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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目睹了中心之帷的真相后,意识体形态的东方若最终消散于虚无。
而林森也终于摆脱了记忆的束缚,他从深度的超元介入逆流而上,直达现实的彼岸……虽然他知道,那一切不可能是美好的。
……
见到欧小沫算是一种巧合,也给了林森一点点心理上的安慰。
否则面对这孤独的世界,林森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坚持下去。
“恩?大叔?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你一直不太爱说话?”欧小沫慢慢的习惯了林森的沉默,但她的好奇心没有减少分毫、
即使是在林森搭乘上她的机甲和她一道回返复兴联邦的路上也一样。
林森摇摇头,他没有不舒服,只是想安静的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欧小沫见状也不好再继续打扰,她也安静下来,不过私底下和红宝的对话没有暂停。
‘红宝,你通知大家了吧?’
‘恩,我已经把全部的信息都发送回去了。’
‘那大家的反应如何?’
‘都挺惊讶的!尤其是族长大人,他刚刚交代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人请回来!’
‘是嘛?那我这算不算是大功一件啊?’
‘有可能……不过……’
‘不过?’
‘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男人好熟悉,好像我以前在哪里见过……’
‘哎??!不是吧?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但我的意识芯片中留有一部分模糊的痕迹,这些东西是上世代存留的残余,我一直没舍得清除,结果没想到见到他的时候,它们居然被唤醒了。’
‘那……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回这部分东西的副本吗?说不定是个重大发现呢!’
‘副本……嘶……让我想想……’
‘恩,你好好想想!我对他的感觉也怪怪的,尤其是看到他站在雪原上看着塞伯鲁斯遗迹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背影特别像圣女婆婆……’
‘唔……这么说还真是呢!’红宝调出了之前采集的影像资料。
画面中定格的是林森孤独的站在雪原上慢慢向着塞伯鲁斯走去,并最终停下来的场景。
他衣着单薄,背影萧索,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不过当他落寞的转过身的时候,欧小沫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悲伤情绪……那就像一个流浪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在归来的时刻发现……一切早已……
沧海桑田……
……
坐在红宝的背上以四马赫的速度飞行,按理说林森早该被吹飞了。
不过这太看着老旧的机甲已经可以轻易的维持功能立场,这样不但可以保证驾驶员在舱外时不被吹走,还能以空气动力学为基础构架力场来大幅度减少机甲的风阻面积,这样一来,速度还提高了。
只是印象中,白的速度要快很多,比较之下,红宝就有些慢了。
但慢了也好,林森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看冲击之后的盖亚星。
仰头看着天空,巨大的冲击环即使远离中心数百公里也清晰可见,但是沿路目测,林森大概可以估算出这个冲击环的冲击半径大概在三百公里左右。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森的目光所在,欧小沫拿出了详细的数据介绍道“这是赛欧什降临时留下的被称作‘kether’的无光之冕,不是指没有光哦,是指无限的光哦!”
林森闻言微微一笑,暗道‘看来神念化的传说还是比较统一的。’
欧小沫看林森有在听,当即热心的继续介绍道“自从这个无光之冕出现后,就很少看到白月了,因为到了晚上,全球都能看到无光之冕散发出的光晕,那种像极光一样的光晕可美了!”
林森看了眼欧小沫,欧小沫立马反应过来,她道“现在是下午六点,恩!很快你就可以看到光晕了!”
林森点点头,然后又看向那个庞大的无光之冕。
“不过……虽然光晕很美,可是在我们那,任何人都不可以赞美它……”欧小沫说着说着就不笑了。
林森“为什么?”
