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下场

  回到成家据点后,肖美华被裴国青压在床上强迫休息,他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盯着她休息。

  一个时辰左右,成家据点的人敲门过来禀告说京卫府的人来找他们两个人,要他们去一趟京卫府,说之前的刺杀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肖美华立刻从床上下地,情绪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望着裴国青,说:“我好像有些压不住情绪。”

  “你压不住情绪就对了,一个女子又遇到刺杀,情绪平稳才惹人怀疑呢。”裴国青握住肖美华冰凉的手,给她些许力量。“你只管哭,剩下的就交给我。”

  “行,手帕上已经被我挤上辣椒汁了,哭应该没有问题。”肖美华松开裴国青,掏出怀里的手帕,闻了一下,眼泪就奔涌而出。“出去看看吧。”

  裴国青搂着低声哭泣的肖美华走出房间,跟着成家人出来见侍卫,随着他们回到了京卫府。

  “大人,人带到了。”侍卫先于两人到大堂禀告,随后裴国青带着肖美华走进大堂,肖美华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行礼。

  “你们这是怎么了?”府尹嫌弃的看了一眼肖美华,冲着裴国青烦躁的问道。“本大人调查到一些证据,想请你们过来做了对质。”

  “是,大人。义妹这般是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又遇到了刺杀,情绪还没有缓过来,请大人多见谅。”裴国青拱手鞠躬说道。“大人要是有什么要问的,还是由在下回答,您看可不可以?”

  “行吧,你中午也在现场?”府尹将眼睛专注看着裴国青,忽略耳边零零碎碎的哭声。

  “回大人,是的。”裴国青回答。“不知道大人是否抓住刺杀的嫌犯?”

  “这个到是没有,不过收缴了一些武器,需要你们辨认。”府尹抚胡子的手停了一下,眼神向别处看了一眼,不太自然。

  毕竟是管辖京城安全的京卫府,却让人连续两次在昌元街上动手杀人,至今还没有抓到行刺的人,被人问起来确实是不好意思。

  “咳咳,将带来的东西拿上来让裴举人辨认。”府尹清了嗓子,让侍卫将东西拿了上来。

  侍卫依言将东西摆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把剑,一个精致的木牌,裴国青走上前拿起来看了看,疑惑的回答:“回大人,这把剑我没有见过,但上面似乎有大内的标记,这个木牌在下见过,和那日三公爷拿出来的很像。”

  “好,本大人知道了,带梅主事上来。”府尹让裴国青回到原位,又让侍卫将梅公子带到大堂上。

  “拜见大人。”梅公子身上的衣服多有皱褶,头上的发式散乱,神情却没有多少变化,看来在大牢中没有受多少罪。

  “看看地上的东西。”府尹对梅公子的态度很满意,年轻气盛不是好事。“是否认识?”

  梅公子走到前面瞟了一眼,就拱手对府尹说:“这些东西,在下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从何处能弄来。”

  “本大人只是问问你是否认识,可梅主事回答的有些多啊。”昨天三公爷过来找人情的时候,府尹是很不乐意的,京卫府要是徇私,京城的安危何在?但现在看来梅家确实有点东西。

  “回大人,在下只是为大人着想,不曾想到其他。”梅公子的眼神顿了一下,恭敬的回答。

  “梅主事,你可知道今日中午时分,在你家的酒楼又发生了一起刺杀的事件,这些东西都是从他们身上搜寻到的。”府尹边说边观察梅公子的态度,对方神情慌乱,双手不自在的搅动衣角,大体有了判断。

  “这怎么可能啊,大人,我家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一定是有人栽赃,一定有人栽赃的。”梅公子情绪激动的反驳,甚至跪在了地上想要取信府尹。

  “梅主事,本大人也没有说是你家做的,不用如此的激动,这其中牵扯也不是你,等会儿瑞王和三公爷来再说。”府尹安抚梅公子的情绪,但心中更加确定刚才的判断。

  裴国青没有想到京卫府尹还能请动瑞王,那日连一个图案都是很谨慎的态度,和肖美华对视一眼,都表示不要冲动做事,看看瑞王的应对再说。

  一刻钟后,三公爷姗姗来迟,一进来就是让府尹准备各样东西,悠闲的好像是自己家似的。又过了一会儿,瑞王带了两个美貌的丫头,大摇大摆的进来,不用府尹发话,瑞王的丫头都安排好了。

  府尹面对眼前的场景,深刻体会到自身的艰难,为什么要不停的送难题来他这里?

