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做

  “那里猎物少,吃不饱。”

  元夕失笑,他们只知道吃肉,还不知道世上有许多东西比肉还要香,比肉还要顶饿,比肉更加的有营养。

  “我们可以种植粮食啊,那样我们就有白面馍馍吃了。”

  禹疑惑的看着她,对于她说的新名词表示接受不良。“什么是白面膜膜?”

  白面馍馍就是......擦,没事提什么膜膜,这让她怎么解释!

  她正思考着怎么说能让他明白,却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住了眼光。

  一大片暗褐色的藤攀在山壁上,宽卵圆形的叶子深绿厚实,稍稍泛着红色。随着风的掠动,露出藏在枝叶间的果实。

  成串黑紫色的果实带着白色果霜,每粒果实都是圆溜溜的,挤挤挨挨。虽然个头不大,却都很精神。

  山葡萄!

  我去,山上果然有宝啊,怪不得舍不得离开呢。

  前生花钱都买不着的东西,居然这里成片的长,忒气人。

  甩下禹的手狂奔而去,摘下一颗,想也不想的放进嘴里。

  话说,她前生最喜欢的水果就是葡萄。

  好久没吃着,她要馋死了。

  哪想,牙齿刚刚咬破葡萄,浓郁的酸味儿直冲口腔,眼睛立刻浮上一层雾。

  果然是纯天然野生的,够酸!

  元夕不自觉地咧开嘴,鼻子眉毛紧缩在一起,双手攥成拳头用力挥舞。

  没有最酸,只有更酸。

  爽!

  禹大概早就品尝过山葡萄,对于她的表情一副意料中的平静,只是目光中浮着的一丝笑意是什么情况?

  元夕怀疑,这货是有意坑她的。

  不然,他明明可以不被甩开手,明明可以一把拦住她,为什么没有呢?

  显然想看戏。

  算计自已老婆,真不地道。

  这天,她并没找到什么种子,却在背篓里装满了山葡萄。

  虽然空嘴当成水果吃确实很折磨人,但若是晾晒成葡萄干或做成葡萄酒,想必会好些。

  其实前几天给丹办婚礼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要找个机会酿点酒,只是暂时没找到原材料而被搁置了。

  结婚这类喜庆的事情,仪式上没有酒多可惜。

  禹接过她装得满满的背篓,牵起她的手下山。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她们要赶到分手的地方和志他们汇合,然后一同赶回部落。

  进入部落大门口,元夕撒丫子就没影了。

  禹见她玩得高兴,也没拘着她,转身帮姆妈杀猎物去了。

  按照分工,雄兽人不需要宰杀猎物。可他忽然想吃血豆腐,担心姆妈接不好血,这才亲自动的手。

  接够做血豆腐的血,他就离开了。端着装了鲜血的石碗去找元夕。

  元夕蹲在地上忙得不亦乐乎。

  她身前摆着两个方形石器,里面都装着大半下洗干净的葡萄。

  他过去的时候,他的母兽正把两只手伸在石器里把山葡萄捏碎。

  已经捏碎不少,两只白嫩的小手儿浸了葡萄汁儿,变成淡淡的紫色,倒象上了精致的手妆,美不胜收。

  老远的背回来,不吃却弄碎,禹感觉头有点疼。

  他的宝宝最近太能折腾了。

  元夕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是他,欢快地叫他,“禹,快,来帮我一起捏。”漂亮的大眼闪着亮光,精致的脸蛋儿在夕阳的照射下,绚烂而婉约。

  还要捏!禹觉得头更疼。

  他蹲下来,伸出手帮她捏,“为什么捏碎?”

  “哎呀,傻瓜。不捏碎怎么发酵啊。我给你做葡萄酒呢,一个月以后就能喝了。这可是纯绿色原料,味道肯定好。”

  酒?那是什么?

  禹非常聪明的抓住她话里的重点,摒弃发酵啊原料啊这两个不太好理解的词儿,开始期待。他只喝过汤,汤都是肉做的,是肉的味道。而酒是山葡萄做的,会是什么味道呢。

  元夕:反正肯定不是肉味。

  不过吧,宝宝每次弄的东西都特别好,酒肯定也错不了。

  二人协作很快把葡萄都捏碎,然后盖上石头盖子,放在部落中间阳光最足的地方,等着自然发酵。

  能不能成功,她也没底。前生她只是见老妈弄过,记了个大概,从没自己动过手。今天,她也是秉着学习探索的精神进行大胆尝试。

  太爷爷说过的,要想日子过得好,得舍得付出辛苦才行。

  成不成的看运气吧,反正想法是好地。

  弄完葡萄,元夕想回到木屋去躺一会儿。今天折腾够呛,浑身酸软,两条腿似乎就要罢工了。

  禹却不允许她回去,直接把她腾空抱起,吓得她赶忙回身抱住他的脖子,脸色都变了。

  这货个子接近两米,掉地上不是闹着玩儿的。

  “干吗呀,我好累。”她趴在他的身上撒娇,软嫩的身体蹭得他浑身紧崩。

  “嗯,知道你累了。不用你做,我做。”

  元夕愤愤地在禹肩头咬一口,知道累还要做,这么不知道疼人?

  我去,肉也这么硬,硌得牙疼。

  “让我歇会儿,睡觉的时候再说。”

  禹促狭的轻笑,大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想的什么,我说做血豆腐。”

  汗!

  确实是她想多了,老脸不觉红得发涨。

  真是,被伺候惯了,以至于有点事儿就往那上面想。

  “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做。”

  元夕暗忖,其实真不怪我,做这个字儿涵盖的意义实在过于广泛,难怪会误会嘛。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看到场地上出现诡异的一幕。

  他们英明的首领禹蹲在一块大石头跟前,左手捧着石碗,右手拿一根树枝,拼命地搅动碗里红乎乎的玩意儿。

  一边搅,一边无比谄媚地朝他的母兽笑得春光浮动。

  志恨恨扔掉嘴里叼着的一截草棍,擦,自打有了母兽,首领已经由凶猛的恶狼变成刚出生的小狼崽,又软又嫩。

  这画风,着实诡异。

  等到树枝上缠满丝丝络络的血筋,血液变得清薄,元夕及时叫停。然后把兽血倒入大点儿的石锅,掺上一定比例的水之后,将姆妈拿过来的一块动物脂肪切碎,一起放入石锅,再撒上切好的野葱沫。

  石锅沸腾之后,切下树枝上缠着的血筋扔进去。

  很快,从未闻到过的特殊香气开始在部落上空浮动,忙碌的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聚过来。

  “什么啊,这么香?”

  “不知道呃,不过确实香。”

  “肯定又是宝弄的,只有她能把食物弄出香味。”

  “可不是吗,宝来了以后我们确实吃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