给寒秋生这个新交的朋友一个面子。
尸道人创道战力之强,不过半只脚踏进一劫境,就能和三劫境的灵劫境修士交手不落下风。
风镇发起战争必定会做好全面打算,给尸道人一些时间巩固修为,战争开启之时,必定是海城的主战力。
寒秋生,问道:“风镇海有把握吗?挑起战争。”
尸道人既然已经和寒秋生,坦言风镇海会在西方之地挑起战争,就不怕告诉他海城现在的实力。
道:“风镇海,我,灵真都已经突破灵劫境,器宗毁灭也有我们三人的功劳,器宗炼制出的极致先天帝王之兵,落在了风镇海手中。”
想起那日在器宗灵真给自己下跪,还说了一些寒秋生听不懂的话,
暗道:“原来是加入海城了,怪不得会说出那些话。”
问道:“先天极致帝王灵兵是什么宝物吗?”
尸道人解释道:“炼器有用先天胚胎炼先天灵器,有用极致材料炼极致灵器,极致无灵,才可爆发极致力量,若有灵便会产生排斥,难以爆发极致力量。”
“器宗抽取帝王魂魄做灵,极致材料做兵,经过数千年的炼器,让两者兼顾,融合在一起,即可以爆发极致力量,又是先天灵器,可自己渡劫晋升为法宝。”
“在能量规则限制的玄界中,这件帝王之兵,爆发的威能比无损圣物还强,完整圣物出现,都不能与之争锋。”
“完整圣物可以爆发接近圣人的力量,但它不敢,玄界有天道规则保护,能量超过规则限度,就会引动天道意志,降下封锁时空的抹杀。”
听尸道人这么一说,寒秋生面露愁容,暗道:“西方之地的危机,希望院长已经推衍出来了。”
云闲散人擅长推衍之法,可探知近期未来的一丝因果痕迹,提前探知想好万全之策。
尸道人身化尸气,道:“就此别过,西方之地在见。”话完,穿过西华城据点阵法离去。
尸道人走后,寒秋生自觉在北方之地已然无事,是时候回书院了。
三日后张有德醒来,寒秋生先去擂战城拜别黑虎婆婆,然后去到西华城与吴青风告别。
期间看见齐坤,敖子逸,慕潇潇三人,彼此寒暄了几句。
北方之地与西方之地交界处上方,蔚蓝的天空上划过一道灵光,恢复正常的张有德带着寒秋生御空飞行。
在知道寒秋生从西方之地,奋不顾身的来救自己甚是感动。
张有德感叹道:“当初我在你身上,赌了一把,未曾想还真是赌对了。”
“可惜器宗数十万年的基业,因为我葬送于此。”
被张有德用灵力包裹,在其身旁的寒秋生,道:“帝临炼帝王之兵野心勃勃,器宗的命运已然明显,不是走向灭亡,就是一统北方之地。”
闻言张有德哈哈一笑,道:“灭了也好,总比让北方之地,多生事端,生灵涂炭的好。”
张有德手掌中出现,一只巴掌大小的船,船如玻璃制造而成一般,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道:“《造化神炼》,各自心性不同,感悟的炼器方法也不同,被抓回器宗之后,帝临逼我在帝王之兵上,补上我感悟的《造化神炼》之法。”
“我的条件就是这艘跨界渡船,为了这艘船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交给你了。”
寒秋生接过巴掌大小的跨界渡船欣喜不已,在南方之地听张有德说过,跨界渡船可以穿过虚空乱流,前往三界六道。
三界六道最低修为并非法境,各修为层次的修士都有,在见识过三界六道来玄界的天骄之后,寒秋生觉得可以去三界六道闯荡一番。
暗道:“天品灵石可遇不可求,还要五块,只有等玄天秘境开启了。”
两日后,归一书院,院长房间内,云闲散人听完寒秋生叙述与尸道人的对话。
道:“此间之事,我已推衍出一二,在结合你所言,相差无几。”
寒秋生问道:“院长既然已经推衍出来,可有应对之策?”
