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露娜就被苏西给叫了起来。
想到昨天这早期的事情还是自己吩咐的,露娜揉眼睛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却也没再赖床,只是磨磨蹭蹭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做的的事情,一边洗漱穿衣。
吃早饭的时候,看着相对而坐,却脸色都不算太好的老爸老妈,朦朦胧胧还记的后半夜时发生了的什么事情的露娜,很是乖巧的充当起了布景板。
杰克虽然对亨特半夜偷溜进他房间找药包的事情并不知情,但到底一年大过一年,他就问了一句狮袭朗怎么没来吃早餐,在没得到回答后,便也在塞拉斯的黑脸下,乖乖闭了嘴。
这顿早餐,一家人吃的有些沉闷。
饭后,露娜就打着哈欠回去补眠了。
至于她昨天半夜跟那俩守夜侍卫提的事情,她倒是不急,毕竟那俩侍卫人微言轻,充其量也就起到个通风报信的作用,具体的还得看等霍华德会不会允许她背着塞拉斯搞些小动作。
杰克因为次日就要开学的关系,也没再去找提米玩儿,而是难得老老实实的回去看书了,他得把放假前学校安排的书目,大致的浏览一遍,免得到时候一上课老师问啥他都不知道,再被罚抄,那就不美了。
一上午的时间有着一晃而过。
表面上,看似前一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但事实上,城堡内的仆佣和侍卫们却是全都神经紧绷。
奥莉薇娅和塞拉斯虽然在怄气,但夫妻到底是夫妻,出了夜里的事情,他俩几乎全无半分沟通的,开始了整顿王庭的工作。
吃罢午饭,杰克继续两眼发直的回去跟书本死磕,露娜则是坐上了自己的车架,离开了王庭,直奔治安所而去。
“殿下,您可真是让我好等。”不等露娜的车夫帮忙开车门,奥尔托斯便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快步走到车旁,颇为殷勤的帮露娜拉开了车门。
“劳烦大人了。”露娜提着裙摆走下车架,对着奥尔托斯微微额首。
“不劳烦,不劳烦。这次啊,真是多亏殿下留给我的侍卫了,谁想到那么个商人家居然还养着不少的勇者。”奥尔托斯却是一改那日的纠结,堪称神采奕奕的开始为自己邀功。
露娜的目光在奥尔托斯面上停留了片刻,虽然她并不知道她回去后,自家老爹是不是让谁过来与这位治安官大人沟通过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从奥尔托斯的言行中察觉出这老滑头避祸成功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这次的事情,本就是我强人所难了,那日是我一时冲动,回去父王就训斥过我了,还说要让我来跟您道歉呢!”
露娜一边跟着奥尔托斯往治安所后面的监牢走,一边信口胡诌,端的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而奥尔托斯明显很吃这一套,或者说是很吃露娜的这一套,一张娃娃脸都笑出褶子来了,转而似真似假的劝起了露娜来,
“王上就是对我等这些下臣太过爱护了,能为王上效力,是我等之福啊!
殿下也跟我也别客气,说句逾越的话,您比我家里那俩崽崽还小不少呢!
年轻人么,最该有的就是义气,最不能丢的也是义气,我就时常用殿下的行事教育家里那俩臭小子。
您可别说道歉的事情,我还得谢谢您让我找回了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呢!
这凡事啊,想太多就畏首畏尾了,唉,老喽!我就羡慕殿下这样的年轻人行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解气!”
露娜听着奥尔托斯的张嘴就来的鬼话,面上虽然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可若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她微微勾起的唇角,正几不可查的抽搐着。
单就这份厚脸皮,露娜表示,别说重活一回,估计她就是重活个十回八回的也修炼不成奥尔托斯这样。
所谓出生就满点儿的天赋技能,也不过如此了吧!
“大人,真是谬赞了,你都夸得我不好意思了。”露娜转头憋了口气,眨巴着眼睛诚挚的看向了奥尔托斯,微微憋红的两颊,恰到好处的显露出了一抹被长辈夸奖后小幼崽特有的羞涩。
“诶,殿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可不是夸您啊,我说的那可都是实话。”奥尔托斯见状爽朗的笑了起来。
“那以后我有事就找大人您了,我就知道大人您肯定能懂我!”露娜闻言忽然喜笑颜开,丢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饶是奥尔托斯这脸皮比城墙拐弯儿还厚实的家伙听到这话,也险些有些绷不住,挂着朗笑的面容上,微微僵硬了一瞬。
露娜见好就收,反正这预防针她已经给奥尔托斯打下了,日后再说日后便是。
隔着衣袖公主殿下满意的抚平了自己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无需奥尔托斯再接话,就自己熟门熟路的往监牢的深处而去。
奥尔托斯脚步微微一顿,在露娜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脸的追悔莫及来,却还是得迈开脚步,尽职尽责的跟上去。
走过外面关押的轻刑犯人的监牢,露娜就成功看到了,上次来时空着的几间牢房已经被塞满,而之前安东尼所在的牢房却是空空荡荡。
眼见露娜的目光停留在了安东尼之前的牢房处,奥尔托斯适时开口道:
“拉斐尔少爷的伤不能在这住了,我便自作主张腾空了一间守卫的休息室给他暂时休养,您派来的医者也随他同住,不过这里毕竟是监牢,等拉斐尔少爷的伤养好了……”
“这个您怎么方便怎么安排,毕竟他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就算法外容情也得有个限度。”
对此露娜表现的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并没有再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她也相信,当了多年治安官的奥尔托斯远比她熟稔这一系列的程序,只要他肯照顾,安东尼就算不搬出牢房也照样能养好伤。
“有殿下这话,我就放心了。”奥尔托斯闻言见露娜如此好说话,明显是松了口气。
再回想那一日,他心里被威胁的那点儿小别扭倒是也释然了些许,全当露娜是年纪小,没见过这监牢中的腌臜事,被惊着后火气上头,才会那般急躁,却是全然忘记了,露娜让他们抄家分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