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侍卫从小侍奉主子,跟在元夕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见过的世面也更多,表面上看还算稳重,耳朵没明显支起来,却也纷纷走了精神,注意力明显挪到门外那道声音上去了。
话说,这可是首领的八卦,千载难逢,不听清楚可就亏了。
只有庄,似笑非笑,表情很是难以捉摸。
从前禹和元夕那点子粘乎事,整个夏部落,除了她宝本人就没有不知道的。这么干,她想不想来两说,关键是肯定能见着人。
他也甚是佩服禹,居然想出这么低级却可能会起到很好效果的办法。
首领果然是首领,损招儿就是多。
元夕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可她也很聪明。通过观察众人,尤其是庄讳莫如深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就是觉得禹接继续说下去的话,可能会暴出什么火花,让围观之人的八卦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却给她添堵。
明明是自己的事,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反让别人津津乐道,能不堵吗。
如果她和禹之间真的是庄说的那么深情到各方面都异常和谐的程度,那禹接下来的话绝对是颗炸弹。
她来自后世,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脸皮也够厚,但怎么也不会厚到让大家共享她曾经有过却丝毫记不起的私密。
男女共浴啊,发生什么都不为过。但拿出来当众说,那就不太好了。
不行,不能让他说。
“闭嘴,再说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一声娇喝,门外的声音果然停住了。
关键时刻被掐断,绝对够闪腰,围观者纷纷吐出一口差点没憋死自己的气体。
门内的人不想领教首领泼天一怒,纷纷意犹未尽的各自离开,然后在心里猜测没说出来的后部分该是如何的香艳。
禹听了元夕的话,非常乖巧的闭上嘴,尽量端着一副可怜兮兮的弃夫面孔看着她。
庄带领八大侍卫神色各异,却不失忠诚的把首领围在中间。
没听到最后,他们也很遗憾的!
禹靠在门外,暗暗的笑了,很开心,很满足,很自豪。
他是特地说这句的,就是想知道他的宝宝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害羞。他敢赌,他的宝宝再不想见他,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也一定会乖乖出现。
因为那是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只有他们自己才可以回味细品。其实当时他也想了,哪怕元夕就死活不出来,他也不打算往下说了。留个悬念,也能帮着她把记起一切的想法再坚固几分。
听着门里重重的脚步,嘴角的笑意扩大,志得意满。
宝宝,你记得我也好,忘了我也罢,却始终逃不出我的身边去。四年已经是离开我的极限,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的一生,只能是我的。
生同衾,死同穴!
“大清早的喊什么,能不能让人安生吃顿饭?”
说完,元夕就后悔了。
她本来想义正言辞的数落数落这个不知深浅、没有身份、不邀而至的禹首领,哪想话到嘴边却不过脑子,直接变成这种似嗔似怪的薄责,自己听着声音都有几分娇软。
真是,哪有半分首领的威严,太掉链子。
特么地!
元夕被自己气得直想捶自己脑袋几拳。
被穿刺了说这么没营养的话。
我地天奶奶呓,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啊,完蛋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元夕柳眉倒竖,圆眸微怒,精致的脸颊含露带月般,美得人移不开眼。
这样亦怒亦嗔的宝宝,如此灵动,如此鲜活,是他记忆中最深爱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涌上来,酸酸的,热热的,直冲他的鼻腔和眼睛。
虎目发涩,雾气蒙蒙,隐隐的浮上几丝红意。
他傻傻地看着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错过每一寸肌肤,甚至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头发丝。
曾经有过的那些快乐和幸福时光如同放映机,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初起的太阳下,他有些分不清今昔何昔。
仿佛四年的分别并不存在,她还是他的心头宝。
其实,四年的分别也许真的并不存在,因为她没一刻曾离开过他的心头。
真心爱着的人,哪怕分别天涯,心却从不会走远。
心在,爱就在。
“禹首领是吧,要说你好歹也是一方首领,怎么干这么没品的事情。站在我的部落门口喊叫,成何体统。还是说,禹首领是来宣战的,要与我周部落一较高低?”说到最后,元夕漂亮的大眼睛很不悦的缩了缩瞳孔,目测着禹会是她手下第几个败将。
庄不赞成地剜她一眼,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没个重点。
元夕对于庄的怒其不争恍若未觉,定定的看着门外的人,眸光如水。至于说了些什么,不重要。反正她说了,说了就痛快。
再说,现在的这种情况,她脑子有点乱,一时也想不起该说点什么。刚刚怒气冲冲的出来的初衷已经忘了。
禹忍住心口的酸涩,咧开嘴开心地笑着,“宝宝,我来看你。听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想着,是不是我多出现几次,会对你想起我有帮助,然后就能快点的想起我们从前的在一起时的那些甜蜜快乐。所以,我来了,让你好好看看我,再仔细的想想。”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他双拳紧紧的攥着,垂在身体两侧僵硬得象两根石条,却似乎还在微微的颤抖。他拼命地压抑着想要抱住她的冲动,压下心头那片只为她燃烧的火,憋得自己身体发涨,心口发涩,眸底直接涌上少见的晶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该弹时。
一贯伶牙俐齿的元夕忽然语塞了,面对如此直白的禹,她肚子里的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象有什么在阻拦着,不让她把想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说出口。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没用了,雄兽英姿勃发的站在她面前,眼里闪动着的薄雾居然让她挪不开眼睛。
内心波澜翻滚,有点热,有点乱,有点不知所措。
犹豫好一会儿,她微垂下有些发红的脸,嗫嚅着红润的唇,“乱说什么,这种话怎么好意思当众说出口啊。”
言外之意,这样的话只适合没有旁人的二人世界时单独说说。
东最活跃,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