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樱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村里有个叫白辞北的人?”
听到岑樱这样一问,白芒湖眼中好像更加黯淡。
“我,认识。他很好。”白芒湖说着说着,忽然有些不可遏制地含着哽咽,“他一个多月前去了一次洪围镇,带了一些草药回来,后来,就不知所踪。”
两人其实都明白,如今的不知所踪,就可能已经是命丧黄泉。
岑樱也能够理解,最开始她刚到白芒湖家里的时候,就问过关于白辞北的事情,当时的白芒湖也是这样忽然黯淡一下,她就知道白芒湖一定是知道的,只是时间还没有到,她需要慢慢换来白芒湖的信任,她好像谁都不相信,谁都不敢相信。
“据闻,这白辞北是村子里面比较早出事的。”
“嗯,他是村里面第一个莫名消失的。”白芒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眼泪还是落下。
岑樱给她递过一块手帕。
“在我们上京的护城河里,先前有漂来过一具尸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若是还算是比较早的时候失踪的,当时,水葬是不是还没有禁止?”岑樱大胆地做出这个猜想,按照时间的估算,上京里白樵村也还算是比较远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应该就是这个时候漂流过去。
“当然,我现在还不能够确定是不是白辞北,按照最早的时间来算,若是从白樵村飘去的,是不是也是有可能?”岑樱说出了想法。
白芒湖点点头,已经把眼泪擦干:“一开始,确实没有断掉水葬的规矩,不过我们白樵村有个和别村不同的习俗,就是水葬的时候需要重物垂挂,所以我们白樵村一向来水葬,但一直是安然无事。”
岑樱了然,难怪,要不然怎么以前从没有见到这河里面时不时漂来一具尸体。
岑樱道:“漂到上京的那具尸体,是溺水而亡。”
白芒湖险些又要落下眼泪,听岑樱说起上京的尸体,她好像感觉那就是他一样。
“我昨日上山的时候,没有走平常走的那条大路,我往一条小路上前去找水源的,结果发现了一口枯井,没想到……里面就有大概三十多具尸体。”岑樱和白芒湖坦白道,她并不打算隐瞒这件事。
她和白芒湖如今要合作,那就应该有诚意,况且她看她眼睛里面的恨意,她明白,这个盟友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
至于,为什么她这么肯定,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我一会儿就去问问村长。”岑樱道,白芒湖点点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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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无疑成了岑樱的怀疑对象,虽然也有不少的可能不是他,但是老村长给她的感觉就是很奇怪,而且作为一村之长,这种责任的背负,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因为想要钱财,将已经发病的村民,一个个都搬运到枯井里面,然后任由那腐烂而化,污染掉整条河流。影响的,早就已经不是这白樵村的百姓了,这雾雨溪流源远流长,这一路扶苏的生机,也都被此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