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小妖精

  他手里攥着一只黑色的内丹,内丹的主人就是这座山上的黑熊,多年以前,他俘获了这只黑熊,无意中发现,这黑内丹能够号令上万只黑熊,想来这只丹子的主人名文四方吧,所以不论他们落在哪个山头,他总有办法号令这些熊从蛰伏之处走出,为他卖命。

  可这次还是失败了,望着地面上死去的三十多只大熊,林玉清没有任何怜悯,甚至发出了一声冷笑,似乎在说,看,蠢笨的东西永远都不能强大起来,没用的东西,死了就死了,难不成还要老夫掉几滴眼泪?

  身边跟着的女人忙从一只死去的大熊胸口处掏出了一颗心脏,新鲜的心脏,还带着热度的,她谄媚地递给夫君,却遭到了他的一计冷眼:“蠢笨的东西,吃了除了填饱肚子再也没其他的用处。”

  女人失望地低头,却耐不住咕咕直叫的肚子,转过身偷瞧了一眼林玉清,一口吃掉了心脏,接着又吃了一个,一个接一个,满地三十几个大野熊的胸口被她撕得鲜血淋淋。

  而林玉清听烦了那咀嚼声,御剑而上,似乎想要再甩开这个跟屁虫。

  跟屁虫似的女人直直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黑云的边缘处,嘴巴时不时地咬动一下,似乎要将口里的食物完全嚼个干净。

  .........

  邢鸣坐在室内瞄眉化妆,忽觉身后有什么异动,原来是那颗发着淡光的黑丹。她伸出纤纤玉指朝它点了点,只听里面有来自林师尊的温柔声音。

  跟我来,我需要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惹得她心头火热,她穿戴好衣服,扫视了装饰简单的屋子,这里可没什么留恋的,转身推门而出,她看到了林萧。

  林萧这个女子是葳蕤山的女主人,邢鸣可是怕了她,陪着小心辛苦作揖,右涕泪横流地表达了一番对林书的难舍情谊。

  林萧却不理她,直问:“刚才我瞧着有什么东西进了你的屋子。”

  邢鸣假做慌张,使劲摇头:“林姐姐你不要吓唬我,我胆子很小的,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

  林萧违背良心叫林书娶她,可是并不喜欢邢鸣这个人,甚至膈应死她了。想到要与邢鸣共处一室,听她砸身边哼哼唧唧撒娇卖萌,林萧就浑身不舒服。

  “好,当我没说。”林萧又往屋内深深地瞧了一眼,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她:“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省得钻别人的屋子叫人误会了去。”

  如今的葳蕤山只剩下凝硕,邢鸣这种女人是随便就能勾搭人的小妖精,真的,比那真正的狐狸精还勾人,凝硕的定力再大,也禁不住手指头的撩拨啊,所以,林萧是提醒她。

  邢鸣又是做小府低,可怜的样子都快低到尘埃里了。

  望着林萧的背影,她捏了捏袖口里的滚远的珠子,轻轻掩嘴笑,笑得妩媚,笑得瘆人。

  她左右瞧了瞧,很快,凭着两条速度极快的肉腿,找个了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招过来一朵乌云,踏了上去。

  邢鸣朝着乌云滴了一滴血,那云彩像打了鸡血一般快速前进。

  .........

  林玉清和妻子围着个篝火取暖,满天的星光璀璨,有点浪漫的样子。

  女人往林玉清身边靠了靠,林玉清有点嫌恶地瞪了她一眼,用手指推开女人后,一个人躺倒下去,脑海中都是怎么进行下一步计划的各种想法。

  “尊人。”清泠泠的声音,从密林深处斜刺响起,女人谨慎地起身,瞧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鹅蛋脸,细眉,大眼,嘴巴殷红似乎是吐露芬芳的花瓣,再看那粉色的束腰宽袖长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这美凭空让她生出许多醋意。

  再看她的夫君,双手枕在脑下,极其放松地看着远处走来的女子,甚至那嘴角都忍不住翘了一下。

  “夫君,这位是?”女人不敢堕落,自曝身份,好让对方知道她才是正牌夫人。

  林玉清颇懒得搭理自己这位年老珠黄的夫人,对那娇艳的女子笑着:“这么快?”

  那女子笑眼扫了女人一眼:“嫂子的声音真好听。”

  哪里好听,女人撇了撇嘴角,分明觉得她拿自己的缺陷出来夸奖,实际上是让林玉清难堪-你看,你的夫人连声音都这么老了,哪里还有好看的地方?

  邢鸣学着林玉清的样子仰躺在他身边,同样瞧着星星,嘴巴甜的发腻:“真美,我梦想成真了。”

  “什么梦想?”林玉清明知故问,总觉得逗她说出口才有意思,浑然不知,旁边的正牌夫人的那张脸已拉成了苦瓜。

  “就是和你一起看星星呀,你看那个那个,它们组合在一起叫做北斗七星。”

  邢鸣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伸出的小手又细又白。

  林玉清看也不看旁边傻杵着的女人,冷口命令道;“客人来了,去捡些干柴回来,别忘了再找点野味什么的。”

  见旁边迟迟没什么动静,林玉清有些不耐烦,转头呵道:“还不快去。”

  女人偷偷地哭了,袖子上的布湿哒哒地粘在手腕上,说不上来有多伤心。

  被打都没这么伤心过,她迈动步子,快速地离开,却躲在树后看这边的情况。

  邢鸣娇嗔的说:“林哥哥,你好吓人啊,刚才那么凶。”

  再接下来她不敢看了,也不敢听了,一个人往林子里走,似乎走的越远就越能逃离掉那种痛彻心扉的伤心似的。

  她坐在树叉上看星星,这么多年她傻呦,连哪个是北斗七星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埋头干活,低头吃饭,没说过甜言蜜语,这一辈子过的,真窝囊。

  直到第二天,女人老老实实地又回来了,却发现熄灭了的篝火旁,已经没有了小妖精,而地上只有一滩浓浓的未干血迹。

  “这......”

  女人似乎觉得发生了什么,似乎又觉得不可能,林玉清却冷眼看着她:“这什么这?老子冷了一宿,你他妈去哪了?”