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和她一起?

  夜漆黑为乌鸦叫声嘶哑划破,抬眼见一轮圆月当空,月光折返侧身亮银枪锋芒刺眼,忽而暗了双眸昔日战场血拼黑暗日子脑中闪现,周身无一人默言微叹,世人称我为龙,战友喊我影,心思简单无意搅那风云,遗失孤立倒也清净,枪杆握于掌心枝头一跃而下,风灌满披风甩身后扬起,如影销匿于黑暗几分凄凉也无人知晓。

  许是天神眷恋待我不薄,此生清清淡淡不现世间便也瞑目,不知漂泊至何处偶闻是蜀国军师诸葛旧居,自是绕行打算转身间双眸汇聚相视,波澜不惊许久的心突失了节奏,只一眼仿佛被看透前几十年,他羽扇执掌轻摇,步步向我走来,枪杆在掌心握到发颤,鬼使神差般单膝跪下却无任何不甘。

  赵子龙,参见。

  自那日邂逅,甘愿以命为他赴汤蹈火,不再因利益驱使而是完全视他为信仰,他以天下为棋一步三算,风云皆于他掌中变幻推演,认定他,信任他,一道眼神便了然于心,披荆斩棘平定战乱只为他眉头舒展,旁人都说我是那诸葛亮最重要的棋,不以为然,将鲜血洒尽如何?马革裹尸又如何?

  战事哪有长期顺风之势,即使顺风,战死沙场也时刻准备着,每遇胜算不足之局,亮总在起征前夜急召我,嘱咐深重一遍又一遍,我总一抹必胜笑容,将额间同披风一色抹额摘下赠与人手腕缠系,约定归来之日再相还言语云淡风轻,他似还有话说,抬眼是我目光坚定,拍肩安抚叫他放心,提枪转身告退,前方凶险独自承受。

  是归来之时,顾不得战甲血迹斑驳披风残破,前日带兵突袭敌军要害,九死一生几近全灭,孤注一掷对他军令完全信任,想来失联已有十日,不知消息到了他那,是全军覆没还是同归于尽,眉头愈皱愈紧,一刻也不愿多待,想让他知道自己不负使命,没有牺牲,快一点,再快一点...

  赵子龙,参见。

  我单膝跪地多日赶路离倒下只差分毫,见他双眸清澈至净睫毛微颤泛起涟漪,手中军报从手腕边滑落蓝色抹额异常显眼,自知浑身血污满脸不愿与人对视,他却止步于我眼前轻声唤我起来,时间突然流逝缓慢,他拆下腕间系物重新为我绑在额头,无一句寻问柔情尽在一眼凝眸,他在等我回来,我想,疲惫不堪的脸扯出笑容。

  我没事,我回来了。

  我本为影,逃离光明苟活于黑暗,不料偶然间撞进他清澈眼眸,就此是我的世界。

  无界虚无为我所梦幻,地为湛蓝天如墨染,轻拂去星辰,抬手间翩翩银蝶落于骨节,庸庸散散盘坐鲲背静谧之所安然处之,此间辽阔皆任我遨游,一晃不问经年无暇世间,入梦为安本应再无波澜,怎料那日他忽闯心切,搅清梦便也无所顾,如芒耀眼。

  乘鲲而往,干净面庞坚毅透于眸,他开口求药济世,心下嗤笑人莽撞所想,附身鲲背趴于首淡言“你可知这梦境万物皆为我所幻想,你所需神药乃实,不可寻亦无处寻”音落合眼料他自是悻悻离去,不想许久又闻他言“世间传贤者庄周能幻万物,梦其想,扁鹊恳求贤者相助”抬眼望,那人单膝相跪行之大礼,久无波澜的心竟顷刻颤动。

  “你要,我给你便是。”

  神药既出,亲身献上,望纷飘落他眼眸倾出的星尘,填满星河与黑夜抗衡,自知败于他赤诚,黯然见人身影逐渐消逝,拆去腕间饰物,血痕毕露,失笑扬首望星河,你可知,梦中求实,需取我鲜血化灵。

  默言默语,再无一人倾听。

  有时候想活命就得以毒攻毒。

  风起云涌吞万世昆仑,灰天蓝日,澄澈无处寻,飘浮着的,碎石似银河,可悲阴阳家们的祭祀,丑恶嘴脸尽显,不搏怎甘心被剥削致死,世人皆说我无信仰,从不反驳也从未痴望,有良在身侧拼得万劫不复又如何,步步坚定,所及之处狼藉一片。

  良心是什么,能吃么?

  无耻的偷袭不以为然,那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哀嚎着,露出恶蛇真容,为良言灵的枷锁缠绕,为我斩至两截,利用我也防范我,却再也无法看着我,这不朽之罪,我荣幸之至。

  不客观的说,我是个好人。

  尘埃落定,顷刻归宁,这天下从此为我变幻,不,为朕,自知欣喜若狂到失态,倒映于良眼眸丑恶至极,昨日少年已灭,今乃帝王刘邦。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

  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立起身子,桌边灯影随之晃了几晃,如此力道在无旁人的大殿里显得尤其微不足道,调整坐姿肘腕撑着脑袋目光温和,趴桌贴侧脸向着自己,乃眼中至净至暖之景,不知不觉竟盯着他睡颜入迷许久,镀金单镜片不知何时脱落在侧,与此人平日里严谨认真的形象反差极大,莫名多了几分可爱,初遇模样就突兀般显现。

  “说服我的条件?”眼前人一身素衣将本如凝脂般皮肤相衬极为白皙,书悬于掌心身体也如此游离大地,便是此人自创的力量连其师都为之震颤,他称之为言灵,单镜片下的眸,似乎看透万物生灵,不屑又自傲,自己仅是许诺他利益,他看着自己,欣然接受,微愣,释然,是啊皆为俗人,有何诧异。

  大战即刻触发,胜利却比自己想象的更容易,那时自己才明白姜子牙所言,只要张良愿意,随时可以成为神,所谓何意,心下大骇,剑锋直指顷刻将方才并肩作战之事抛之脑后,他漠视自己眼中的忌惮,不为所动,只是第一次将言灵之力尽散,落地单膝跪地握右拳于心脏颔首“良此生,愿追随君主”。

  痴枉抬手轻抚人发,不想他缓缓睁眼失色起身连连自责,无奈将其扶起,目光一瞬间汇聚,心中酝酿良久之事再难以掩饰“良,可愿与朕相伴一生”微笑化为期待,许是目光太过炙热,分明看到他眼眸颤动缓缓开口“君主所言,可是...?”“是,嫁我”抛开一切,只想要你,这种感情你能感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