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妹妹来了

  余晚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身短裙、露脐装、画着烟熏妆,还飘着一缕蓝色头发的余楠。

  “天呐!余楠你这是搞哪样,怎么这副鬼样子。”

  余楠忽闪了两下她那对超大的假睫毛:“怎么样,怎么样,够惊悚吧!”

  她兴奋的说:“你没看到老余早上瞧见我这副样子时的表情,那个脸色,我的天,五颜六色的了,哈哈哈哈………”

  余晚愕然:“你是怎么从他眼皮底下这么出来了。”然后捏着她头发看了看:“你这头发真染啦?”

  “没有,这一次性的,洗一下就掉了,老余他现在已经沦为食物链最底端了,他不敢管我。”

  余晚看着她,满头的问号:“什么意思?”

  感受到来自周围四面八方的目光,余楠推了推快要掉的眼睫毛说:“我们先回去,等我把这身行头换了再说。”

  被人当作怪物一般打量一路了,她脸皮再厚也有点受不住,车站保安隔两秒瞄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戒备,让她都想冲上去和他干一架了。

  余晚带她去了咖啡馆,让她先在店里等着,自己去附近买点吃的,她本来想着接到人直接带她去找林清言一块吃饭呢。

  结果,她这副打扮,余晚觉得还是不要带她露面了比较好。

  咖啡馆的几个小姑娘,一听说这个小太妹装扮的女孩是她妹,一个个好奇的围着余楠看,说什么都怎么不相信,余晚去柜台拿了两块蛋糕打包,赶紧拉着余楠跑了。

  两个人回到家,余楠一跨进门,便捂着鼻子叫道:“哎呀妈呀,围巾侠不是西医吗?你们家怎么这么大中药味。”

  余晚使劲嗅了嗅,感觉并没有什么味道:“还有味吗?就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我昨天都没让他在家熬药,送去医院代煎了,今天早上还特意开窗散了一天味呢!”

  大概是她最近已经逐渐习惯了那股味道,还真没太闻出来。

  “熬药?你们俩谁喝药。”余楠问。

  余晚把东西放下,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俩,谁比较像需要吃药呢?”

  余楠丝毫没有迟疑,立马问她:“你怎么啦?”

  “……”

  “好歹你也想一下或者犹豫一下啊!这么干脆的就认为是我,虽然你对了,但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余楠抱着胳膊仔细看了看她:“不过,你看起来是比之前气色好了很多。”

  余晚揉了下脸颊:“喝了一段时间药,最近睡眠确实是好了很多。”她说完瞅了一眼余楠:“你快去把你这身行头换了去,看的我难受。”

  余楠随手撕掉那摇摇欲坠的睫毛,扭了下腰说:“我才难受呢!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么短的裙子,走路都迈不开步。”

  余晚笑:“行了,赶紧去洗了,出来吃饭。”

  等她去了洗手间,余晚把碗筷摆好,又给林清言发了信息,报告了下她这边的情况,他也在吃饭,这会正闲,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

  余楠头裹着毛巾出来,瞧见她满脸甜蜜的低头扣着手机,啧啧几下说:“我警告你们啊!这两天禁止给我撒狗粮,不然我可是要揍你们。”

  余晚点点头放下手机说:“放心,我们不撒狗粮的。”

  最多也就日常秀恩爱。

  余楠显然不信:“切,最好是这样。”

  余晚笑笑,把饭菜打开:“别说我了,说说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吧?”

  余楠不以为然:“没什么,我就是故意气老余的,我还告诉他,我以后天天这样,反正天高皇帝远,以后他在也管不着我了。”

  “你啊!临走干嘛还要惹他。”

  她面对余爸向来都是主动退避三舍,绝对不会还这般主动挑衅的。

  “没事,有妈在呢!我和她报备过的,你不知道妈现在翻身了,自从上次你走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硬气到不行。”

  “她那天先是和爸吵了一架,然后就直接晾着他,吃饭时间提前不说,每次老余回来碗都洗完了,刚开始他还会嘟囔两句,但妈每次不是给他怼回去就是冷暴力,而且她居然威胁老余说,“你爱在这个家待就待,不想待就滚”,还叮嘱我们谁都不要理他。”

  余晚惊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掉在桌子上:“你说的这,真的是妈吗?”

  她居然会说发脾气让他滚,这太让人意外了,不,是惊悚。

  余楠丝毫不意外她的反应:“不敢相信是不是,我们俩一开始也是你这反应,那天他们俩吵架我和余恒在门外都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所以,现在有妈撑腰,我们俩也就敞开了玩,每天把老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你是没看到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太过瘾了。”

  余晚咋舌:“你们三个这顿操作也太牛了。”

  她不知道,余妈妈这次确实是铁了心要改改余爸那扭曲的心理,她那天和林清言见过面之后,回去就和余爸吵了一架,指着他一顿大骂,似乎把这些年所积压的情绪,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

  她明确的告诉余爸,自己已经和余晚说了她的身世,并告诉他,以后余晚怎样,他们怎样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余爸也并非真的是铁石心肠,他这人本来就比较偏执,对当年的意外让他耿耿于怀,心结难解,这么多年也同样备受折磨。

  余晚的存在,像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那场悲剧的发生,他每次看到她的心情,是充满矛盾的,一边想要弥补对云云的愧疚,同时又夹杂着对那个人的怨气,他在两个极端下不断的徘徊,挣扎。

  而余妈妈的“体贴理解”无疑是助长了他的这种心理,才导致他这些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直到那天,余楠告诉他们余晚打算自杀的事,他才幡然醒悟。

  正如余妈妈所说,他真的忘了,忘了那可是云云拿命护着的孩子,是她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

  而他,却差点把她给逼死了。

  回想自己这么多年的行为,蓦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所以当面对余妈妈的指责时,一向专横的他,竟无言以对,一点也找不出反驳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