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既然我们是彼此喜欢的,为什么会分开呢?他如今还在山里吗?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宝,站了很久不累吗?歇一会儿吧,部落的事情还要仰仗你操心,可别累坏了。”

  白被近侍推着缓缓而来,及时的阻止了庄接下来要说的话。

  幽暗朦胧的夜色下,清皎如月的白居然好看得令人心惊。

  他带着柔和得恰到好处的笑容,既让她感受到温暖,又不会有任何压力。

  元夕回过头,也绽开个从容的笑意。庄双眼微敛,适时的闭上嘴,往边上侧了几步。

  白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庄身上掠过,庄看到也装作没看到。

  他知道,白在责怪他不该说禹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呢?他说的都是实话,宝有权力知道。

  而且,他早就看到了后面的白,那番话他是故意说给白听了。用意就在于让白知道,宝是有主的,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在庄的心里,只有禹那样的雄兽才配得上宝。他从前虽然恨宝,却并不影响他对禹的敬重。而且,他是夏部落的成员,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我整天的吃喝玩乐,哪懂什么部落事务。白首领就不要给我扣高帽子了,我怕脖子疼。”

  白被她的话逗笑了,“地里那么多的菜和草药,栏里那么多的野兽,部落里好看的帘子,雄兽母兽们身上穿的衣物,”白列举了很多,还有些一时没想起来的,直接用个词儿概括了,“还有那么多啥啥的,要是没有你,我们可能到死都弄不出来,还说不辛苦。”

  元夕加深笑意,转回头继续看着那边已经暗下去的天空,眸光和天空一样深邃。

  “我答应了老首领,自然说到做到。”

  白脸色一僵,和旭的笑容也如同冰封,失了温度,心口发凉。

  他忍住心底的失落,却没能忍住要问上一问,这句话在他心里放了很久了,终是鼓足勇气问出口,“宝,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阿父的嘱托吗?”

  虽然早知道答案,他还是不甘心的想亲口听一听她的说法。结果也许伤人,但至少真实。

  “当然,我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答应了老首领,就会做到。”

  宝回答的如此之快,半丝犹豫也没有,是不是说明他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什么地位。而她所喜欢的,只有那个即使已经遗忘还是霸占着她全部心思的禹。

  白惨白了一张脸,月光样皎洁的眸光也失去往日的清澈,一片伤心。

  “那我呢,宝?难不成你不知道我的心意,还是说在你的眼里,从来都未曾看到过我的存在?”

  “风在的时候你看不到我,我不怪你。如今风也走了,我就只有你,我待你那么好,那么真心,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为什么你还是看不到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温暖不了你,是不是?”

  白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人是轻松不少,心却更加的疼痛。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懦弱自己知道就行了,他不想让别人,尤其是宝看到。

  元夕轻舒一口气,心里淡淡的感伤。他的心意她如何不知,可知又如何,若不是先前的承诺,她早就走了。她想到山里去看一看,寻找她梦里的那个人。

  此前白隐忍着不说,她自是没有理由主动提起。现在白说出口了,她也想把话和他说清楚。

  此生,她都没办法回应白的一片痴心,自然也不想耽搁了白。而白的喜欢无罪,她也不想伤了他。

  负心女,她是做定了。

  元夕转回身,蹲在白腿前,拉下白的手握在手心里。

  白是雄兽啊,被只母兽抓着手安慰算怎么回事儿。可那只手又软又长,温度宜人,实在舒服,他竟呆呆的看着那只手,贪婪的享受着一瞬的温柔,没有挪开。

  元夕开口了,她知道自己即将说出来的对于白来说将是诛心之语,却也是她的心里话。

  既然无意,又何必让他心怀希望呢?长痛不如短痛,说出来只是要他难过一阵儿,时间久了就会好的。若是没有和他说清楚,才是害了他。

  “白,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白木然摇头,他已经从元夕的脸上读出她将要说出口的意思,明白她可能是要和他划清界线了。头晦涩难当。

  她在想办法安慰他,他明白的。虽然这种安慰他不想要,却不忍拂了她的心意。

  “庄说我是被绿卷给禹的,禹应该就是那个每天都要出现在我梦里的雄兽。每次相见,我都好开心;每次别离,我都好难过。”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忘记他,但他就象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树,已经在我心里深深的扎根了。除非我死,绝对无法移除。”

  “白,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的心已经给了旁的人,再也挪不出一点点来给别人。我想,你也并不想要个心在别的雄兽那里的母兽,对不对?”

  “我不能骗你,更不想误了你。”

  白秀眉紧锁,薄唇紧紧抿着,低垂了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闲着的那只手紧紧抓着衣襟,骨节发白,身体僵硬得象一块石头。

  痛意在心口漫延。

  元夕紧了紧手心,白缓缓的松开抓着衣襟的手。

  “我既答应了老首领,就一定会用心的辅佐你。待周部落彻底稳定下来,不再需要我,我再离开。在我离开之前,你肯定早已找到自己喜欢的母兽,有了自己的崽。”

  “可是,我不想要别的母兽,也不想要别的母兽生的崽。宝,为什么不能要我?我哪里比不上他?”

  白用手捶了下腿,才惊觉自己哪里比不上他。仅仅两条腿,他便已经输得够彻底。

  他忽地抬起头,朝着她绽出个绝美却也绝望的笑容,看得元夕心头大恸。

  终是她负了这个月光般纯良的少年。

  元夕咬紧牙根下了狠心,既然注定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让他及时脱身是最好的办法。而能让他及早脱身,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心。

  “白,这不是谁比得上谁的问题,而是我的心已经给了他,再也不可能给旁的什么人了,永远也不可能。我对感情很专一,投入就是一辈子。”

  白的脸退去所有的血色,更加的苍白,目光中的清华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数不尽的悲凉。

  “听我的话,白,把你的眼光从我身上挪开。部落里有很多好的母兽,她们都倾慕你,会好好的照顾你,会给你生崽。到那时,你会喜欢上她的。”

  我在原始社会做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