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元夕只在动物园和电视上见过森林之王,仅仅是听到兽王的吼声,都会吓得她腿脚发软。
没想到这一生竟可以拥有一张虎皮。
话说,穿回原始社会也太好了吧。不仅邂逅知疼知热的野男人,把她当亲生崽疼爱的姆妈,还能睡上虎皮。
我去!
如果有来生,还让我到这儿来吧,这里简直太富有了。
前生立志做小康的元夕到了原始社会之后才真正理解了土豪的含义。
有多少钱、多少豪宅、多少香车美女,都不如原始社会拥有天然的空气、天然的食物、一切都是前生花钱都买不来的纯绿色,还有纯兽皮的各种衣裙。按这种选材方式,哪一件在前生也得卖个几万块,不是她个小护士随便消费得起的。
前世无福消受的种种在这里居然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你说好不好?你说牛叉不?
元夕愣怔着消化从天而降的信息,张着嘴,脑袋里天马行空的想得乱七八糟,连禹出去了都不知道。
禹当然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什么德性,虽然没说出口,可眼睛里的绿光已经说明了,她是有多么想要那块虎皮。
“食物还没熟,嘴不要张得这么大,小心有虫子飞进去。”粗糙的大手兜住她尖尖的小下颌往上推。
啊!元夕闭上嘴,回过神儿,只觉得眼前黄乎乎一片,鼻子痒痒的难受,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
凝神细看,禹顶着虎皮蹲在她脚前,不住的蹭她的脸颊。
没功夫理会禹的邀宠,小手在虎皮上来回抚摸,眼睛里不断的往外冒粉色泡泡,满脸惊叹。
到底是一方王者,即便只是一张皮,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威猛。
好顺滑,好漂亮,好威武,好喜欢!
禹把虎皮塞她怀里,让她看个够。早知道一张虎皮能让她这么开心,何必要人家一张鹿皮,真是。
“还有很多兽皮,你想要就去找姆妈挑选。前几天我在山里看到一只白鹿,等我找到了给你猎回来,你会更喜欢。”
还有白鹿这种动物吗?前生也没听说过呀。
可禹说有就肯定有的,他不会瞎说,只能是自己孤陋寡闻,知识面太窄的缘故。
“猎回来剥了皮,我亲自熟了送给你做衣裙。”
“啊,不要不要,千万别杀。猎回来可以,但别杀,血淋淋的,我可受不了。”
白鹿啊,好多玄幻小说里圣兽的存在,杀了做衣服也太可惜了。前生深受各方教诲,环保意识超强,刨除生活所需,滥杀动物是不对地。
更遑论是漂亮可爱又单纯的白鹿,如何舍得。
禹哪里知道她的这些弯弯绕绕,一门心思地想送她一块自己打的鹿皮,最漂亮最稀有的那种。
他这边信心满满的,没成想元夕一飘凉水兜头浇下,熄灭他一腔热忱,本来就不白的脸黑得吓人。
“为什么不要?”
“已经有一块了呀,红的做衣裙也很漂亮的。”
脸色更黑。
红的有什么漂亮的,还是白的好看。
“红的扔掉,用白的。”说完,禹伸出长手去够那块鹿皮。
元夕急了,双手抱着虎皮不好动作,又怕他真的把鹿皮拿走,只好半转了身体趴下,把鹿皮压在身下。
只听咣的一声,随即是一个短促的痛呼。
由于力道没把握好,元夕的脑门很不幸地和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实木啊,多疼。
禹听见声音,心尖一蹦,忙慌慌地扑过去把人抱起来,“是不是受伤了,有没有流血,疼不疼啊。”
净特么废话,疼不疼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光滑白静的额头红了一大片,不知道是不是把鼻子磕着了,两只大眼含着两包泪,泫然欲泣,可怜楚楚。
可即便摔成这副模样,也没忘了用右手把鹿皮抓在手里,左手里的虎皮也没放开。
禹看得哭笑不得。
两块兽皮而已,至于这样吗。
元夕:太至于了。要知道,在后世,买一件真皮大衣,少说上万块,这种极品类的,几十万都是小意思。好不容易免费真皮随便穿,当然要且穿且珍惜的好。
贪污浪费都不是好品格。
“放下吧,有得是呢。不够再打。”禹一手给她揉额头,另一只手暗戳戳地去拽那张鹿皮。
元夕警觉地发现了,嗖地扯回来抱怀里。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块鹿皮怎么就那么碍他的眼,非弄走不可。
禹接受了她讨伐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缓解尴尬气氛。
“有话说话,挠头发干什么?”元夕没好气地怼他。
要不就干脆别给我,反正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既然给了,就不能要回去,不带抽皮筋地呀。
“哦,那什么,头发里有点痒,想必是该洗了吧。那什么,头疼不疼啊,要不要弄点三七烀上。”
真是要疯了。说过多少次了,三七最止血,我没出血,用不上,用不上!?
元夕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想要避重就轻,那怎么行,姑娘的记忆力超级好,绝不会让你逃过去的。
“说,为什么不给我红鹿皮?你是不是想送给如?如对你一往情深,动心了吧。是不是打算用这块兽皮给她做红盖头,好等到你娶她那天盖上?啊?”
“没有没有,我没想过。如不好,我不要,不动,不娶,不做盖头。”禹唰地站起来给自己洗白,两只大手乱摇,眼睛里的慌乱就快爬出来。
他想起自己的短版,先前的那点能耐一下子散了。可怜巴巴地瞅着元夕求饶,生怕她生气不理他。
该死的如,下次见到辰得告诉他一声,赶紧配出去,太烦人。
“鹿皮怎么惹你了,为什么不给我?”
禹刚正英俊的脸上浮起两条可疑的颜色,嘴唇哆嗦半天,在元夕犀利的目光折磨下,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说了。
“那是别人打的,我只想让你穿我打的。”
常常七尺多高的汉子,能上山打虎,却因为两句实话被憋得胸膛发闷。
元夕扑地笑了,两只手在鼻子前扇。
“鼻子疼?”
“不疼,就是酸。”
也没喝葡萄酒,酸什么?
禹纳闷地琢磨,直到瞄见元夕促狭的笑,才明白过来,纵容地笑了。
小东西调侃自己呢,原来没生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