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笙歌清雅。
“好!”
待得曲终,陈岱林缓缓睁开眼睛,同时嘴中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他觉得这里不亏是男人们的心灵放松之地,酒足饭饱的温存之所,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闻言花魁柳欢眉眼弯弯地看着对方,她亲自为对方斟上了一杯酒,含笑说道:“多谢公子的赞美。”
陈岱林正想举起酒杯,却突然看得对方眼中投来的含情脉脉,顿时一愣。
接着他看了一眼太子李健城,发现对方居然在对他挤眉弄眼,似乎在表达“陈世子今晚有艳福了”的意思,一时间心中开始有些了然。
“莫非太子殿下真是想杀我的凶手?这个花魁柳欢,就是他派来的?”
虽然陈岱林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即便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也不在话下,但陈岱林属实不愿意相信一切都那么巧,还是打心眼里怀疑这就是太子殿下安排的诡计。
“也罢,我就将计就计一番,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样。”
陈岱林打定主意,随即他拿起已经倒满了酒的酒杯,和花魁柳欢对饮。
喝完后他不动声色,运用真气将喝下去的酒力给逼了出来,防止有什么问题。
咚——
陈岱林放下了酒杯,给对方不着痕迹地抛了一个媚眼。
柳欢正轻轻饮完酒水,见状顿时红晕爬上脸庞,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对方了。
陈岱林呵呵一笑。
太子李健城摇头苦笑,他看着两人的亲昵举动,说道:“陈兄,今晚你怕是有着落了吧?”
此话一出,房间的氛围顿时添加了一道旖旎的色彩,连带着花魁柳欢也更加面红耳赤了。
她不断地扭捏着手中那方手帕,似乎有些娇羞。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陈岱林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自己总算能抓到太子殿下露出的狐狸尾巴了,他反其道而行之,目光灼灼地盯着柳欢,似乎是要把对方看穿一般。
同时他不忘对李健城回道:“让李兄见笑,我看这柳姑娘今晚应该与我有缘了。”
言罢两人同时轻笑几声,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剩下柳欢脸上那尚未褪去的红晕,更加地浓了。
李健城摊了摊手,“哪就恭喜陈兄了,不过实不相瞒,这处房间可不好让陈兄成就“好事”,还是到柳姑娘的房间去吧,那里才有格调,如何?”
陈岱林看见太子露出一副“你懂得”的神色,正在暗自琢磨间,却见柳欢此刻也不再矜持,她低头说道:“如此也好,小女子那边也有一些……助兴的器具。”
陈岱林听了目瞪口呆,感情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对方就如此开放了?
接着他再仔细想了想,随后心中冷笑:“恐怕不是什么助兴的器具,而是杀人的器具才对!”
陈岱林以为对方忘记将凶器一并带过来,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借口,他当然不会拒绝,于是轻声笑道:“如此便有劳柳姑娘带路了。”
他对太子行了个大礼,同样露出一副跟太子同款的神色,说道:“也祝李兄今晚能心想事成了。”
“不劳陈兄操心,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健城摇头笑道,眼神满是艳羡。
这老色批,之前我还真没发现,果然,心机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陈岱林暗暗腹诽了一番,随后拱手退去,跟在已经离开房间的柳欢后面。
为了假装配合他们两人,陈岱林特意跟柳欢贴得很近,鼻子不时嗅了嗅对方身上的体香,搞得两人都一阵心猿意马。
李健城目送两人远去,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渐渐转为阴沉。
他看着大厅里面的两道身影,嘴角勾了勾。
……
“刘兄今日倒是颇有兴致,还是头次邀请我来问花阁呢。”
大厅内,一名嘴巴留有小樶黑毛的男子,跟对面那名有些矮小的男子碰了杯酒,声音有些惊讶。
“郑兄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无事就不能请你过来聚一聚吗?”
这名矮小的男子是刑部尚书刘端的儿子刘光强,坐在他对面的是首辅郑元文的儿子郑术羽,两人早年都在国子监读书,算是同窗好友,这么多年来,关系还算保持的可以。
“哈哈。”郑术羽笑了笑,随后他纳闷问道:“刘兄何不在楼上订个雅间,这大厅的人多嘴杂,说话也不畅快。”
闻言刘光强顿时打了个哈哈,“这会厅里又有舞女又有歌姬的,就先在这里应付下呗,到时晚点你我二人再……嘿嘿嘿。”
郑术羽也是露出笑容,点了点头,不过他随即想起一事,神色有些取笑的说道:“刘兄这是不怕嫂夫人了?”
“哎,好端端的你提那只母老虎做甚?”
说到这个刘光强可就一脸不满了,他对郑术羽诉苦道:“那疯婆娘平时管我太严,今日好不容易瞧见她和以前那些闺中好友去压马路,我这才能够来找郑兄的,不然你以为啊!”
闻言郑术羽苦笑摇头:“我就说呢,刘兄今天哪有这么好的兴致……”
“唉,别说她了,晦气,来走一个。”
刘光强明显不想提他的失败婚姻,打断了郑术羽接下来的话,举起酒杯要与对方碰一个。
两人平辈相交,加上也是多年同窗好友,所以即便两人父亲同朝为官,倒也没因为这个而影响到什么,他们几乎也没怎么聊过政治上的话题。
刘光强猛喝了一口酒,随即他眼光不小心瞥到了楼上一道身影,然后立马放下酒杯,朝着同样在喝酒的郑术羽使了个眼色。
“怎么了?”
郑术羽瞧得好友这般神色,心生疑惑,回头看了看,顺着好友的视线望去,便看到有名身穿华服的俊美男子,正有些暧昧地跟在一名姿容绝丽的女子后面,女子应该是此间的花魁级别了,两人前去的方向想来是引人深思的方向。
“怎么?刘兄看上那名女子了?”
郑术羽一时间想不起那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是谁,只以为是自己好友看上那名绝丽女子,于是开口调笑道。
“哎,郑兄你想哪去了?你不觉得那名男子很熟悉吗?”
“是谁?”闻言郑术羽神色一滞,被对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那名男子确实有点熟悉。
“你忘了?当日跟我们一起参加平云公主举办诗会的那个,一首《清平调》夺得头名的那个晋王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