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上人自八重天消失后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借助着他师父无尘君的逆天玲珑锁逃离,更甚至有人说玄天上人就在其他几重天逍遥法外。这些说辞虽无从考证,但有两点可以明确。”
“第一:尚未有玄天上人的任何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他却两者都不见。”
“第二:玄天上人的师父无尘君的逆天玲珑锁消失不见。”
“时过境迁,一千七百二十五年后,各重天自那一战中得到修整。与此同时,人心底潜藏着的欲念又再一次浮上水面,不少人开始觊觎那消失不见的逆天玲珑锁。”
“揣测和怀疑皆指向一处,既然逆天玲珑锁同玄天上人一同消失,是否只要找寻到玄天上人或其骸骨,就能找到逆天玲珑锁呢?”
“而玄天上人似乎对此有所感应一般,在七重天上竟出现了一些他的足迹,同时还伴随着一系列怪事。七重天三国之内不少修士死而不僵,身上被贴满了符咒。有些人识得这些符咒,乃是玄天上人创下的引路咒,是为某些特定的魂魄指引方向,为他们打开夺舍之路。众人都怀疑,这是玄天上人为自己开路,想要夺舍重生。”
“夺舍?”
曾轩郁闷,他还需要夺舍?还有,那逆天玲珑锁也不是无尘君造的,那可是他自己一手打造后送给无尘君的礼物。后来无尘君的那个被彻底毁了,他就又打造了一个,可没想到还没交给他,他就带着墨尘跳了诛仙台。
“对,众人的揣测就是这样的。洛神渊作为七重天仙门之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每每当他们赶往事发之地时,修士并无任何异动,与寻常死亡一般无二,蹊跷得很。随后,金门和清潭门才出动,结果就有修士被杀,而后死而复生。”
“所以,金门和清潭门便去请来洛神渊、一看究竟?”所以,这两家的水分到底有多少,还尚不可知。
“正是。”
“何时去请的?”
“三日前。”
问天刚说完,岳阳楼前门便有一席水蓝色快速而过,一瞧便是洛神渊之人,不少看客津津乐道了起来。
“洛神渊之人当真人中龙凤,每次有事必定第一个出现,有他们在安心许多。”
“听闻咱们的贤清王更是洛神渊第一人,适才飞过去的第一个应当就是他无疑。”
“我可瞧的真切,那模样比神仙都俊美。”
“等他修炼至圣力,岂不就是神仙么?现如今不过二十有一就已经突破灵力天阶,指不定过两年就突破圣力成神了呢。”
曾轩将窗户一推,忍不住好笑道:“什么第一人,我怎么瞧着他们要扑空呢。”
“你倒是说说,为何会扑空?”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一席水蓝色衣裳的少年缓缓步入,瞧着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也是极其俊美。他就是风逸,风家嫡次子,以御风之能为最上乘。
曾轩探头朝下瞧了瞧,而后一眼就认出此人刚刚是朝着城北方向过去。他揉了揉鼻子,耸了耸肩。(曾轩一直让系统开启着神识模式,因此外面的场景他依旧可以看得真切)
“很简单,城东、城南和城北都出事了,唯独城西没有。”
问天一愣,他怎么不知道已经有三处出事了?不过再看曾轩时,他便觉得对方知晓这么多是理所当然了,谁让他是——夜神呢。不过,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而且他还要跟夜神来几次偶遇,最终跟在他身边。
主意打定后,问天便安静的窝在边上一句话都不说,免得打扰到了曾轩。
“就这样?”风逸有些诧异,“那其他三处难道无任何线索?”
“有是有,可惜寻了多次未果就表示,有些人善后做的非常好,除非当场抓包,否则很难有所收获。”曾轩一挑眉,打了个哈欠,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岳阳楼中鸦雀无声,除了他嗑瓜子的声音外,便再无其他。或许也是因此,曾轩有些憋不住,一回眸才发现所有人都瞧着自己,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你们都瞧着我作甚?我脸上开花结果了不成?”
“你叫什么名字?”风逸直接御剑立在他窗前,他本是来此买些干粮和水的,未曾想会遇到这么个有意思的人。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姬无夜。”曾轩一挑眉,将瓜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这儿就属这瓜子和酒最香,你尝尝。”
风逸瞧了一眼未动,反而问道:“那为何一定在城西?”
“嗯……不管此人想要作甚,总归是一个阵法没错吧?”
“没错。”风逸点头,“所有人都知道是个阵法,就是不知是什么阵法,所以一直无法寻到破绽一举拿下。”
曾轩眼珠子一转,凑近他:“既然是阵法,必然有阵眼,而阵眼之外又必然是一个封闭的结界。东南北都有了,自然就差一个西。”
风逸瞧着他那条刀疤,后退了些,只是这人的话倒确实有几分道理。
“可上次出现在城南时,我们便是去的南北东三处,并未发现异样。”
“哎,问题可不就在这儿。”曾轩喝了一口酒,眯眼一笑。
风逸一愣,此人不笑则已,一笑之下显得更狰狞了些,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七重天每次发生怪事你们洛神渊就给人打断,人还怎么行事?我就不信你们去了城南没给人把阵拆喽。”
“并未做什么啊。”风逸辩解。
“啧,你们不是将尸首带回洛神渊了么?东西都没了还玩个屁。”曾轩耸耸肩,继续给自己续酒,“知不知道放小鱼钓大鱼?”
“哦,我明白了,多谢……呃……前辈指点。”
虽说这人长得不怎么样,可听他说的话还挺像那么回事,因此风逸才有些纠结要怎么称呼他。
“客气客气,我不要什么报酬,你只要同意让我跟着你去城西即可。”此事确实蹊跷,之前几次他过去时都已被洛神渊扫荡一空,相当无奈。
“那我又如何知晓你并非布阵之人?你跟着我们,岂不是恰好给你这个机会?”风逸毕竟从风家那股漩涡里爬出来的,肚子里的弯弯道道也不少。
“我?我也就灵力黄末级别,若是能办到,早翻天了不是?”曾轩自嘲的笑了起来,“小弟弟,你太瞧得起我了。”
问天听后一愣,看着曾轩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悲愤和挣扎,但很快他便掩去心绪,继续听着。
“那就更不能带你过去了,灵力如此低,岂不是拖我们后腿。”风逸又道。
“哎,我说你这人不厚道,问我问得起劲,让你带我过去怎的就这么难?”
曾轩一脸无奈,也瞧出来风逸真不准备带上他。其实他的本意是让问天带他过去,这才有了之前一出。可现在看来,问天知晓的并不多,一同过去怕是不妥,这才将矛头指向了眼前这位小屁孩。
“你说个条件,就当我向你赔个不是。”风逸自知理亏,只能日后补偿。
曾轩伸手指向风逸,摇了摇头,最后深呼吸一口气,一点头。
“行,算你狠,你帮我把这几日的账给结算一下。”
说罢,曾轩伸手拍了拍风逸的肩膀,一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背对着风逸挥挥手。
“我在此住了月余,没钱。”
风逸瞧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腰包,轻轻一笑。此人倒是有些有趣,只是不知是何人,若是好人倒是值得结交。
问天也没理风逸,前脚曾轩离开,他后脚也消失在了岳阳楼中。
风逸付了这月余的钱后便要了些干粮和水,随后想以传音术通知众人此事。可奇怪的是,他的传音术居然不管用。犹豫再三,最后他决定只身前往城西,来个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