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宝宝成了首领,骑在马上的样子很威风呢。

  禹越想越开心。

  虽然宝宝不认他,让他很难过。可是毕竟看到她了呀,知道她这么多年都很好,心里也是安慰的。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宝宝就应该是这样的,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

  “她是宝宝。”一条年轻的黑暗跟随着禹,轻轻说道。

  禹诧异侧头,“你怎么知道?”

  整个部落的人除了他没有人敢确定她就是宝宝,这只刚刚成年的小雄兽却知道了,这让他不免有些奇怪。

  小雄兽没和禹对视,而是微微垂了头,用小得几乎听不见、却非常确定的声音说了一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她。是她,我们找到她了。”

  禹:......

  啧,心里不太舒服是什么原因呢!

  “禹首领,你不相信是她吗?”

  禹沉默了一会儿,“她就是宝宝,我知道。这世上谁都可能把她认错,唯有我不会。”

  小雄兽曾不要命地救过宝宝,这些年也为了寻找宝宝付出很多辛苦,他对于宝宝是真的放在心里的。

  现在的禹一肚子话没处说,也许他倒是个倾诉的对象。

  “可是,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是在怪我们现在才找到她吗?”

  对于这一点,任表示很郁闷,颇有些不满地嘀咕着宝宝没良心。

  他们想了她那么多年,也找了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见着了却不认他们,真是个坏蛋。

  禹却没回应他,反而低低地笑了。他的宝宝啊,那喜欢自己,那么喜欢部落,怎么会不认他们呢?看来,不管小雄兽怎么认得她,也还不够了解她。

  “她怎么会不认我们呢?她呀,只是忘了我们。”

  “忘了?为什么?怎么会?”任惊讶地张大嘴,怪不得宝待他们那么冷淡,原来是忘记了他们。

  可是,她为什么要忘记他们?

  “我也想知道。”宝宝离开以后,禹也一直在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不相信宝宝会有意的不认她,哪怕为了什么都好,只要是她不想要他了,都会和他说清楚,而不是故作不识的做陌生人。

  让宝宝这样做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忘记了。至于为什么会忘,答案只能自己去找。

  他再次望向那轮圆月,宝宝,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离开我。

  等着我,哪怕历尽世间苦难,我也要找回你。

  *

  “庄,那个人认得我,对吧。”元夕练过一趟刀法,用一块柔软的兽皮擦拭脸上的汗水,方才把憋了小半天的话问出口。

  那只雄兽看着她的眼光那么深情,那么痛苦,显然认得她。

  而她,也定是和他关系匪浅。

  他给她强烈的熟悉感。

  以至于见到他的刹时,她甚至想滑下马背,投入他宽广的怀抱,似乎此前她曾无数次的这样做过。

  那个怀抱一定会很温暖,能给她旁的人给不了的安全感,那时没能拥有,她现在竟然有些后悔。

  现在想起来,她竟然有些担心就此错过些什么。

  庄沉默着没有回答。

  见到禹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然而,禹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宝,他的心里也很难受。

  站在禹身后的雄兽们都是他昔日一起长大的伙伴,却因为四年的别离和一些无奈发生的事情,再次相见不相识,从前的情义早就被时间和分离湮灭了。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因为他的一个错误。

  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面对着禹的求而不得,和宝的有爱而不自知,此时此刻的庄是惭愧的。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开口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因为,他在等,等她问出口,等着她自己去想。也许只有逼急了,才有可能让她的记忆复原。

  “他是禹,对吗?”元夕有些迷茫,“他和我梦里的人很像,一样宽广的肩膀,一样雄壮的身躯,一样挺拔如松巍然如山,我只是不记得他的脸。”

  “他是禹,对吗?”见庄没有回答,她追问了一句,“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好疼。”

  其实问不问都一样,她已经隐约的给了自己答案。

  可她还是问了,因为她想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对,他就是禹,世上最喜欢你的雄兽。这世上,只有他才会用那样的目光看你。”

  “我就知道是他,那么熟悉,我知道是他。”

  元夕喃喃着,没忍住的抽泣着,温热的泪水滴滴滑落,在她细致的腮边留下条条透明的印迹,怎么也止不住。

  她努力地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是,我为什么不记得他。你说过他最爱我,他看我的眼神也是爱啊,可是我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庄,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夜色深了,月光如华,却无情地泼洒着一地清冷。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很早我就觉出你的不对,你似乎忘了一些东西,却又记得我和周部落,真的好奇怪。”

  元夕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梦境中那个人的脸,可无论她如何努力,无论她把眼睛睁得多么地大,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她曾无数次走近过他,可就在马上看清楚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突然的出现了,再次把一次都蒙上灰尘。

  她究竟怎么了!

  泪水流得更急,她无助地靠在庄的腿上,难过的小声哭泣。

  “庄你知道不知道,他那样看着我,我的心都要疼死了,却什么也不能做。”

  “只是,我再怎么心疼,他在我心里也还只是个陌生人。”

  “我好想让他抱抱我,可是理智却在提醒我远离他。我好矜持,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庄,我是不是病了,你说我是不是病了呀。”

  “在我们那里有种精神障碍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老师说这叫选择性失忆。可是,我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呀。”

  没有人能回答她,她自己不能,陪了她四年的庄也不能。

  元夕从没有如此的怨恨过原始社会文明的落后。

  庄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他能做的只是在她孤单无助的时候,把膝盖借给她,让她靠一靠。

  后来,元夕哭得乏力了,枕着他的膝盖睡了过去。

  庄把她送回木屋,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坐在她床前守着她。

  这几年她都是,只要白天有了什么情绪波动,夜里就会做噩梦。好多时候,她都会哭。今天突然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肯定会睡不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