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心又如何,你就是把心挖出来,母兽还是人家的,怎么也改变不了。
“咱们的人离得远,听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趁着雄兽出去打猎,带人进去把宝给抢走的。”
抢走?光天化日?这还了得。
抢比丢还吓人。丢很可能自己再找回来,上次不就是吗。若是明抢,最大的可能就是看中了宝,那她可能遭受的......
辰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宝怎么是这么个惹祸的体质哇。这才消停几天,又被抢走了。
话说太好看有什么好,太多人惦记,多么危险。
往深处想想她有可能受到的苦,心尖滋儿滋儿地疼得厉害。
“谁干的?”其实辰知道,这是问了句废话,不用说他也知道,能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情的,只有那只猪。但他还是问了,事关重大,绝不可马虎。
“听说那些雄兽都蒙着脸,看不出是哪个部落的。”
辰怒气腾腾地又踹中一脚,“不是咱们的,也不可能是夏的。宝刚救了幽的姆妈,也不会是他,肯定是居呗,这都不知道,真没用。”
中认命地生受了这一脚。都说伴君如伴虎,他家首领这无影脚比虎更吓人。
“这么一说还真可能是他。唉,这回禹首领又要上火了。这只母兽可真能惹事,幸好不是咱们的。要不然哪,咱们的雄兽可要遭殃了,光找她就得愁死。”
中嘟嘟囔囔的说着庆幸,用意却在告知辰这只母兽多灾多难,不该多管闲事。
话尚未说完,却见辰已经一脸寒霜地抄起石斧就往外冲,“带二十只雄兽跟我走。”
“哎哎,天都黑了,辰你干什么去呀?”
“救人。”
“嗨,那是禹的母兽,他自然会去救,显得着咱们吗?去洗洗,选个母兽早点睡。”
中说完,来夺辰手里的石斧。很多时候,辰对他这个贴身侍卫的话这是很放在心上的。只是这一欠,他失算了。
宝被抢走对辰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哪管白天黑夜睡不睡觉,一门心思的要去救人,把石斧抓得死紧。
中的手刚伸过来,他想也不想,本能一挥胳膊。中被惊出一身冷汗,往后疾闪,堪堪避开斧锋。凉风过后,几缕头发丝在眼前飘落。
看看险中求生的的手臂,好险。
“放屁,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是她的。”
中:......
救命之恩属实,这话说的,没毛病。
辰部落、夏部落和丘部落之间的距离基本成个等边三角形,远近都差不多。
辰带人到达丘部落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得透透的。
丘部落里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火光,除了偶尔走动的黑影,只有居的叫骂声不时响起。
夜黑风高夜,救人放火天。
辰一声令下,二十多个雄兽兵分几路,悄悄摸进丘部落。
两队满山跑着往丘部落投石头,牵制他们的主力。另三队悄悄摸进去找人。
元夕困得实在受不了靠在土壁上睡着了,连梦还没来得及做,被嘈杂声惊醒。
刚刚张开眼睛,就见一道黑影动作异常迅速地冲过来,她不知道来者何人有什么目的,张开嘴就要喊,一只大手及时捂住她的嘴,“是我,别喊。有人袭击丘部落,躲在我身后。”
元夕仔细听了听,卢气急败坏的喊叫声和来来往往的慌乱脚步声证实庄所言非虚。
她动动嘴,庄放下手。
“你不疼了?”元夕问他。
不时有石块从坑上方飞过,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想是打中了什么人。庄警惕地盯着坑的上方,提防万一有石块落进来,他也好及时踢开。
“疼。”
“那......”
“别说话,我是雄兽,应该保护你。”
元夕:......
有点小感动呢!
“是不是......”元夕心中一喜,有人挑在这个时间来袭击丘部落,多数是来救自己的,禹来了!
庄又捂住她的嘴,把她往下摁了摁,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闭嘴,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
哪来这么多问题,母兽真麻烦。
庄有点不耐烦地横她一眼,似乎在怪她问题太多,这个时候保命要紧,不是交流的好时机,却还是告诉她,“我认得咱们的人的脚步声。”
元夕:......
连脚步声都认得,你行!
“他们往那边去了,我先上去看看,你等着,别乱说话。”庄说完也不等她答应,一个小助跑,蹬住土壁,身体向上一纵就跳出了土地坑,然后谨慎地趴在地上。
元夕仰着头,只看到他的两只脚。和他先前被扔进坑时一样,只不过这次没有水。
其实她对庄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他有前科。可下这种情况,她信或不信也决定不了什么。而且坑里只有他们两人,虽然他受了点伤,若是想要弄死她,也并不难。
然而他并没有弄死她,如此四面楚歌的时候,她不得不信他一次。
“宝,上来,我拉你。”
元夕正在原地分析庄是否可信,他已经回来了,趴在坑边上,把一截山藤送下来,“抓紧。”
元夕前生是受过太爷爷训练的,借着山藤往上爬几米难不倒他。
她爬上来喘口气,庄一会儿也不敢耽搁,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两块兽皮绑脸上,拉住她猫着腰左躲右闪地往外跑。
来攻打的人在东边,卢带着大部的雄兽过去追,剩下几个死守在居木屋前,母兽小崽都躲在树林里不出来,他们所在的地方居然成了空城。
没费多大劲儿,二人跑出部落入口。
他们没来过这边,路径陌生,再加上夜色幽暗,完全分辨不清方向,也没时间分辨。
庄拉住元夕的胳膊没命的往一个方向跑。
元夕第一次经历生死大逃亡,来不及思考,只跟着庄拼命跑。
夜色很静,静得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耳边呼呼的风声。
“累吗,要不要我背你。”庄感觉到她有点跟不上了,关心地问她。
元夕咬紧嘴唇摇头,腿上加劲儿,努力不拖他的后腿。
开什么玩笑,居本来身体就很虚,前几天在山上受了伤,下午又挨了顿毒打,现在还能跑已经是奇迹了,再让他背着自己这一百来斤,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脚下没了路他们才停下来。
庄靠在山壁上大口喘气,元夕两手拄着膝盖气喘如牛。
两人相较于被遛了万米正在狂喘的狗狗只差条长长的淌着哈剌子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