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宝!
幽无比糟心。
卓,洞房花烛夜,你句句不离宝,真的好吗?
“若是做夏部落那样的衣服都需要什么?明天,我让人准备。”幽这揉揉,那捏捏,卓气喘吁吁的。
“骨针和兽皮就行。对了,还有刀。我得用刀把兽皮上的毛发刮下去,不然太扎人了。在我们那里都用铜刀,那个锋利,刮得又快又好。不过,贞部落没有,用石也行,你让雄兽们打磨得锋利一些。”
幽欣慰,挺好,说这么长一串,没提宝,有进步。
可是,卓怎么会让他如意呢。宝在她的心里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不提是不能够地。
“还是宝聪明,她弄出来的铜刀可好了,只可惜贞部落没有,唉。”
幽额头青筋暴起,宝宝宝宝,真是!
幽烦躁的堵住不断吐出宝字的红唇,这么有精神说话,不如再来一回。
翻身把人压住,沉浸在部落建设计划中的卓在不经意间,又被人享受了去。当然,她也很享受。
这诚然是个热烈而火辣的夜晚。
*
“禹,你已经喝很多了,去睡吧,别再喝了。”
丹和宣站在禹的身后,紧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禹把一整碗酒倒进嘴里,然后去舀下一碗。
禹坐在他惯常坐的位置上,松柏般挺拔的身板微微佝偻着,曾经能端山顶海的肩膀瘦削如柴,如同他的人,除了胸腔里那口气,一片颓败,毫无生机。
对于丹和宣的劝告,禹仿佛没听见一般,单手端起铜碗,再次一饮而尽。
从前他并不喜欢酒的味道,因为喝过酒以后,他连看向宝的视线都变得不再清晰,他更喜欢细细的端详她,点数她每根海藻般的发丝,还有她脸上细细软软的绒毛。
可自从宝宝离开以后,他忽然爱上喝酒。因为只有喝醉以后,在腾云驾雾般的颠倒当中,他才能和心爱的宝宝尽情相拥、缠绵着依偎。
当思念将他折磨得生死难当之时,他便会把自己灌醉,然后在梦里一解相思之苦。
宝宝走了,卓也离开了,部落里更加的清冷,即便在烈日当头的午时,他也觉不出一丝的暖意,更无论夜深人静的时刻。
那样没有宝宝陪在身边的安静能把他逼疯。
丹无力地靠在宣身上,大眼浮起水雾。
这样深情的禹,让她心疼。
志走过来,瞄一眼几个人,在丹通红的双眼上停了一下,最后落在禹的身上,也是心头惨然。
宝真是害人不浅,他们威武无边的首领,生生被折磨得没了斗志,天天的借酒消愁。若不是为了她的那些愿望,禹怕是早就一刀抹在脖子上跟着去了。
丹求救似的看着志,希望他能帮着劝一劝。
禹的意志本就消沉,再这么没有节制的喝酒,她真担心他会倒下去。
“禹,你现在瘦多了,若是宝知道了,我怕她会生气,怪你不知道爱惜身体。”志却没有劝他放下酒碗,而是坐在他身边和他闲聊。
有些话,想要起到作用,就得往他心窝子上捅。
“还记得吗?宝说过的,她最喜欢你宽厚的肩膀,背着她的时候可舒服了。”志也不看禹,眼睛盯着远处的某个点,似乎沉浸在对宝的回忆当中。
“你看看你,瘦得浑身没有多少肉。等有一天她回来了,怕是不会再让你背了。”
“宝那小身板儿,又软又嫩的,你也不怕硌疼了她。”
“宝的小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没让她如意,肯定会生气。她啊,身体太弱,一生气就会瘦的,搞不好还会生病。行了,知道你不爱听,我也不说了。反正都是你们俩的事情,和别人又没关系。”
说完,志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转身走了。
星光暗淡,月亮躲在云层里,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当中。
“丹,你们也回去吧。让他自己在那喝,反正宝要怪,也怪不到我们的身上,都回去。”
禹虽然一心求醉,奈何酒量已然锻炼得千杯不倒,醉也不容易。
志的用意,他心知肚明,志拐着弯儿的劝他不要再喝了,要多保重自己。
喝光最后一碗,把铜碗扔在一边,拔步走了。
背影在无光的夜色下孤独寒绝,象一只失了伴侣的孤狼。
他脚步踉跄,头脑却清醒,宝的脸在他脑海中不断晃动,却怎么也抓不住。
把自己扔在冰凉的木床上,他强迫自己阖上眼,只是不知道,在这样无风无月的夜晚,宝宝会不会来。
*
天刚亮,林早早的起来,开始张罗早上的食物。
宝和卓都走了,现在的夏部落里,照顾雄兽和部落的责任落在林和丹的肩上。
这是禹的意思,林和丹都是宝宝一手培养的,由她们做这些,宝宝会赞同的。
林揉着眼睛站在猎物栏前,琢磨今天做点什么。
“林,你起来了。”
林吓一跳,没想到还有人和她起的一样早。
回头看去,说话的人从部落外走进来,是叶。
她背着个硕大的筐,筐里似乎装满东西,很沉重,叶弯着腰才能承受。
林惊愕的看着她。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勤快了?
林直觉的认为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平时连共同的做工叶都不情不愿,突然早起出去采摘,脑子抽了?
“背的什么?”林对叶没什么好印象,说出口的话也很淡漠。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打宝走了以后,叶看禹的眼神便很不对劲。时常让她感觉,叶看的不是禹,而是块很美味的食物,势在必得的那种。
你可以馋,也可以懒,但觊觎宝的雄兽,那就不能惯着了。
宝救过初的性命,在林的心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想要夺宝的雄兽,林当然讨厌她,也断断不会让叶如愿。
叶却仿佛没看出林的冷淡,毫不在意地走进来,把背上的东西放下,抬起手学着宝的样子抹把额头的汗珠儿,蹲下整理背回来的东西。
“山葡萄啊,禹最近特别喜欢喝葡萄酒。昨天我看了,只剩下一石缸了,怎么够啊。”
林听了立即不乐意了,够不够用得着你操心吗?这么多人谁不会酿,显得着你吗?真不要脸。
“禹的酒自然有志和登准备,用不着你。”林心里不高兴,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
“怎么用不着我了,我也是部落一员,当然要为部落做点事啊。”
林不屑地撇撇嘴,说得好听,从前咋没见你为部落里做点事?还不是想爬上禹的床。
禹有了宝,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更别说你可是被别的雄兽睡过的,禹眼瞎了才会要你。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怎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