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打开宿舍门,闪身进来。
王盈盈把她最喜欢的《撒哈拉沙漠》捧握在胸前,正在在房间的狭小的空地上,走来走去,一脸陶醉的模样。
王盈盈见艾莲回来,忙迎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
“荷西,我回来了。几个月前一袭黑衣离去,而今穿着彩衣回来,你看了,喜欢吗?......”
王盈盈一往情深地看着艾莲,仿佛站前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的三毛心心念念的大胡子荷西。
艾莲显示一愣,转而笑了,挥手把凑过来的盈盈一把推开。
“盈盈,你又来啦!你中三毛的毒太深了,赶紧换本书看吧,你已经走火入魔啦!”
盈盈依然沉醉三毛和荷西的撒哈拉沙漠里,一脸神往。
“如果有人像荷西一样这么爱我,我死也值了。”
“爱你的人还少吗?我知道咱们班上有好几个男生,整天围着你转,他们喜欢你呢。”
缩在床铺里面,靠墙坐着织毛衣的贾梅,忍不住笑着插了一句。
“且~”
王盈盈不屑地一撇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毛孩子!你们懂什么什么是爱情啊!”
“怎么咱们就是毛孩子啦?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
贾梅脱口而出。
“咱们班主任都说了,咱们是自由的。对学生谈恋爱的事,他们是不支持,不反对。班主任的态度,就是学校的态度。”
王盈盈弯下腰,右手握住手里卷起的《撒哈拉沙漠》,放到贾梅下巴下面,模仿者戏曲里小生的样子,假装手里拿的是一把折扇,手微微用力,贾梅的下巴不由自助地轻轻抬起,被动地看着她的眼睛。
“小丫头?你该不会是思春了吧?说!看上谁啦?坦白从宽!”
贾梅被她看的发囧,急的脸都红了,摇头摆脱开王盈盈的《撒哈拉沙漠》。
“去你的!你整天看《撒哈拉沙漠》,整天背诵三毛和荷西,你才思春呢。”
王盈盈坦然一笑,承认了。
“思春怎么啦?很正常啊。德国伟大的文学家歌德说过: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女人谁个不善怀春?说明我我们都是正常人。”
“对吧?艾莲?”
王盈盈把战火转移到了艾莲哪里,正趴在床上看书的艾莲抬起头,所答非所问。
“嗯~哦,是。”
听了艾莲的回答,贾梅和王盈盈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艾莲被她俩笑得莫名其妙,一脸懵逼。
“砰~砰~砰~”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来啦!肯定是刘玲这家伙,又忘记带钥匙了。”
王盈盈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抱怨着,她走到门口,拉开门。
“又忘记带......”
王盈盈的话没说完,生生咽了下去,她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社交口吻。
“你们你找谁?”
“谁呀?”
贾梅和艾莲,也好奇地身着脑袋往外面看,想一看究竟。
站在门外的是一老一少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年轻的大概三十岁左右,老的五六十岁,而且年轻人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老年人的影子,应该是一对父子俩。
“薛妍在吗?”
年轻点儿的男人问王盈盈,他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努力想做出一副亲切和善的样子,但是他隐含怨气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牙关紧咬,皱着眉头,眼睛发红,仿佛有抑制不住的火苗。
三个女孩,莫名地被恐惧笼罩了。
站在门口的王盈盈说。
“她不在,真不在。”
“是吧?贾梅?艾莲?宿舍里就我们三个,其他人都出去了,还没回来。”
王盈盈为了让门外的人相信她说的话,扭头大声喊着贾梅和艾莲的名字。
“不在。”
“下午就没见到她。”
贾梅和艾莲忙给王盈盈作证。
“哦,谢谢。”
年轻人扭头看着哪位年长的老人,老人的眼睛超楼梯口瞄了一下。
年轻人超王盈盈点点头,扶着老人转身离去。
王盈盈把身体藏在门板后面,悄悄观察着这一老一少,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拐角儿处。她“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后背倚靠在门板上,手轻轻地拍打着胸口。
“哎呦~妈呀~吓死我啦!”
贾梅和艾莲也慌忙坐起身。
“怎么回事儿呀?”
王盈盈摆摆手,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俩是没看见那来年个人的眼神,眼睛里冒着火,好像要吃人似得。”
王盈盈返身又拉开门,探出头,往楼道里看了看,确认刚才那一老一少没有回来,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这俩人,不像是薛妍的亲戚,倒像是来寻仇的。”
王盈盈两眼闪烁,仿佛觉察到了什么。
贾梅不以为然。
“我们就一学生,有什么仇人呀?”
艾莲打趣着王盈盈。
“薛妍和你有仇吧?她是不是抢了你的大胡子荷西?”
王盈盈点点头,眼中大有深意。
“是,她不曾抢了我的荷西,但是她抢了别人的荷西呀。”
“难道......”
“难道......”
贾梅和艾莲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年轻、帅气有才情的班主任---陈浩,难道是陈浩女朋友的家人打上门来了?
三人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三个小姑娘被这想法吓到了。
门外响起悉悉索索轻微的钥匙触碰的声音,接着是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三个人六双眼睛其耍帅地盯着门锁。
“吧嗒”
随着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刘玲出现在门口。
屋里三个女孩儿,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刘玲看着房间里三个人,奇怪滴问。
“你们叁怎么啦?干么这么看着我。”
“你是没看到,刚才两个男的来找薛妍,可凶啦!”
贾梅迫不及待地给刘玲汇报。
“哦~真来啦?”
刘玲并不像贾梅她们想象的那么惊讶。
王盈盈看着刘玲,盯着她的眼睛问。
“你知道他们会来?”
刘玲避开她的眼睛,来到自己床铺上,漫无目的撩起枕头的枕巾,又放回去。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刚才又不在。”
“真的吗?”
王盈盈追问了一句。
“唉~”
刘玲叹了口气。
“你们别问了,我只告诉你们薛妍休学了。”
“休学啦?”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