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一行小心的绕开了斯通农城,以及驻扎在斯通农城外的羽国边军军营,却是远超过了她的预期,足足用去了三天的时间。原本也是不用如此的,可不知为何,在他们一行在抵达距离斯通农城不足十里后的当天下午,天空中就忽然出现了很多巡逻的羽兵,为了避开这些天上的羽兵,他们也不得不绕开更远的距离。
“没道理啊……”好不容易脱离了羽兵的搜查乏范围,看着遥远天际在夕阳下交错飞过的成排成排的小黑点儿,靠在阿里身上休息的露娜眉头紧蹙,满脸写着的都是想不通。
按正常情况而言,若是羽国都城那边不想放过他们,想要追击的话,很是不必等到这个时候才有动静。
就算之前鹰王的身体情况不好,可只要人醒了,几句话吩咐下去还是可以的,再加之一个国家成熟完善的消息传递渠道,消息的散播速度快过他们的脚程那是必然的。
可他们这一路从羽国都城出来足足历经了两个多月,就算走的再怎么低调,露娜也并不认为,自己一行的行踪在人家的地盘上会是全无踪迹可寻的。
要知道羽国虽然国土面积并不小于雪狼国,但因为环境的特殊,人口的分布都是很集中的。
就算他们再想隐匿行踪,但人生在世,吃喝拉撒却是不可避免的,而保证这些最起码单就水源一样就注定离不开人群,也不可能不留下气味儿。若是鹰王真的有心捉拿他们,可以说他们早就不可能这么悠闲了。
而事实却是,他们这一路走过来,真的谈不上艰苦,甚至因为塞缪尔商行的遍布,一行人虽然尽可能的在赶路,但衣食住行的水准绝对是在水平线以上的。
那如今这边城的异动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应该不是为了咱们,可能……”卡罗尔与露娜所注视的方向却是完全不同的,他看向的是裂谷的方向。
“你是怀疑有什么重要的人要穿越国境?”塞缪尔把手里的水瓶塞给露娜,转头看向卡罗尔。
卡罗尔点了点头,道:“上一次边城急报,羽国边城异动,后来卡朗博就带着人出现在了王城。”
“卡罗尔叔叔说的是当年那位羽国的亲王?”
露娜闻声看向卡罗尔目露询问。
当年她还太小急报的事情自然无从得知,不过那大白鸽子卡朗博却是一进王庭就碰上她了。
而且据她后来听闻的有关那位羽国亲王的描述来看,露娜很怀疑那人应该就是当年她和苟特以及塞缪尔外出之时,路过霍克街看到的那只被母鸡们围攻的那只白头鹰。卡罗尔闻言点了点头,露娜却是眼睛一亮,难道,羽国都城里的争夺已经正式开始了?
这可比她预期的要早的多呢!
当然若真是如此的话,也侧面说明,老鹰王已经快不行了。
想到那被从塞缪尔处夺走的高地莲,以及鹰王中毒的事情,露娜眼中的明亮渐渐转为幽暗,是那毒压根儿就无解呢?还是有人对鹰王那本就被毒素摧残的破败不堪的身体又做了什么?
若是后者也就罢了,若是前者,露娜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搞清楚那毒的来龙去脉的。
她这么想着,也就与自家亲叔和卡罗尔这么说了。
她并不关心鹰王的死活,却很关心那未知毒物的来源,露娜自己其实也说不上为什么,毕竟以羽国王室的情况来看,那毒十有八九是那几个王储中的一个给鹰王下的,可她却总因为鹰王中毒一事耿耿于怀。
“殿下是觉得鹰王所中的毒药来源有问题?”卡罗尔诧异的看了一眼露娜。
“就是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吧!总之若是不算太麻烦的话,卡罗尔叔叔还是跟父王说一说尽可能让人去查一查吧!”露娜眸中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凝重之色看向卡罗尔。
“我明白了。”卡罗尔微微额首。
“回去你也问问老师。”塞缪尔想了想看向露娜说道。
露娜闻言怔了一下,却是飞快的错开了目光,呐呐的应了一声。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她还要去试炼呢,可看自家亲叔和卡罗尔这模样……
露娜默默抬手扶额,貌似可能大概,她想光明正大的离开是不太可能了,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两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要怎么开溜呢?
又透过指缝,扫了一眼围坐在旁边的奥尔托斯和黑尔,露娜只觉得头好疼……
哪怕安全脱离了斯通农城边军的巡逻范围,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露娜一行再出发赶路的时候,便没有再让坐骑们升空,好在大家都不穷,哪怕给侍从们置办的坐骑,也都不差。
这一跑就又是三天,眼瞅着裂谷在望,露娜的脸上还来不及露出轻松的笑意,就被忽然自裂谷之下飞起的一串羽兵,拦住了去路。
变故突起,原本跑在后面的图万眸子一寒,催动坐骑,超越了前面的露娜和塞缪尔,同时所有使团官员自动自发的把露娜和塞缪尔围在了中间,侍卫们则是散开,把所有人保护了起来。
看着把自己和塞缪尔下意识护在了中央的众人,露娜抿了抿唇,把手探进了挂在阿里身上的背包之内,从中取出了一个挂着水珠盛满了液体和灰黑小球的玻璃罐子来。
塞缪尔在注意着那些忽然出现的羽兵的同时,余光瞥见了露娜取出的玻璃罐子,眸光不禁闪烁了几下,干脆转过头来,不再看那些羽兵,而是满眼兴味的看向了露娜。
这罐子和罐子里的东西,他半路上就发现了,可偏偏露娜宝贝的紧,也紧张的厉害,谁都不让碰。
更是一得了机会就会想方设法的给那装着罐子的口袋里蓄冰,宁可自己热着渴着也不愿意让那罐子少了冰用。
“接着!”
塞缪尔那犹如实质盛满了探究的眸光太过直白,让露娜想忽略都难。
她扫了一眼自家亲叔,又扫了一眼那些已经列队排开,或直接就是兽型,或穿着标志性大裤衩头顶头盔光着脚占据了陆地和天空的羽兵,默默从口袋里翻出了火镰和一根巴掌大小裹好了油布的袖珍小火把丢给了塞缪尔。
塞缪尔接住小火把和火镰,对着露娜就是呲牙一笑,露娜翻了个白眼,她就是手残,多少年如一日的使不利索这火镰,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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