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几天就回g市,你回到g市之后,就多陪陪爸妈他们。”
少年一只手按着行李箱的拉杆,一只手给女孩儿整理着散落的碎发,而后撩拨到了她的耳后,露出了精致的脸庞。
“知道了知道了。”夏小满有些哭笑不得,“那是我爸妈,我能不陪着吗?”
在夏小满出国读书的这一年,少年会很经常奔波在g市和京城之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了京城,但是只要他回g市,都会去看看夏家父母。
“噢,那我要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他们嘛?”
“这个没关系,等我回去和你一起去老宅也行。”宋家人各自都有自己事业生活,就比如宋家老太太前段时间就接了一个项目,去到了洛阳博物馆做国画的介绍了。
宋家老爷子也闲不住,就跟着老太太一起去了洛阳工作。
因为宋嘉禾的爷爷当时就说了一句——
“以前是阿林一直在等我,现在我等回她,挺好的,我乐意。”
夏小满点点头,吻别了少年之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回到g市之后的夏小满觉得最陌生的,大概就是从地铁站口出来之后的公交站牌了。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公交车的序号就全面改过了,之前常坐的公交车换了一个号码。
这也是她点开手机看着下站的路口,才认出来的。
熟悉的街道屹立着记忆中的建筑,来去匆匆的陌生人,拖着行李箱,滚轮在地上发出声响,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她高考之后收拾着行李回家,也是这样的一条路。
夏小满还没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夏母就刚好牵着拉多拉布想要出门散步了,打开门的时候,就是四目相对。
“妈咪,我回家了。”
夏小满站在行李箱的旁边,夕阳的光芒很是暖,打在女孩儿的身上,有一阵朦胧感。
沉淀的一年,让夏小满变得成熟起来,少了咋咋呼呼的那份感觉,在夏母的面前,表现得更加成熟和独立了。
蹲在旁边的拉多拉布要比夏母兴奋,长长的尾巴在后面疯狂甩动着,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也没有动。
“衰女包,前几日就睇到你话你翻咗黎,以为你会先翻屋企,冇谂到你会先去京城。”(翻译:坏丫头,前几天就看到你说你回来了(华夏),(我)以为你会先回家,没想到你会先去京城)夏母语气没个好听的,一点都没有激动的感觉。
夏小满:???妈!我觉得这个语气不太对。
可是夏小满回家的那个晚上,家里还是有很多好吃的菜。
后来夏父蹲在菜地上扯着杂草的时候,就和夏小满说——“你妈以为你会先回来,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菜,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是先去了京城。”
回国的这件事夏小满没有和夏母确切的说过时间,只是大概说着可能是这几天。
夏父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妈觉得你就是这几天会回来,天天都在家囤着菜,等到你回来了,就有好吃的了。”
鼻子一下子就蔓延了酸意,夏小满红着眼眶,突然她就感觉自己好任性。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没有和家里人商量,就选择了第二专业;大三的时候也没有说,就递交了ur的申请,她以为的洒脱,不过是建立在父母默默无闻的理解之上。
刚回到家的那个晚上,夏小满就在自家院子的秋千上坐了好久,夏母一脸嫌弃地拿着驱蚊水走了出来,身旁依旧跟着拉多拉布。
“穿着短衣短裤就坐在外面,等到进去的时候又要嗷嗷大叫——妈咪,我被蚊子咬了。真的是这辈子欠了你的。”夏母喷了喷驱蚊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的风油精。
“哈哈哈哈。”夏小满被戳破了接下来的话,只得弯着眉眼笑着。
晚风吹过的时候,还带着风油精的清凉,除了华南区的人,其实很多人都受不了风油精的味道,但是夏小满确很喜欢。
因为在记忆之中,风油精的味道好像代表着很多的东西。
比如很多很多年前,奶奶手持着蒲扇轻摇着给她扇风,床头放着风油精;又比如发烧的时候,她双眼朦胧毫无意识的时候,夏母给她用风油精揉着太阳穴,带着她去看医生。
“妈咪。”
小庭院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听到了拉多拉布和两人的呼吸声。
“嗯?”夏母一只手揉着拉多拉布的脑袋,轻声回应着夏小满,“咩事?”(翻译:什么事?)
“我爱你啊。”
“...”夏母一下子就语塞了,“你又做错了什么?”揉着拉多拉布脑袋的手一顿,而后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拉多拉布的脑袋。
“冤枉啊...单纯就是想你了呗。”
“你谂我你谂我,你谂我个鬼啊,出去咁耐唔见你打个电话翻屋企。”(翻译:你想我你想我,你想我个鬼,出去这么久不见你打个电话回家。)
夏母语速那叫一个快,原本g市话语速就是特别快的,夏小满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好多事的嘛。”而且我这一年也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本来后面那句话也要加上的,只是突然想起了夏父说的话,她就吞了下去。
反正都已经回家了啊,没有必要将这一年过得不开心的事情也翻出来讲,熬过去之后,就不要让爸妈再为过去的自己心疼了。
“噢噢噢噢,大忙人,我懂了。”
夏母的变化也很大,或许是因为手机玩多了,说话也变得潮流了,还时不时用上网络世界才有的嘲讽词。
“妈咪~”
夏小满突然又喊了一声。
“你...”又想说些什么?
这句话还没出口,就换来了女孩儿的一个熊抱。
夏小满很早之前就比夏母高了,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学着少年拥抱她那样,将夏母的后脑勺按住了,温暖传递着,“我是真的想你和老爸哦。”
夏母将头微微偏着,靠在了女孩儿的肩膀上,红了眼眶。
拉多拉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夏父的身边,这位中年男人一只手拍着拉多拉布的脑袋,看着抱在一起的这对母女,他轻笑,“回家就好了。”
“你说是吧,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