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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没有一人讲话,这下连温落都没吭声了。
黑色翅膀,根本不属于魔法世界。
这是什么概念?
比青色更下成,不如没有。
“怎么会是黑色……”,白羽澄眼前一虚,头晕目眩。
温落迅速扶住她,古御风稍稍歪头,不明所里。
这可是,恶里世界的标志啊……白羽澄从未像此刻般绝望。
短短几分钟内,从大喜到大悲,实在难以令人承受。
白羽澄的天塌了。
魔法世界亦如是。
莫说古御风,安眠也不明白白羽澄是怎么回事,分明刚才来的时候还兴致勃勃,从看见她有翅膀以后,脸色就越来越差。
古御风还惦记着那天的事,对这翅膀倒是不太在意。
“那日我与殿下去找安眠,不知殿下为何突然消失?”
白羽澄抬眼绝望的看向他,古御风心里莫名一紧。
“我只是好奇,殿下可以不回答。”,古御风移开视线。
一旁的温落实在看不下去,这哪里是一个王的样子?
“古御风,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我该想起来什么?”
“罢了。”白羽澄拦住温落。
“安眠,有时间来看看我”。
安眠点点头,白羽澄的目光告诉她,这句话内有深意。
现场唯一不知内情的,就是古御风了。
有很多问题,不是古御风不想问,而是他不想看到安眠为难的样子。
他坚信,安眠如果想告诉他,就一定会告诉他,不说的话,他又何必去问呢。
今日之事,更加让他确定安眠从白羽澄那知道了什么,但他相信安眠。
“殿下,不必太过悲观,古御风殿下他……一定会有转机的”,温落说这话时自己都心虚。
她是晓境幽空监管,对这黑色羽翼最熟悉不过。
白羽澄并非王室中人,知道的不一定比她全面。
虽然黑色羽翼是恶里世界王的象征,但不一定就能确认古御风与恶里世界有关。
“安眠的翅膀已经超出常理,那古御风殿下,说不定是受其影响”。
“温落,你不必安慰我”,白羽澄按住太阳穴,她很清楚,这对魔法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温落的猜测没有依据,只是一种好的期盼而已。
比起自欺欺人,还有另一种可能。
魔法翅膀生出时,有恶里世界的人在场。
她了解淳休,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纵使他自己不到场,牺牲一两个手下,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殿下,还请您保重身体,温落告退。”
白羽澄现在一定想自己静静待着,温落行礼退下。
保重身体不是说辞,她和白羽澄都明白,最坏的结果,是舍弃古御风,那时,魔法世界就真的要靠白羽澄撑下去了。
恶里世界。
十月先回了自己房间,发现淳休在等他。
十月行大礼拜见,像拜别一样。
淳休淡淡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不必如此。
十月没有起来,双手交叠在胸前,还跪着。
“殿下,今天是古御风的诞辰,他……”
“我知道。”,淳休打断他。
“魔法世界寄予厚望的小王子古御风,在今天很可能恢复魔力”,淳休走近他。
“我猜猜,那位对我充满敌意的美人,去了人类世界?”
“是。”,十月如实回答。
“应该出了什么插曲吧?”
十月垂下眼眸,不亏是淳休。
“属下亲眼所见,古御风与一人类女子,双双生出翅膀,一黑一白。”
“等等,黑色翅膀是谁的?”,淳休不变的淡薄语气,有了一些急迫。
十月感到奇怪,为何他不先问自己,那人类女子是谁?
或者,翅膀颜色比人类生出翅膀更重要?
“是古御风的。”
“哈哈哈!”,淳休放肆大笑着,和八年前初遇古御风一模一样。
十月抬眼看向他,是发自内心的得意,不是相反之意。
“魔法世界完了”,笑到前仰后合,淳休突然冷冷的丢下这句话。
“属下先恭贺殿下。”
十月不太明白,但淳休开心,他就值得。
“你再给我详细说说这人类女子怎么回事,对了,她相貌如何?”
十月一愣,随即回答道,“胜过古御汐。”
“啧”,淳休很是遗憾。
为了避免不忍心下手,他决定眼不见为净。
总有一天,这女子会为古御风陪葬,万一他看上了,岂不是误了大事?
“你做得很好,我要赏你,重重赏你”,淳休笑着在十月面前蹲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的。”
淳休收不住笑意,他想白羽澄现在脸色一定很“好看”。
白羽澄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千方百计保护的王,会因为他随意派去一名手下而堕入黑暗,万劫不复。
黑色羽翼,一旦生成,血脉相连,终生不退。
他与恶里世界的关联,也别想斩断了。
“十月,等我拿下魔法世界,把白羽澄赏给你如何?”
“属下只愿终生追随殿下,别无所图”,十月一个头磕在地上,磕的淳休兴致全无。
再抬头时,淳休已然离开。
他知道淳休不喜欢他这样卑微,可如果不这样做,淳休怎么收起他那荒唐的心思呢。
淳休不是不知道,他不喜女人。
可偏偏这些年来,硬是塞给他不少。
淳休越是这样,他越抵触女人,甚至连开始的同情心也不再会有了。
淳休喜欢拿他这点做实验,不论是当着他的面宠幸美女,还是借他之手屠杀红颜,他都一一受过来。
到今日,已经完全麻木了。
除了古御汐,他对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有波澜。
但对古御汐的感觉,又不单纯是同情,他自己想不清,也不愿去想。
十月知道,古御汐虽然现在是淳休的盟友,但在他占领魔法世界的那天,古御汐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她的生命自然也是一样。
他现在对古御汐产生别样感情,就等同于害殿下。
所以,他不能。
越是去想,就越在乎。
十月缓缓起身,逼自己把古御汐葬在心底。
其实,他对古御汐的情,和对古御风的很像。
以前他从没这样做过对比,今日淳休志得意满,他不经去想古御风覆灭那天,便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古御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