“因为……因为赛欧什降临时所引发的冲击几乎杀死了盖亚星上所有的生灵……包括我们人类……”欧小沫顿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枚小小的戒指,看到那戒指的时候,林森的心底一颤。
“小时候……婆婆和我说,在赛欧什降临之前,这个人类在这个星球上正值鼎盛阶段,虽然为了躲避恐怖的异种,人类建造了穹顶,不过穹顶之内是人类的天堂,是生命的伊甸园!所有人都很幸福的生活在轴心桅杆支撑下的小世界里……但是,在赛欧什降临后,这一切就彻底结束了……”欧小沫出神的看着手中的戒指,好像又回到了婆婆和她讲述过去的那个夜晚。
林森看在眼里,平静之下却是难以安宁的内心。
因为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无光之冕冉冉升起的瞬间消失了……仅有极少一部分人类活了下来……而我就是那部分幸存者的后代,也是人类复兴联邦的未来。”欧小沫从回忆中慢慢挣脱,然后她重展笑容,看得林森一阵心疼。
不过林森也开始好奇,在这样巨大的变故之下,生命的力量究竟可以强大到何种地步呢?
正想着,林森忽然感觉眼前一暗,跟着周遭一切都变得眼花缭乱起来。
而欧小沫则兴奋的站起来道“快看快看!!这就是无光之冕的光晕!”
林森重新抬起头,只望见迷蒙的天空中萦绕着无数缭乱的色彩,它们就像是不断涌入清水中的燃料,在迅速绽放后又迅速消失,不断的变幻,不断的被替代,又不断的纠缠和飞舞……
在这些色彩的映衬下,天空变得异常绚烂,那之下的世界也变得朦胧而令人迷醉起来。
林森看了一阵后,闭上了眼睛,他对这些虚无的景象并不是很感兴趣。
欧小沫发现这一点后立马也不笑了,她重新坐回到林森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许久后,林森再次睁开眼睛时,欧小沫忽然问道“大叔……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林森看着欧小沫,许久后才说道“我就是引发冲击的那个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称我为赛欧什。”
欧小沫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跟着她大惊失色的向后退去,同时战战兢兢的说道“喂!大叔!这可不好笑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林森闻言后却只是淡淡一笑,并认真的确认道“我没有在吓你,我的确是引发冲击的那个人,只不过在很长一段岁月里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而现在……我醒来,是为了寻找弥补这一切的办法的。”
欧小沫不说话了,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同时悄悄的问红宝道‘红宝!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有刚才有没有全都录下来?’
‘小姐!我都录下来了,而且已经发送给族长了,但族长那边没有给出答复,另外一点,小姐,我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我感受不到他幽能波形上的变化。’
‘那……那可怎么办啊……红宝!我把他带回去的话,他会不会杀了我们啊!?’
红宝这一次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思考了一阵后说道‘小姐,我觉得,如果他想杀我们的话,我们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所以我想,还是暂时拖延一下,等族长答复了再说吧。’
‘可是……红宝……我……我好怕啊……’欧小沫表面上保持着微笑,可她的样子落在林森眼里完全就是害怕极了的表情。
林森瞧着挺有意思,但并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的坐在那,一动未动。
‘小姐别担心!现在才是考验您聪明才智的时候啊,如果您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信息,说不定对我们整个复兴联邦都有帮助呢?’红宝的思维回路和人类到底还是不同的,他没有畏惧的情感,所以表现的相当镇定。
但欧小沫有啊!她听完这段好似慷慨就义一般的说辞,当即吓到腿软……心道‘我只是闷得难受出来溜达溜达而已……更何况……人家才十四岁啊!怎么可以这样啊……’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吓到腿软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欧小沫的心态转换速度极快,她立马认识到自救的可能性和必要性。
只是突然间的打击还是太大,她需要点时间来安抚下怦怦跳的小心脏。
‘欧小沫!你行的!拯救全人类就在此一搏了!大不了一死嘛!那也是为了人类做贡献了!’欧小沫这样想着的时候其实自己的神智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她下定决心后就对红宝道‘红宝!帮我联系我老爹,就说他闺女为了人类的伟大复兴准备英勇就义了!’
红宝没反应过来,当即讶然道‘啊?小姐!你可不要乱来啊!人家没有表现出恶意啊!’
然而……欧小沫却已经缓缓的拔出了思维手枪,她眼中的林森也已经和那个冲击中心的存在完全的重叠了!
就是他!
就是他毁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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