  “京卫府尹,皇兄让我在这里配合你审案子,你可要好好的审,本王相信梅家一定是无辜的,你一定不要让本王失望啊。”瑞王吃了一口葡萄,眼睛眯了起来,压根不管府尹的脸色难看。

  “瑞王的话不要说得太满,一切还是要看证据才好。”三公爷看不惯瑞王的作派,将椅子搬到裴国青他们边上。

  “瑞王爷,三公爷放心,下官一定认真审理。”府尹站起身,很恭敬的说道,坐下招手让侍卫将证物拿到瑞王的眼前。

  瑞王不慌不忙瞅了几眼,让丫头喂他茶水,嫌弃的说道:“拿远点,要是伤到本王,可不是京卫府能负责的,这把剑倒是眼熟,应该是大内的,那个木牌是不是伪造的就不知道了。”

  侍卫等瑞王发表建议完,将东西拿到三公爷的面前,三公爷说:“这个木牌可比上次的精致多了,应该没有错了吧,总不能全京城都看好瑞王家的图徽,争相模仿吧,瑞王的脸不要太大。”

  “本府已经将两次的木牌进行了比较,这块是木牌是用黄花梨做的,上次的木牌只是普通的木头。”府尹发表意见。“京卫府的记载,瑞王府在雇佣外面的人都会给予黄花梨的木牌,不知道是否有此事,瑞王爷?”

  “这个是真的,我手里就有。”梅公子害怕死,没有等瑞王说话,就插嘴道。“不信就在我的房间里,府尹大人可以去拿。”

  “看来是真的了。”府尹直接下了结论,假装看不到瑞王吃屎般的表情。“本府派人去京城中的书坊买到了梅家的纸张,和面具上的作对比,是属于同一材质,不知道这个梅主事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我家纸张贩卖全国各处,别人要是想要栽赃陷害,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要我做的,为什么要用自家的东西。”梅公子不敢对视府尹,低着头快速的说道。

  瑞王听梅公子的话,看他刚才急于撇清的一切,真感觉恶心,梅家主明明是有成算的人,这儿子养的真不怎么样。

  “梅公子的意思,是本王要陷害梅家了?”瑞王将手中的茶杯朝地上一摔,热茶的水渍朝着梅公子的身上喷溅。“这块木牌本王认了是王府发出去的,但今日瑞王府在登记的侍卫都没有去过梅家酒楼,为什么会发生刺杀,本王就不奉陪了。”

  瑞王说完,直接站起身,往外面走,压根不理会大堂中的其他人。

  “本府恭送瑞王爷。”府尹看瑞王走了,心中的压力锐减。“梅主事,瑞王爷说他没有参与今天或者前一次的刺杀,那么持有瑞王府木牌的你,嫌疑很大啊。”

  梅公子看见瑞王走,才知道刚才的话冒犯了瑞王,跪在地上没有立刻回答府尹的问话。

  “回大人的话,第一次是我策划的,因为肖美华坏我姻缘,断我前程,我实在怀恨在心,就想借着瑞王殿下的名头,要了她的命。”梅公子的好似一下清明,想要他死,肖美华他们也要付出代价。

  “但今天在梅家酒楼的刺杀绝不是梅家策划的,没有在自家动手的原因,而且这几日我一直待在京卫府大牢中,没有时间没有能力策划,这一定是肖美华他们的陷害。”梅公子声嘶力竭的指着肖美华控诉道。

  “大人,冤枉啊。”肖美华哭肿了眼睛,冲着府尹喊冤。“民女和义兄两个人老百姓,上哪里找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更不用说大内的武器,民女冤枉。”

  “大人,义妹无意冒犯。不过义妹所说不无道理,梅公子投入瑞王门下,想要弄到大内的刀剑想必不是难事。”裴国青鞠躬替肖美华的无理道歉,顺便再捅梅公子一刀。

  “三公爷,你认为?”府尹一时间不知道双方谁说的是正确的,想要让三公爷提供一些看法。

  “府尹大人,怎么能询问此人的意见?他明显就是和肖美华他们是一伙的。”梅公子强烈的控诉道。

  “你先闭嘴吧。”府尹实在对梅公子的无礼忍耐到了极限。“三公爷可不是你说的那般人。”

  “我还是不发表意见了。”三公爷有些心虚,裴国青的计划他还出了主意,实在对不起府尹的信任。

  “大人,在下可否再说一句?”裴国青拱手问道。

  府尹点点头,裴国青说:“大人,攻击我们的人是从梅家的后院方向过来的,如果是我们自己安排的,梅家后院的人为何不直接预警?再说我们去梅家酒家吃饭就是为了确认梅公子上次说的话,他对我义妹没有杀心,可惜事实不是这样的。”

  府尹观察裴国青的脸色平常,言语正常流利,不曾闪避眼神,他更加倾向于裴国青的说法,于是下令将梅公子收监,以故杀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