云闲散人,摇头一笑道:“福祸相依,躲是躲不过的,只有面对。”
“我已经通知,雷炎门,宝塔寺做好准备,最后的结果,看天意了。”
“看天意?”寒秋生一头雾水,暗道:“院长说话云里雾里的。”
云闲散人看向张有德,问道:“道友,可愿加入书院?”
张有德,抱拳道:“为了不让《造化神炼》在玄界失传,我愿加入书院,让后世传承下去。”
寒秋生,道:“院长你们聊,我先走了。”
出了院长房间,寒秋生直奔莫涟玉所在的,首席阁,外围没有阵法,寒秋生大喊几声:“涟玉,涟玉………”
见无人回应,便推门而入,房屋内空无一人,残留着淡淡的花香,以及布满灰尘的物品。
寒秋生,自语道:“长时间没人住才会布满灰尘,涟玉跑那去了?”
离开莫涟玉所住的阁楼,寒秋生纵身一跃跳上房顶。
正在睡觉的落承雨,突然惊醒,看见来人,没好气道:“我当是谁啊?去外面玩够了,还知道回来。”
寒秋生懒得和落承废话,问道:“涟玉去哪了?”
落承雨,站起身来,怒道:“你还知道,我师妹啊?如果不是去问院长,她还以为你被人打死了。”
“去哪里也不说一声,一去就是几个月,师妹整日无精打采,先不说修为精进缓慢,人变得多憔悴你知道吗?”
寒秋生,面带歉意道:“大舅哥,我出北方之地是有救人,又不是去玩。”
“我以为很快能回来,没曾想遇到许多突发事件,事情处理完我马不停蹄的就赶回来了。”
落承雨,叹气道:“唉!算了,人没死活着回来就行了,西海北边,断忘崖。”说完落承雨,继续倒头大睡。
断忘崖,黝黑的枯石林立,碧蓝的海水不断拍打,山崖边荡起层层浪花。
一身白色轻衫的莫涟玉,坐在山崖顶,面容憔悴的她,有一种病态之美。
眉如黑丝婉转飘摇,眼神微凝,有些呆滞的遥望北方之地。
寒秋生不辞而别,离开西方之地已有数月,莫涟玉心中甚是担忧,问院长之后,方才知晓寒秋生去了何处。
虽有冲动想去北方之地,但还是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的修为去了,帮不到寒秋生半点,还是留在西方之地等他归来。
可这一等就是数月,每日修炼心中思念之情,会不自觉涌出,无心修炼,数月如一日,坐在崖顶。
几个时辰后,寒秋生来到断忘崖顶,脚步轻缓的走到莫涟玉不远处,看着莫涟玉的背影,道:“涟玉,我回来了。”
闻声,莫涟玉眼神有些恍惚,一抹迷人的微笑,带着两滴泪水落下,转身看着寒秋生,道:“你还知道回来?”
寒秋生上前,一把搂住莫涟玉,道:“对不起,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向你说一声。”
莫涟玉感受着寒秋生身躯传来的温暖,道:“回来就好,我是不是太依赖你了?”
“没有你的出现,我清心寡欲,一心修炼,无心他事,而你出现之后,才分别数月,就思念至如此。”
寒秋生,松开抱住莫涟玉的双臂,拉着她的手,坐在山石上,看向北方之地,道:“用情太深只会伤了你自己。”
“未来之事不可预知,如果有一天我魂飞魄散,你该如何是好?”
莫涟玉,释然一笑,头一歪靠在寒秋生肩膀上,道:“我懂了,今日你陪我一会儿,明日我好好修炼。”
既离别,相思苦,红尘万世,没有谁离不开谁,离不开的只有那颗,放不下的心。
现在的莫涟玉就像,当初寒秋生在小世界,亲眼目睹,雪若幽死后,整日喝得烂醉如泥,借酒消愁,在精神被麻痹之后,方能睡下。
寒秋生自知,前路艰难,生死难料,才分别几月莫涟玉就思恋成疾,意志消沉,无心修炼。
不知自己死后,莫涟玉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先劝莫涟玉把心放下,不要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以前的修炼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