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和叶一起长大,喜欢她那么多年,可是,在他的眼里,今天的叶格最可爱。
争在心里给山神磕了一百个头,感谢叶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也终于放弃了要做禹的母兽的无知想法。
叶紧了紧和争握在一起的手,抬起头,面对着禹黑得吓人的脸,咽了口唾沫,勇敢地说了下去。
有些事,确实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你对宝的那种宠爱而已。”
禹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
就为这么个算不上理由的理由,让他受了两年的折磨,也让他的宝宝为此痛苦不已?
他从不怀疑宝宝对他的心意,自然知道,他做出了背叛的事情后,宝宝该如何痛苦!
还有叶,你明知道那是我对宝宝的宠爱,你却要享受一下,还而已。
你凭什么?谁给你的脸让你生出这种想法的?
要真是这个理由导致了他和宝宝的分离,叶还真是够该死的。
把她剁了示众都不嫌过火。
禹要被这个胆大包天、一肚子坏水的母兽给气死了。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算计我,又是什么给你自信,让你认为自己能够象宝宝那样走进我的心的?
想他堂堂夏部落首领,居然被只不起眼的小母兽给算计了多年,气了多年,真特么废物啊。
禹只觉脑中一团浆糊,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犹如一锅乱粥。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则是宝宝那张向来明媚、却因为见到申而变得失落绝望的脸。
回想那时她眼睛里的悲凉,他的心尖颤颤的疼着。
“为什么说实话?”争在叶的脸上轻轻的吻着,心中无比的满足。
他的母兽终于承认他了,好幸福!
叶又看了眼争,有些娇羞,有些惭愧,却还是很坚定的说出原因。
她转向禹,迟疑着开了口。
是的,她很迟疑。
她真的好担心听到事实真相的禹会不会弄死自己。
“那日见你和宝宝绝裂,我以为我会有机会,就去毒害宝。没成想被发现了,宝要处死我。争听说后潜入周部落去看我,他哭了,说要生死都陪着我。”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争对我的好就是你对宝的宠,其实我早就有了,只是被困在其中没有发现而已。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争。”
“可是,我不知道宝就在旁边。结果宝知道了,第二天早上卓给送了最好的食物,吃过后,庄就把我们踹出部落大门,让我们滚。”
“踹出大门?”禹糊涂了。以宝宝的性子,光踹哪够。当年庄辱了叶,都被剁了雄性。叶犯的可是毒害她的大罪呀,不剁头已经是恩赐,又为什么把他们踹出来?
争这回没让叶说,而是搬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面对二人的恩爱,众人甚是无语。
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还在这当众秀恩爱,用的谁的脸?
“对,是踹。庄的脚可重了,先踹的叶,都踹倒了,你看,膝盖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呢。他本来也是要踹我的,可能是见我抱着申,就拎着我的衣领子把我扔了出来。”
禹:......
众人:......
这是重点吗?
“禹,我知道这是宝放我们走的,她不怪我们了。我们本来也想逃,可是,你们分开终究是我和叶的错。而且,宝没有怪叶,又放我们走,我们也想帮你们一次。”
“对啊,所以我们回来了,把一切都和你说清楚。禹首领,你去找宝吧,她一定在等你呢。”叶接过话头说道。
禹身上的寒气渐渐的散了,却深沉得吓人,象一口没底的深井,怎么也看不透藏在眼睛后面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他是被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惊呆了。
如果一切是叶说的那样,那他和宝宝还会在一起的。
上次宝来,肯定是要和他一起的,却被申给破坏了。这次他们重归于好,定能一生一世的。
和宝宝一生一世,唉呀,想想都好美!
可是,若申是争的崽,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又为何没有请他来指婚?自己偷偷的相与了,把他首领置于何位?
因此,他开口相问,“申,他真的......”
毕竟吧,叶这只母兽坏心眼儿太多,他这也是给争把把关。别再用只不知哪来的小崽,认自己当阿父不成,又把目标转到争的身上去了。
做为首领,他定是不能允许这种让崽乱认阿父的歪风邪气滋长。
然而,他以为的意思,听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儿。
就连志、登、坎和幽四大近身侍卫也甚是不解。
啥意思?人家说是你的崽,你一天到晚的不给好脸色。现在说不是你的崽,让你解脱了,你又带着怀疑的态度,几个意思?
难道说,当了两年阿父,当出感情了,以至于人家真爹来认,首领舍不得了?
要不说呢,这世上的,无论人还是事,都是矛盾体。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争和叶。
争好不容易和叶光明正大了,又从天而降个小崽,哪能容别人再来抢权。听了禹的话,连忙出来证明身份,“禹,申真的是我的崽。不信你仔细看看,他和我长得多像。宝说了,长得像的就是亲生的。”
禹好奇的看看申,又看看争。
这应该是禹自打申出生来,第一次认真的看申的脸。
嘿,你还别说。这一看还真的看出点门道来。
若说长得像的就是亲生的,那申和争还真是亲生的,不是一般的像啊。
宝宝说的定然全是对的。
申肯定是争的崽,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禹蓦然觉得缠绕他许久的阴霾烟消云散,眼前的一切都分外美丽,连同即将坠下去的夕阳都格外绚烂耀眼,看也看不够。
可是,他被骗的次数有点多。尽管叶和争说的煞有其事,他还是存了些疑虑。若这次再错信了叶,他担心和宝宝再无缓和的余地。
当然,他最希望的,还是叶说的都是实话。
这一夜,破天荒的,禹没有喝酒,而是在众人都进入梦乡以后,坐在院子里对月长叹着分析叶所说的一切究竟哪些才是真的,哪一句又是来蒙他的,只为免受他的责罚再有个存身之处。
远处马蹄得得,很快,一个矫健的身影跃入院中,在夜色下和禹四目相对。
禹看清来人,心中一惊,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