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乌龟的话,露娜心下稍安的同时,却越更加的唾弃那死鬼外星人了。
虽然前一天见查尔斯的时候,露娜就发现,这老乌龟是有意让她远离王位的,但两日之间,露娜所了解到的信息却已经天差地别,知道了老乌龟是被拉近了传销组织,那不着眼于一国,又是着眼于什么呢?
凌驾于三国之上么?
嗤!
露娜在心下恶意满满的冷嗤了一声,这会儿她倒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科尼利厄斯明明有着足够的影响力,却与三国的图书馆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多年来,竟是谁都没把谁怎么样。
只能说,科尼利厄斯所盼望的和三国的图书馆,其实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一个是把自己当做了圣徒,而另外三个更重视的则是个人利益罢了。
这么看来,露娜倒是觉得,科尼利厄斯当年被排斥在外,也就不新鲜了,反而是那三座图书馆的创始人,竟是比这老乌龟活的更明白一些……
可笑不可笑,荒唐不荒唐,露娜不知,反正她是笑不出来的。
“老乌龟还能活多久?”露娜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禁在脑海里询问起了阿尔法。
“这个我得检查一下才能知道。”阿尔法答道。
“若是用当初你搜索我记忆的方法,可能录下他的记忆?他又会不会死?”露娜又问。
当年之事虽然不是老乌龟的错,如此做对于老乌龟来说也狠毒了些,但露娜深知,在狠毒和留一颗定时炸弹炸到自己之间,还是狠毒她更能接受一些。
只是老乌龟这座“丰碑”,不能轻易弄死了才是最麻烦的。
“这个主人得容我研究研究他才行,这么看着,应该是不至于会死,但是脑组织会不会出问题,我是无法保证的。”阿尔法静默片刻,答道。
露娜得了这么一个答复其实并不太满意,却也明白,就目前来说,也就只能这样了,更多的,还是得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只盼在这个合适的契机出现之前,这行动不便的老乌龟别作出让她无法收拾的妖来……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露娜抬手揉了揉眉心,书房内因为她都把人赶了出去,还没点起烛火,但因为仲夏才过了两日,正是月亮最明亮的时候,倒也不黑。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您二位回去。明日父王还要来访的。”话落,露娜一双在幽冷月光下泛起绿芒的眼睛,直直落在了昆图斯的身上。
“这个崽崽是我的孙子,从小跟在我身边,是不会多嘴的。”察觉到露娜看向昆图斯的目光不善,科尼利厄斯开口言道。
“希望如此。”露娜冷声说完,话落起身,走向书房的大门,叫了侍从进来。
科尼利厄斯也知道,不管露娜是不是作为一个牺牲品,但既然他们要做成那件事,怕是免不了引起三国王室的不满,这么想着,他倒是自觉忽然有些理解露娜为何会被选中了,再看向孙子的时候,目光中不禁划过一丝严厉。
直把昆图斯看的抖了几抖,乖乖把脑袋收进了壳里才算完。
科尼利厄斯离开后脑补了些什么,露娜倒是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如何引导这老乌龟做成她想做的事情,一旦事情出现纰漏,露娜握了握爪,她还可以带着老乌龟瞬移回生物舰中弄死,再带着他瞬移回来,造成老乌龟无疾而终的假象不是?
只是要这样做的前提,却是她的精神力得跟得上才行。
心下虽是有了计较,露娜心下却并不开心,她仲夏时才和温妮说过,不想再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的,结果转过头来,却又要陷了进去,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身体虽然是疲惫的,可却被搅的全无睡意的露娜,再次拿出了被搁置了有些时日的,以梦魇促进精神力增长的方案来,自虐般的,让自己在车轮下被反复碾压了一夜。
做了一夜的噩梦,次日,露娜的面色自然算不上好,与她相同的,还有昆图斯这个龟孙,不过露娜这会儿正各种看科尼利厄斯这老麻烦不顺眼,便也懒得搭理昆图斯了。
塞拉斯到庄园的时间不早不晚,正是半上午的时候,国王出行也没弄什么阵仗,他是和塞缪尔一起骑着坐骑过来的,只带了一个霍华德随行。
只是简单归简单,但就露娜对她亲爹的了解,怕是整个王城都知道塞拉斯兄弟来见老乌龟了。
这样也好,她如是想到。
塞拉斯和科尼利厄斯的相见,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一个对学者并没有什么特别看法的国王,一个打着凌驾于国王之上心思的传销组织成员,凑在一起要是能指望他们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那才是傻了。
不过虽然实质没有,但相谈甚欢倒是真的,科尼利厄斯猛夸塞拉斯王者风范,塞拉斯则像个虚心的学生,对着科尼利厄斯比对着苟特还尊敬几分,只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这俩人全是假招子就是了。
露娜乐得亲爹和老乌龟保持距离,就拉了塞缪尔一边去嘀嘀咕咕,塞拉斯和科尼利厄斯见状也不强求两人,倒是苟特看着露娜的表现蹙了蹙眉。
等于科尼利厄斯一起共进了午餐,塞拉斯带着塞缪尔和霍华德离开后,露娜就被自家老师给扯进了书房。
“你对科尼利厄斯先生的态度不对。”关上门,苟特眉头紧蹙的看着露娜,张口就直击重点。
露娜真是差点就给自家老师跪了,您老这么火眼金睛的,真的不是猴子派来的么?
只是腹诽归腹诽,露娜却明白,她家老师虽然每每热衷于挖坑埋她,整的她一个头两个大,但却绝对是个比国王亲爹对她还好的存在,她至今在这个世界学会的,除了苟着之外的其他本事,都是来自于这个老人。
“老师……”露娜看着苟特,才一开口想说些什么,眼圈儿不自觉的就红了,她是想跟苟特解释的,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是觉得没来由的委屈。
“小家伙儿这是怎么了?”
苟特自当年露娜蜕变已经多少年没见过露娜哭过了,这会儿被露娜弄的,原本想训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拉了露娜,坐在了沙发上,一边给露娜顺着背脊,一边说道,
“可是科尼利厄斯先生说了你什么?诶诶?怎么越说你越哭啊?他那个年纪了,你跟他置什么气啊?你老师我都免不了被他教育的,这傻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