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子暄不慌不忙地再次捉住任的胳膊,右手屈指在他麻筋上重重一弹。
他承认自己战斗力比不上这些从小就在山林里跑的野人,但他是外科医生啊,知道要哪儿疼,动哪会让人失去战斗力,这就够任喝一壶的了。
任象踩了电门一样,啊的一声惨叫,咣当坐了个屁墩儿,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了,眼泪汪汪儿的揉着麻木的胳膊。
连续两次出师未捷,任不得不承认暄其实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赵子暄的手,研究他出招的秘密在哪里。他想学学,这种既可让人丧失战斗力,又不伤人性命的打人方式,宝一定会喜欢的。
“真没用,口口声声说保护宝,其实不堪一击。要说脸皮厚,我看谁也比不上你。”
赵子暄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掸掸衣袖,扬长而去。
这种虐敌的感受真特么爽!
任傻乎乎的坐在地上,又气又怒,脸红脖子粗。
相较于外面的剑拔弩张,木屋内的氛围却火辣得让人受不了。
元夕又软又嫩的身体乖乖地伏在怀里,这让空虚四五年的禹分外满足。若不是后背的伤势过重,他定要将她就地正法,以安慰他体内疯狂叫嚣的每一个细胞。
此时的禹佳人在怀,缱绻无限,温柔无两,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喁喁细语,诉说藏在他心里多年的那些思念。
“宝宝你知道吗?我明明都要死了,可是在临去那一刻我突然看见你了。”
“那时候,我在天上飘着,你就站在地上看着我哭,我听不见你说的话,但是我却懂了你的意思,你在说你想我,你说你不让我走。我不想让你伤心,怕你哭,一着急,我就醒了过来。”
“宝宝,好宝宝,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好吗?我什么也不做,就守着你,一生一世。你想做什么尽管放心去做,我陪着你。好不好?”
“宝宝,那个什么暄有点讨厌,不过他救了我,我暂时不讨厌了。等以后我们生崽的时候,让他来照顾你,那样你就不会有青那样的危险了,好不好。”
“宝宝,你说,我们生几个崽好呢?对了,我们的崽不要叫什么雄崽、母崽了,按你说的,就叫男孩和女孩儿。五个好不好,先生三个男孩,再生两个女孩儿。这样,你们三个女的就有我们四个男的来照顾。”
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说得嘴都干了,却没得到宝宝的半点回应。先前他还认为可能是宝宝还在意着误会他的事情,不好意思面对他,说得越发的起劲儿。
但渐渐的,他从她越来越平稳的呼吸中察觉出不对劲了。忍住疼痛往后挪挪身子,他胸前那个小人儿已经睡到昏天暗地、口水横流了。
禹:......
赶情白说了。
这可是他的内心剖白,竟然一字不落,全部浪费。
禹无语凝噎,却心疼倍至。
他虽然昏迷了好几天,却总能在稍微清醒的时候听到她好听的声音。知道她一直在身边,他便放心地沉入黑暗。因为他知道,她和他在一起。
“乖宝宝,这么多天守着我累坏了吧。好好的睡,这次,换我守着你。”
元夕在睡梦中舒展开眉头拢起的轻愁,唇角扯起可爱的弧度。放在禹精腰上的那只手紧了紧,手心紧贴住禹灼热的肌肤。
*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赵子暄真的想把野人的身体素质做为一个课题,进行深入的研究,并形成课案,公布在世界医学奇闻榜单上。
如果在后世,象禹这样严重的外伤加上失血过多,不调养个两三个月是不可能恢复的。
可是禹却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已然恢复成从前的龙精虎猛。甚至在元夕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下,体魄比受伤前更要雄伟上几分。
若是有人不信服,那禹的木屋夜里经久不息的动静可做为有力的佐证。
对此,赵子暄甚为心酸,却也很是安慰。
如果一切能够按照预估的那样来,他也不算白走这一趟。
他不属于这里,终有一日要回去的。她在这里能有禹这样的归宿,他也能放心了。
一个夕阳特别美丽的傍晚,赵子暄使出浑身解数,用仅有的几种原料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后反宾为主的请禹和元夕吃饭。
元夕坐在主位上,一看那些菜色,眼睛立刻红了。
禹心疼啊,警告地瞪了赵子暄一眼,转手把人扣在怀里,大掌给她擦着眼角的湿意,轻柔地呵哄着,“谁做的破饭,都把我宝宝给难吃哭了。走,不吃了,回去我重新给你做。”
元夕当然知道他这是在逗她,不好意思地破涕为笑,小手在背后掐了把禹精壮的腰身,被他反手握在怀里揉捏,直把她捏得俏脸通红,眼角眉梢都带着千万风情。
赵子暄太阳穴上青筋崩起,眼角猛抽。
这两个不要脸的,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真不要脸。
真当他是石头人?他不是,他是肉长的,心也是会疼的。
这么下去,还要吃饭吗?吃他们的狗粮就够了。
可是,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不能象从前那样甩袖离开,这是才是他此次之行的终极目的。
他只能等,等那俩不要脸的秀完恩爱,他再开口。
赵子暄以手托腮,静静的等待。
那二人终于扯开连在一起的粘腻目光,禹开口了,“暄,当时我昏迷着不知道,但宝宝告诉我,是你救了我的命。这是宝宝亲手酿的酒,味道不错。我以此酒敬你,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才象句人话,赵子暄把杯子举到唇边,启开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